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我一直待在米彩的辦公室未曾離去,痛痛快快的睡了很久,在黃昏快要來臨時,米彩才喊醒了我,然后我主動提出要去買上一套像樣的禮服,米彩卻說不用,今天只是一場普通的家宴,不是商務宴會。
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我當然求之不得,當即與米彩走出了辦公室,在走過高層專用的通道時,正好遇到了剛剛下班的方圓,互相打了招呼之后,他笑著對我說道:“昭陽,我可很少看到你來公司接米總下班,今晚是準備和米總享受二人世界嗎?”
我回應了他一個笑容,道:“馬上準備去上海。”
方圓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因為米彩在我的身邊,并沒有多問,只是強調自己待會兒還有一場商務宴會要參加后,便與我們道了別。
離開了卓美后,我去停車場開了車,準備直奔上海而去的時候,米彩卻讓我先去附近的蛋糕店,我很是不解的問道:“你叔叔今年不是已經過完生日了嗎?還買什么蛋糕?”
“今天是米斕的26歲生日”
我下意識的回道:“她的生日?那我們今天去上海的主要目的,是給她過生日?”
“你覺得呢?”
“要問你啊這事兒我能發表什么看法?”
“這一次去上海,我并不打算刻意的和叔叔聊些什么,一切順其自然!”
“好一句順其自然”
面對我的抱怨,米彩只是淡然一笑,隨即挽著我的胳膊,向街對面停著的車子走了過去 蘇州與上海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以至于開車的我,只是在腦海里想完了一件事情,便已經穿過了數條熱鬧的街區來到了米仲德所住的那個豪華的別墅區,在我鳴笛之后,門便被打了開來,而許久未見的米仲德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看上去是一副迎接的姿態,因為他的臉上是帶著些許笑容的。
我停穩了車子,與米彩一左一右的從車上走了下來,而此時的米仲德已經面帶笑容迎著我們走來,米彩先喊了他一聲叔叔,而我在一愣之后才隨米彩喊了他一聲叔叔。
這一次,米仲德對我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米彩隨他進屋,我有些不習慣他的轉變,以至于米彩在我之前先走了好幾步,才回過神跟上了她的步伐。
依舊是那個寬敞且氣派的大廳,我在米仲德的示意下,坐在了沙發上,保姆給我端來了一壺熱茶,米仲德親自為我倒上一小杯之后,笑道:“這是上次我在上海茶文化節上拍下來的極品龍井茶,你品品看!”
我細啜了一口,許久才對米仲德說道:“這一口下去就好幾百塊錢的茶,除了惶恐,我真是品嘗不出其他什么味道。”
米仲德笑了笑,自己也端起另一杯被紫砂壺裝著的茶,輕飲了一口,對我說道:“無論品什么茶,都要平心靜氣,實際上茶是沒有貴賤之分的,關鍵是在于品茶的人”
我微微一皺眉,問道:“您的意思是,人有貴賤之分?”
“人也沒有貴賤之分,所謂貴或是賤,在于你對生活的態度,如果有一顆進取的心,你的人生和氣數,都可以當之無愧于這個“貴”字!”
我沒有言語,因為我不太明白,他與我說這番話是什么目的。
米仲德又說道:“你最近在商業上的一系列動作我都有耳聞,在西塘、蘇州兩地經營的客棧、酒樓和酒吧,都有很鮮明的商業特色,作為小彩的叔叔,能在你身上看到一顆進取的心,我很高興,也更替她父親感到欣慰!”
我看著米彩,她看上去依舊平靜,只是等待著,看我會怎么回應米仲德,可忽然被肯定的自己,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于是有些無從回應 米彩似乎看到了我的尷尬,四處看了看后向米仲德問道:“叔叔,米斕呢,她怎么還沒有回來?”
“已經從南京往上海這邊趕了,馬上就應該到了”說完稍稍停頓后又說道:“小彩,你和昭陽先坐一會兒,我去后花園散會步,等小斕回來我們就吃飯。”
米彩點了點頭,米仲德隨后便起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我低聲向米彩問道:“今天晚上就我們四個人吃飯嗎?”
“還有我嬸嬸。”
我帶著疑惑又問道:“上次你叔叔過生日的時候,沒見到你嬸嬸啊,我以為他們已經離婚了!”
“別瞎說,他們的感情很好,只是上次叔叔過生日時,嬸嬸正好去國外做學術交流,沒能趕回來。”
“你嬸嬸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學教授。”
我點了點頭,不禁替米彩羨慕著米斕的家庭,如果米仲德真的可以摒棄商業上的爭斗,讓米彩融入他的家庭,對米彩而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畢竟作為自己的親叔叔和嬸嬸,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替父母的關愛的。
可這個時候,我對米彩那素未謀面的母親愈發的好奇了起來,但米彩卻并不愿意提及,而更奇怪的是:身邊也沒有人提起過 雖然我很想知道真相,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沒問,因為上次問起時,米彩已經表現出了極大的排斥,這里面一定有她不愿意提及的隱情,所以我應該選擇尊重她。
與米彩說話間,屋外傳來了一陣汽車的發動機聲音,小一會兒后,便看到了那許久不見的米斕,猶記得上次我們見面時,她正和方圓鬼混在一起,然后被脾氣暴躁的簡薇狠狠的扇了耳光不知道此時再次面對我,她會帶著什么樣的心情!
米斕老遠便很隨意的將自己的手提包扔在了沙發上,隨即向我和米彩走來,卻完全忽視我的存在,在米彩的身邊坐下后,便挽著她的胳膊說道:“姐,我以為你最近忙,沒空來上海給我過生日呢!”
米彩笑了笑,道:“就算再忙,給你過生日的時間也要騰出來的生日快樂,斕斕!”
米斕就像個撒嬌的妹妹般,沖米彩伸出了手,問道:“姐,你沒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米彩點了點頭,隨即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禮盒遞給了米斕,米斕從她的手中接過,也沒有急于打開,看了看我,語氣依舊充滿侵略性的問道:“你怎么也來了?”
我不帶任何情緒的回道:“來給你過生日。”
“哦我就是隨便一問,總覺得你往這兒一坐有點多余!”
我無所謂的一笑,道:“和你未來的姐夫說話客氣點別亂淘氣!”
米斕狠狠瞪了我一眼,卻沒有選擇發作,然后便不再搭理我,拎起手提包,向樓上的房間走去 又等了一小會兒之后,在后花園散完步的米仲德與一個氣質高貴的中年女人一起回到了屋內,米彩起身相迎,對氣質高貴的女人說道:“嬸嬸,好久不見了,你最近忙嗎?”
女人來到米彩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打量著,言語中有些心疼的說道:“小彩你又瘦了!平時要注意飲食和休息的呀,工作的事情該放就得放放,畢竟是個女孩子家!”
我倒聽不出女人的這番勸告,是真心為了米彩的身體,還是暗含提醒,讓米彩不要與米仲德過于對立,于是更加關注米彩的回答。
只見米彩笑了笑,道:“嬸嬸,你放心吧,我會勞逸結合的。”
女人又打量著米彩,眼神中的心疼,絲毫不做假,又重復叮囑著米彩,這個細節,倒是讓我相信,她對米彩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也許并沒有過問米彩與米仲德之間的權力紛爭。
又和米彩聊了一會兒之后,女人才打量著我,面色有些疑惑沒等米彩介紹,我便笑著對她說道:“嬸嬸好,我叫昭陽,今天陪米彩來上海給米斕過生日的。”
“哦,歡迎、歡迎。”女人客氣的回應了我之后,又看著米彩,顯然覺得我和米彩之間的關系沒那么簡單。
米彩握住了我的手對女人說道:“嬸嬸,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已經有結婚的打算了!”
女人再次打量著我,卻不似當初米仲德那般反應劇烈,對米彩說道:“嬸嬸相信你的眼光,定了結婚的日子,一定要第一個告訴嬸嬸,嬸嬸給你置辦嫁妝。”
“謝謝嬸嬸。”
在米彩和女人進行這番對話時,我又下意識的看了看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米仲德,這次他表現的很隨和,再沒有針對我和米彩的婚姻問題,提出反對意見。
我心中漸漸松懈了下來,但卻沒有因此放松警惕,因為米仲德的暫時妥協很可能是出于商業目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帶著商業目的的同時,也真心希望米彩能夠在感情上有一個幸福的歸屬,畢竟人是復雜的,我不能總是盯著他那陰暗的一面不放 晚上,米仲德一家以及我和米彩,在還算和善的氛圍中替米斕過完了26歲生日,但席間米仲德和米彩,誰都沒有提起“卓美”這兩個字,直到晚餐結束時,米仲德才對米彩說道:“小彩,你很久沒有陪叔叔下過圍棋了,待會兒陪叔叔下幾盤。”
米彩看了看時間,說道:“叔叔,我們馬上要回蘇州的,下次有機會再陪您下吧。”
“不礙的,今天晚上你和昭陽就住在叔叔家,我回頭讓保姆給你們安排房間。”
她的嬸嬸附和著不讓我們離去,米彩看著我,征求我的意見,我說道:“那你就陪你叔叔下幾盤圍棋吧,我們回蘇州晚些沒什么的,反正也近,就不住下麻煩叔叔和嬸嬸了!”
米彩會了我的意,終于對米仲德點了點頭,而我深知:待會兒兩人下棋時,很可能便會就卓美的問題,做最后的攤牌——
以前就承諾要寫一個陳清怡的番外,今天偶然看了極品女友的結局,看到張一西回憶和陳清怡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感慨很深,更覺得,陳清怡是我筆下最虧欠的一個女人 番外名就叫《走失的咖啡店》這篇番外,我打算脫離網文路數,用意識流的手法寫。第三人稱,也算了自己一個寫作上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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