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從天空之上,紛紛揚揚的往地下掉落著,路上已經有了積水,可是這并沒有能夠阻止我和米彩的步伐,此時,算上眼前看到的這個站臺,我們已經目睹了8個站臺,也看到了許多剛剛下班的人,躲在站臺的雨棚下,畏畏縮縮的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實際上他們都不敢嘗試,也更加不知道,當雨水在腳下飛濺時,會給人帶來沖破的快感,此刻,我和米彩便是這么享受的我們離新開業的“舊城以西”已經越來越近。
落雨中,我和米彩漸漸放慢了腳步,然后變成了行走,我們都在劇烈的喘息著,仿佛這一天的休息,只是為了這一刻的酣暢淋漓。
我們終于停下了腳步,站在一處屋檐下,看著眼前這片依舊很破落的舊城區,我們誰都不知道它會在什么時候被改造,但是一定會有被改造的那一天,而新的舊城區又會替換著出現,顯示著輪回的無處不在,讓我們在不能左右的新新舊舊中,明亮的看著,也見證著自己曾經在萬物的輪回中生存過.
我扣住了米彩的手指,笑了笑向她問道:“阿野將舊城以西搬到了這個地方后,你說他會不會還只是賣那一杯舊城以西?”
米彩想了想回道:“也許,他已經在嘗試賣賣牛‘奶’這樣的飲品了,說不定我們今天會有口福喝一杯他做的牛‘奶’!”
“這樣最好,我覺得現在的我們更適合去喝一杯加了糖的牛‘奶’!”
米彩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笑了笑,回道:“是啊,今天我們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的確需要一杯加了糖的牛‘奶’幫助睡眠。”
從大街上轉進一條小巷里,我和米彩終于看到了那個‘門’口掛著兩盞煤油燈的店鋪,不需要看見“舊城以西”的店招,我和米彩已經識出了這就是夏凡野的風格,那忽明忽暗的煤油燈,依然體現著他的心境,他好似一個遠離現代文明的藝術家,我倒是很期待,他最近有沒有好的畫作問世,更期待,他那空白了許久的感情能夠有一個落腳的地方,這個地方不必似舊城以西這般肝腸寸斷,也不必如我的天空之城那般舍悟‘迷’離 稍稍站了一會兒,我和米彩推開了那在風中“咯吱”作響的綠漆木‘門’,首先進入我們視線中的,是夏凡野正在作畫的背影,吧臺處也隨之傳來了一聲悅耳的問候,她對我和米彩說道:“兩位晚上好,想喝點什么?”
我和米彩下意識的向她看去,頓時驚訝于她的容貌和身材,以我的直覺,可以斷定這個‘女’人絕對做過專業的模特,這點從她的站姿和笑容中就能夠看出來,而且她絕對是一個讓人過目不忘的美麗‘女’人,她的容貌甚至不亞于同樣以模特身份出道的樂瑤。
于是我們就很疑‘惑’了,為何這樣一個‘女’人此時卻成了“舊城以西”的服務員?
夏凡野好似正在靈感的噴發中,他戴著耳機,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正在創作的作品中,完全沒有在意我和米彩這對舊友的到來,我們怕打擾到他的思路,只是輕聲對那個‘女’人說道:“我們要兩杯熱牛‘奶’,有嗎?”
‘女’人笑了笑,也輕聲回道:“如果我不在,你們只能喝咖啡,但是我來了,牛‘奶’或者熱茶都是有的,你們先坐吧。”
我和米彩回以她笑容,然后選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再次將那個‘女’人的容貌打量了一遍,‘女’人也下意識的往我們這邊看了看,相比于我們的驚訝,她同樣驚訝于米彩的美麗,我可以斷定,不會有比米彩更美麗的‘女’人來這間咖啡店消費過了,米彩的容貌得益于米家的優秀基因,且不談米仲德的人格,他絕對是一個風度翩翩,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所以他同樣生出了一個有著絕美容顏的米瀾以此為基礎,我又想到了米彩的生母嚴卓美,米彩和她到底又有幾分相像呢?
片刻之后,‘女’人為我們端來了兩杯冒著熱氣的牛‘奶’,示意我們可以享用了,隨后拿著托盤準備回到吧臺,我卻喊住了她:“小姐,可以坐下聊會兒么,我和我‘女’朋友對你很感興趣!”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米彩對她說道:“其實我們是阿野的朋友,這次是專程過來看他的,可是卻意外的看到了小姐你,請問你會是我們的意外之喜嗎?”
米彩的言外之意,就是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夏凡野的‘女’朋友,‘女’人愛意滿滿的看著夏凡野的背影,笑了笑對我們說道:“看到阿野正在作的那幅畫嗎?”
我和米彩當即向立在吧臺旁的畫架看去,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艘在落日下乘風破‘浪’的巨大帆船,帆船下面的海卻是黑‘色’的.....而船所要去的方向被夏凡野的身體遮擋住了。
我向‘女’人問道:“那幅畫有什么含義嗎,或者那艘船會在落日下去往哪里?”
‘女’人臉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回道:“阿野說,我是一朵開在他彼岸的荼靡‘花’,他要化成一艘船帆,渡過這片苦海來看我等這幅畫變成一個完整的作品時,就是他娶我的那天從他告訴我這些開始,我就在等待著了,希望我這朵代表著‘花’事了的荼靡‘花’會開到他人生的終點你們既然是他的朋友,一定會祝福我們的,對么?”
“當然!”我和米彩很有默契的同時回道,此刻,我們發自肺腑的為夏凡野感到高興,因為,終于有另外一個‘女’人可以走進他的生命里了,這是無盡的孤獨給予他的福報。
‘女’人又對我們笑了笑,而我也在此時,從那副畫作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卻又無意看到了米彩的跑步鞋在剛剛的那場大雨中濕透,此刻的她一定很難受 我當即向‘女’人問道:“你這邊有沒有閑置的鞋子,我‘女’朋友的鞋被剛剛的大雨淋濕了,有的話借我們一雙吧,我怕她著涼。”
‘女’人點了點頭,便向咖啡店的閣樓走去,這個細節又告訴我們,此時的她,已經和夏凡野同居在這間小小的咖啡店里了,我仿佛真的在這一剎那看到了一朵在彼岸盛開的荼靡‘花’,而那艘沖破苦海的船帆正離她越來越近 此景,讓我忽然便感覺到了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指引我,必須要與米彩走上婚姻的道路我們雖然沒有夏凡野這一對那么‘浪’漫,有畫為媒,但我們的去路是一樣的,我們會站在同一個終點,他背對苦海,我仰望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