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坤打開了車門,隨后從車內走了出來,我向他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之后,便從陽臺上走了下來,走到他面前有些抱歉的說道:“前面幾天樂瑤是回了一次蘇州,我因為事情多給忙忘了,不好意思啊!”
周兆坤笑了笑,道:“沒事兒,可以理解。”
他的好脾氣讓我稍緩了一些失約后的歉疚,又問道:“今天怎么有空來西塘了”
“畢竟在這邊待了好些年了,有空就回來看看。”
“你的西塘情節還真是挺重的啊!”
“人在一個地方待得久了,總會有感情的今天晚上有空嗎,咱們喝上幾杯。”
“當然沒問題,找個地方往高了喝唄!”
周兆坤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兩人勾肩搭背著向對面不遠處的一個燒烤館走去,點了芯串,要了一桶扎啤便開始喝了起來。
我舉起杯子先與他碰了個,保證道:“下次樂瑤再回蘇州,我一定請你們一起吃個飯。”
“其實上次她在南京參加商業活動時我也去了。”
我有些意外的問道:“你們碰上面了”
“嗯,還有幸與她一起吃了個飯,不過吃飯間所有話題都是圍繞你進行的,這點讓我很無奈。”
我有點不知道怎么去應答,以至于喝完了一整杯扎啤才說道:“肯定是在你面前說我這個人怎么、怎么不靠譜吧”
周兆坤很實在的回答,道:“還真被你說中了,她說:好不容易在蘇州做一愁動,有機會與你一起吃個飯,結果別人一個電話就把你給招呼走了,她一個人傻了吧唧的乘著出租車在蘇州城里繞了一整圈。”
我一聽還真是樂瑤的口吻,隨即想起自己在那個雨夜是怎么把她給遺棄了的,估計她是真不爽,要不然也不會和周兆坤這個算不上太熟的人,如此抱怨了我一通。
隨即,我也將樂瑤曾經做過的不靠譜的事情說給周兆坤聽,他頗有興致的聽完,隨后感嘆道:“你們還真是損友!”
我笑了笑又與他碰了個杯,實際上我蠻認同他將我與樂瑤定義為損友關系的,因為很多時候,我們都是用這樣一種無所謂的姿態互相的損著對方,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卻在這日積月累的互損中滋長了起來,有時候想想,如果自己的生命中真的沒有了樂瑤這個人,也會無趣很多吧!
喝酒、聊天中,窗外又下起了不小的雨,我忽然便丟掉了繼續喝下去的,因為這惡劣的天氣,總會讓我想起那柔弱的女人,盡管知道這一場雨對她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心思還是不受控制的像浮萍一般飄忽不定了起來,于是借著上衛生間的機會,給米彩撥了一個電話,卻久久沒有人接聽。
我心中當即不安了起來,回到燒烤店后,便對周兆坤說道:“不好意思,我馬上要去蘇州一趟,這酒咱們今天就喝到這兒吧。”
周兆坤有些不太理解的問道:“之前也沒見你要去蘇州,怎么這會兒下雨了反而要去了呢”
“剛剛給我的女朋友打了個電話,半天也沒有人接,我有點擔心,想過去看看。”
“那應該去的,這酒下次再喝吧。”
我點了點,卻已經不好意思和周兆坤保證下次喝盡興,只是向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之后,便準備離開。
這時,周兆坤又叫住了我.
“周哥,還有事兒嗎”
“你那客棧一個月舉行一次的公益活動該做了吧”
被他這么一提醒,我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起來,最近總是忙這忙那的,連接手客棧時向他保證的每個月一次的公益活動都忘記了,于是臨走前用自己的人格向他保證,道:“等明天我從蘇州回來,立刻著手準備,最遲后天就將這個月的公益活動補上。”
周兆坤依舊好脾氣的笑了笑,道:“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這個事情,樂瑤已經和我說了,你最近是確實忙,實在抽不出時間的話,押后幾天也沒關系。”
“不押后了,后天準時舉行!”
周兆坤點了點頭,道:“那行,我就等參加完這次的公益活動后再回山西,你趕緊去蘇州吧。”
我應了一聲,立即轉身向燒烤店外走去,迎著落雨,向那停著許多出租車的街尾走去,上了車之后,便直奔蘇州而去,因為這風雨交加的夜晚,總是無限增加了我潛意識里的擔憂。
車子經歷了一個半小時的行駛,終于到達了我們住的那個小區,在車子駛進大門的一剎那,一輛法拉利458風一樣的從我所乘坐的出租車旁駛過,我下意識的回頭張望,發現真的是蔚然的車子,隨即皺了皺眉,剛剛他一定在那間老屋子里。
付完車錢,我從車上走了下來,迎接我的依然是這個混著雨水的夜,我步履有辛重的順著樓道向樓上走去,在快要接近頂樓時才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在門口站了很久,終于將鑰匙塞進了鎖孔里,然后打開了屋門。
客廳的燈還亮著,米彩卻不在客廳內,我幾乎沒有發出什么聲響來到了米彩的房間門口,想敲門時,卻從屋內傳來了一陣低泣的聲音,我的心隨之揪了起來,剛剛的米彩和蔚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我被這個疑惑折磨的有些焦躁,以至于連門也沒有敲,便徑直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驚詫的發現屋內一片狼藉,里面的書本和一些擺飾物,毫無章法的散落在地上,一只裝著液體的碗已經碎在床頭柜邊,水順著地板的紋路一直淌到了客廳里。
我的頭皮有孝麻,怔怔的望著躺在床上,背對著我的米彩.她終于哽咽著對我說道:“你還來做什么我不想再見到你!”
“是我.昭陽。”
米彩忽然停止了低泣,許久從床上坐了起來,理了理被淚水染濕的鬢發,向我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給你打電話沒有人接,所以回來看看。”說著又環顧一片狼藉的四周,皺著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像被掃蕩過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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