喊價的人是唐漢,剛剛金陽的威脅讓他很不爽,所以不介意讓金陽多破點財。
金陽見跟他做對的是唐漢,不禁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你?敢來跟我爭,找死是不是?”
“拍賣師,他威脅我,你們管不管?”唐漢很沒品地對拍賣師叫道。
拍賣師對金陽說道:“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如果再威脅對方競標者,我們有權剝奪你的競標資格,并沒收保證金。”
金陽狠狠瞪了唐漢一眼,喊道:“八千萬。”
“八千五百萬。”唐漢喊道。
“拍賣師,我舉報,他就八千萬,根本沒有八千五百萬,屬于虛假競標。”金陽叫道。
然后他得意地看了唐漢一眼,心說就你會舉報嗎,老子一樣舉報你。
拍賣師朝唐漢看過來,秦秀峰說道:“他是我弟弟,代表我們秦氏珠寶競標,難道還懷疑我們秦氏的資金嗎?”
他不知道唐漢明明不看好這塊石頭,剛剛還勸他不要拍,怎么轉眼還跟金陽搶上了,難道就是因為剛剛金陽的威脅?
不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對于唐漢都是無條件支持的。
拍賣師說道:“秦氏的資金無需質疑,這位先生你還要繼續競拍嗎?”
“八千八百萬。”
金陽咬牙切齒地喊道,他縮小了加價幅度,沒有剛剛底氣那么足了。
剛剛他和楊松看了這塊原石,楊松認為肯定能賭漲,然后金陽又給家族打了電話,家里緊急又派來兩個鑒定師,最有研究決定務必把這塊原石拍下來,現在金氏珠寶嚴重缺貨。
“八千九百萬。”唐漢再加了一百萬。
“九千萬。”
金陽頭上的汗下來了,因為他就剩下這么多錢。本來家里給他帶了一個億的資金,但剛才因為跟唐漢斗氣連續賠了九百萬,又給了張鵬一萬元的小費,所以九千萬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如果唐漢繼續加價,他就得退出了。金氏珠寶原材料嚴重短缺,正等米下鍋,如果家里知道他是因為跟唐漢斗氣造成沒拍到,那他就完了。
“我退出。”唐漢仿佛看出來這是金陽的底線,直接退出了。其實他就是想讓金陽多破點財,如果讓他買這塊石頭,九百萬都不會要。
金陽看著唐漢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本來眼見七千萬就要成功了,他居然殺了出來,讓他又多花了兩千萬。
不過好在唐漢退出了,他最終還是把石頭拍到手,也算是完成了家里交派的任務。
拍賣師沒想到這塊石頭居然能拍出如此高價,他能拿到很多提成,高興的不得了,連續問了三次后見沒人再加價,一錘定音,這塊石頭歸了金陽。
本來拍賣結束大家就要散去,誰知道金陽非要現場解石,說是讓大家看看什么是絕世珍寶,人們又都留了下來。
其實金陽就是連續在唐漢那吃癟,憋著勁想解出一塊比唐漢的帝王綠更牛B的翡翠來。
也不怪他,從開窗的情況看,這塊原石比唐漢的那塊要高出一個檔次,不然也不能光原石就賣這么高的價格。這些競標的人都是成天玩石頭的人精,誰也不是傻子。
秦秀峰也來了興趣,想留下看看。唐漢心說,金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留下來看看熱鬧也好。
楊松擺好了解石機,深吸一口氣,開始解石。
從毛料中解出翡翠來,和切石不同,切石是一刀下去,是漲是垮馬上就能知道,不管是切的人,還是看的人,都會感覺到很過癮。
但是解石就比較枯燥了,尤其是這種高檔翡翠的料子,要用砂輪機一點一點很小心的將毛料外面的皮層擦掉。
楊松從第一個天窗處用砂輪開始打磨,很快,楊松在那個天窗旁邊,居然又擦出巴掌大的一個門出來。他頓時將眉頭皺了起來,拿了清水將那個門沖洗干凈之后,卻沒有再動手去擦,而是蹲在那里觀察了起來。
金陽看到那個新擦出來的門,對于楊松說道:“老楊,咱們這是一整塊的翡翠啊,這旁邊都出綠了,應該比姓唐的小子那塊強多了吧?”
唐漢暗自冷笑,就這破石頭還想跟自己的帝王綠比呢。
楊松沒吭聲,臉色很凝重,在賭石圈子里,有行話叫做“寧買一線,不買一片”,這皮層下面相連著的翡翠,讓楊松心中產生一絲不妙的感覺來。
金陽對于楊松沒配合他裝B很不滿意,對楊松申斥道:“還看什么看啊,這么好的料子,快點解啊。”
楊松無奈,只能繼續往下解了。
隨著砂輪和石頭的摩擦聲,這塊毛料也逐漸的展露在眾人的面前。
整塊毛料的表皮,已經被擦去三分之一了,而在露出石層的這三分之一處,居然全部都出翡翠了,在日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誘人并且深邃的幽光,最為難得的是,這成片的翡翠顏色分配極為勻稱,種水也是相差不多,基本都達到了冰種。
“金少,果然是好眼力啊,這么大一塊翡翠,估計最少能取出三十副鐲子出來。”
有一個跟金陽熟識的寶石商人說道。
金陽頓時更加牛逼,雙手叉腰,鼻孔簡直都撅到天上去了。
秦秀峰一陣遺憾地說道:“可惜今天資金不夠了,不然也不能讓金氏占這么大的便宜。”
“占便宜還是吃虧,現在還不知道。”唐漢淡淡地說道。
“弟弟不看好這塊毛料?”秦秀峰問道。
“凡是物極必反,看著好到極致的東西,不一定是好東西。”
秦秀峰奇道:“那你剛才怎么還跟金陽搶起來?”
唐漢笑道:“我那不是搶,只是抬抬價,讓他多花點錢。”
秦秀峰心中感慨,唐漢隨便一抬價,金陽的兩千萬就沒了。
這邊楊松手沒有停,繼續解石,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轉到那塊毛料上。
“嗯?出白棉了?”
楊松手中的砂輪機停了下來,金陽和圍觀的人都擠了上去,仔細看了一下,不由都松了一口氣。
一個玉石商人說道:“這么大一塊毛料,不可能全部都是翡翠的,即使這剩下的地方全部都是結晶體,影響也不是很大。”
“金少,我看就從這些出了白棉的地方,往里面掏吧,先解出一半的料子來,剩下的可以放起來。”楊松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行,就這么辦。”金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