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終于停止,四周陷入到了只有我一個人的寂靜中,可咖啡店外的卓美樓下,那往來的人群依舊絡繹不絕,即便活動已經結束了,可那余溫還沒有完全散去,仍有一群固執的顧客,穿梭在其中,釋放著自己的消費。
我終于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那個被我所忽略的來電是方圓的,準備給他回撥過去的時候,他又打了進來。
我接通了電話,他的語氣在疲憊中充滿了感慨:“昭陽,活動終于結束了,我們超額完成了預先設定的銷售目標。”
“恭喜”
“你現在人在哪兒呢?咱們一起去吃個宵夜,慶祝一下,向晨也在呢。”
“你們去吧,我今天真的累的不行,想回家休息了,明天早上,公司還有一堆事務要處理。”
方圓沒有勉強我,說道:“嗯,那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記得明天晚上7點鐘準時參加卓美的慶功酒會,這次真的謝謝你的鼎力相助了。”
“兄弟之間不要說謝謝兩個字。”
方圓笑了笑:“說出來我心里好受一些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晚上見。”
開著車,穿梭在城市的鋼筋水泥之間,燈光卻柔和的變換著角度落在車窗上,轉瞬又被另一束光線所代替,于是讓我在生硬和柔軟之間來不及適應,最后,只好將目光定格在散落著昏暗的前方,期待那棟初次遇見米彩的老樓,會在下一秒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
凌晨的12點半,我終于回到了老屋子里,只是看了一眼那柔軟的沙發,便充滿了倦意,連洗漱都省略了,從柜子里抱來一床被子,好似一灘爛泥軟在了沙發上,然后一動不動,看著頂燈散發出來的光暈,心里卻與遠在海外的米彩無限接近,因為她還沒有離開時,最喜歡坐在我正睡著的沙發上看各種文件,有時還會一邊看,一邊吃上些水果,我也當然還記得,我生平見到她的第一面,她也是端坐在這張沙發上,美的好似讓看見她的人,可以原諒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丑陋可那天晚上她卻沒有原諒我的丑陋,決然的將我趕出了屋子,于是,我們的糾纏也從這個時候開始了最后竟然將兩個人的命運糾纏在了一起,我們約好要一起過上一輩子,有時,我甚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促使我們之間產生了這種奇妙的變化,于是便用緣分解釋了這一切而我也真的相信,我們之間是有緣分的。
我就這么掉進了回憶的漩渦里,然后想著她的模樣,漸漸陷入到了睡眠中,直到第二天清晨醒來,才察覺,連夢里都是她的身影。
是的,這個夜晚我做了很多關于我們之間的夢,夢里我們把日子過的平凡又瑣碎,甚至會因為我們的孩子喝哪個品牌的奶粉而爭執不休,又因為不知道晚上要吃些什么,而坐在沙發上苦惱,可生活卻因為有了這樣的爭執和苦惱而豐富,我們也一直很用心的去經營著在一起的生活。
可是,在衛生間里洗漱時,我忽然又覺得這個夢境有些脫離了我們所處的現實環境,因為我和她誰都沒有時間去制造那些瑣碎和苦惱,即便我們有了孩子,多半也是保姆,或者我的家長在照顧這么想來,夢境總是與現實是相反的這個說法,倒真是有一定道理,不過,就算沒有這些平淡日子里的瑣碎,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我也是感到滿足的因為,我能包容她,一直去做那個閃著光環的卓美董事長,當然她也會包容我,在自己創造的那條文藝之路上越走越遠 這個白天,我一直在公司與各個部門做著這次活動的善后工作,并進行了深刻的總結,實際上,我們路酷本該成為樂瑤和曹今非參與活動的最大受益方,可卻將風頭讓給了卓美,使卓美收獲了超出預期的關注度,所以,這也導致了公司的高層們對我有些許的不滿,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會再重復發生,是我的決定導致了公司在戰略上的缺憾,但我并不后悔,因為我覺得卓美比我們路酷更需要這次的機會,而能夠盡最大的能力去幫助方圓和卓美,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意愿。
很快,又是一個黃昏到來,我習慣性的站在窗戶邊抽著煙,有些失神的看著正在攢動的大街,辦公室的門卻忽然被打開,然后,便看到了簡薇正穿著一身寶石藍的晚禮服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打量著她,說道:“簡總,下次來我的辦公室,能不能先弄出點兒動靜來,這么神出鬼沒的以為您屬妖精的呢!”
“每次來都不敲門,所以養成了這個壞習慣,以后我盡量注意”停了停她又打量著我說道:“你晚上不也要去參加卓美的慶功酒會嗎,怎么還穿的這么隨便?”
我沒有應答,卻轉而問道:“你來是和我一起去參加慶功酒會的?”
“我們思美廣告是路酷的投資方,我當然是和你這個路酷的總經理一起去參加活動了。”
“這不太好吧!向晨的公司這次可也參加了路酷的活動,出了不少力,按道理也會被邀請參加慶功酒會的,你應該和他一起出席。”
“他今天一早就動身去法國了。”
我有些意外,問道:“他去法國做什么?”
“聽說是想做一個什么項目,去法國找投資方了,我沒有細問。”
“是什么樣的項目需要去國外找投資以你的人脈,幫他去做融資,不是什么難事吧?”
“我不喜歡干涉他的事業,何況他也沒有和我開口,既然他自己有能力做好這個事情,我又何必操這個心行了,你趕緊去換套像樣的禮服吧,帶上你們公司的高層,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卓美的慶功酒會。”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想什么,反正是兩個公司的高層一起去趕赴酒會,也就不必太介懷這么多人中有簡薇了,畢竟不是只有我們倆人去參加酒會。
我記得自己的車里有一套放著專用于參加各種高端聚會的禮服,便下樓取了出來,又在公司的衛生間里換好了衣服,然后與簡薇,以及他們公司和我們公司的高層,同乘一輛商務車向酒會現場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