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瞪大雙眼看著我,半晌說道:“你讓她給我解封陽哥我沒聽錯吧!”
我笑了笑,道:“我認識她。”
童子好似聽到一個笑話般,表情扭曲著對我,說道:“哈哈…你認識她!鬼才信呢!她可是明星,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你也覺得我在說笑嗎”
“簡直是在玩命的吹牛逼!”
我嘆息:“那不就結了,就算你恨死了我,也無濟于事啊!”
童子做了個要掐死我的動作,又深深嘆息,然后一口氣喝掉了自己瓶中剩余的啤酒,果然是恨死了我。
離開酒吧,剛過晚上的九點,我和童子并肩走在被夜色籠罩的石板小路上。
走到半途,我打算在西塘河邊坐一會兒,因為回去也無事可做,可童子卻急著趕回去追樂瑤的那部劇,于是我們在意見不統一中,暫時分道揚鑣。
我一個人晃蕩在西塘河邊,直到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才停止了腳步,坐在了河岸邊的階梯上。
習慣性的摸著口袋,卻發現那僅有的一盒煙已經在酒吧抽完了,沒有煙的困境頓時助長了我的無聊,于是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眼睛卻緊盯著水波流動的河面。
我有些失神,心中已經不期待能夠在這條西塘河里看到那座城池的倒影,因為我明白:現在的我還未能修復那座城池,我依舊和來之前一樣的迷茫。
一陣風吹來,也吹來了一陣接近我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的想回頭看看,卻被一雙手從后面住蒙了我的眼睛。
她捏著嗓子,故作一副童音對我說道:“昭陽小同學,猜猜我是誰啊!”
一陣蘭蔻美麗人生款的香水味飄進了我的鼻子里,我認識的女人中,只有她喜歡用這款香水。
“松手,別鬧!”
“你猜到我是誰了嗎”
“你不是忙著拍戲嗎怎么來西塘了。”
她終于松開了蒙住我眼睛的手,繞到了我前面,又蹲在地上看著我,問道:“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出賣了你!”
“你真棒,堪比狗鼻子了。”
“怎么說話呢!”
樂瑤并不理會我的不滿,緊靠著我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又帶著疑惑向她,問道:“你戲拍完了嗎”
“昨天將這個星期,我要拍的戲都拍完了。”停了停她又輕聲,說道:“我想來看看你。”
“這大老遠的,值得嗎”
“朋友之間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還是以工作為重吧,你現在可是受人崇拜的大明星!”
樂瑤摘掉了墨鏡和口罩,笑了笑對我,說道:“在你面前,我就是樂瑤。”
我因為她的話感動,卻又不知道怎么應付這煽情的一幕,于是選擇了沉默。
“昭陽,我覺得自己挺幸運的,下午到西塘,晚上就遇到你了!”
“你要下午剛到就遇見我才算幸運,畢竟西塘就這么大的一點地方。”
樂瑤拍打了我一下,卻又像曾經那般挽住了我的胳膊,說道:“你干嘛老是和我唱反調呢!”
“事兒逼都愛和別人唱反調!”
“你還知道自己是事兒逼啊!…你曉得,你這么不告而別的玩失蹤,有多少人擔心的茶飯不思啊!”
我根本不信有人會擔心我,便和樂瑤開玩笑,道:“你算其中一個嗎”
她搖了搖頭:“不算,因為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你去向的人…其實,最擔心你的是米彩!”
“她”
“對,就是她…如果我告訴你,昨天她飛北京找了我,你信嗎”
我搖頭。
“她真的去了,滿臉憔悴!”
我仍質疑著問道:“她為什么要找你”
“因為cc告訴她,你離開蘇州且沒有回徐州就一定會借錢,而你借錢的對象無非就是方圓、羅本、cc還有我,其他三個人排除掉了后,那只剩下我了。”
“可我也不一定會告訴你,自己去哪兒的吧。”
“病急亂投醫,聽過嗎…對于米彩來說,我就是最后的那一點兒希望幸運,她投對了,我知道你在西塘。”
“那你告訴她了嗎”
“沒有,我覺得你在哪里,一定不應該從我口中轉告給她,因為這會讓她很受傷…所以,我來西塘了,然后將她找過我的事情告訴你,讓你自己去抉擇要不要和她聯系。”
“說得和真的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和你發誓!”
我死死盯著樂瑤,想從她的臉上找到撒謊的蛛絲馬跡,可是完全沒有,而她好似也沒有撒謊的動機,于是我那顆質疑的心,漸漸有些動搖了!
樂瑤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昭陽,你干嘛這么傻看著我”
我終于轉移了視線,哪怕相信了樂瑤,卻仍覺得這是一場夢,米彩怎么可能為了我的不告而別,特意飛到北京去找樂瑤!
樂瑤又推了推陷入到沉默中的我,道:“告訴我,你和她是怎么了”
“分手了。”
“誰先提的”
我不禁愣住了,半晌說道:“誰都沒有提分手,但真的分手了!”
樂瑤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問道:“該不會是你一廂情愿的認為你們分手了吧”
我心中“咯噔”一下,可那天她決然的推開我,坐上蔚然車的畫面又閃現在我的腦海中,當即搖頭對樂瑤,說道:“不會是我的一廂情愿,有些事情別人不清楚,我和她是清楚的,也是千真萬確發生過的…我覺得我們那短的可憐的愛情,已經被扯淡的現實給撕裂了!”
樂瑤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卻笑了笑對我,說道:“該轉告你的,我都轉告了,剩下的事情怎么做,你自己決定…不過,今天這個夜晚是屬于我的,這可是我第一次來西塘,你得好好陪我逛逛。
“逛吧…”
樂瑤在我之前起身,又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問道:“去哪邊逛”
“向西,那邊有個便利店,我去買包煙先。”
當我買好煙,再次吞吐著那熟悉的味道時,我平靜了一天的心,忽然便不再平靜,一種突如其來的沖動,隱隱要沖破那道我自我虛設的防線,我想給米彩發一條信息,告訴她: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