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到底心軟,沒有拗得過楊昊,最終做出妥協,允許收留了大喬、小喬,都藏在金屋小千世界歇息;又親自畫出一道咫尺天涯符,將喬玄送去遼西郡。
待解決掉這些特殊問題,楊燁就搖身一變,變作一只小小蚊蚋,緊緊追蹤孫堅而行。
在孫堅的軍列之中,典韋遍體鱗傷,被鐵鏈拖著地而行,他本是臨近破碎虛空境地的高手,內家罡氣爐火純青,肉身恢復能力甚強,但可惜被穿透了琵琶骨,穴竅封閉,難以自行療傷,只能默默承受痛苦。
正在這時,典韋忽地感覺一股暖流直推周身穴竅,倏地突破了勾刀、鐵鏈對于琵琶骨的禁錮,其體內的先天真氣,重新開始循環,外傷雖未見恢復,可內傷卻在迅速愈合。
這自然是楊燁的手筆,他暗中使出祥瑞特技,給典韋診療內傷、彌補元氣,當然為避免被孫堅等人發覺,療傷效果采取徐緩漸進的方式。
沒過多久,日落西山,天色轉晚,又離開陳留城已遠,處于荒郊野外,孫堅遂大手一揮,吩咐士兵們安營扎寨歇息,并將典韋以及其余被捕的賊寇們,都押在后寨,嚴加看守。
任憑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哪怕楊燁身邊沒有隨身帶著至尊魔戒,可憑著九轉元功蚊蚋變化,他還是如入無人之境,成功潛入囚室之內,使用天遁傳音之術暗中聯絡典韋道:
“典大哥,休要擔憂,楊某在此,特來救你。”
此時,圣獸麒麟的祥瑞特效,已持續許久,典韋的內傷,都好得七七八八,就連被挑斷的手筋、腳筋,也自動接續起來。典韋正覺詫異,猛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楊昊兄弟,你在何處?”
話音尚未落盡,楊燁便迎風變化,從蟲豸狀態現身為人,站到典韋面前,拱手抱拳道:“實在對不起,典大哥,小弟來遲了,累你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典韋卻道:“楊兄弟,快點走,休要管我,此地太不安全,這個領兵的將軍孫堅,乃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你若不走,唯恐會遭遇他的毒手。”
楊燁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道:“無妨,小弟早有準備,就算孫堅有三頭六臂,此番都難逃我的算計。今天我既然來了,定要救兄長脫險,更要送給孫家人一場教訓,若計劃順利,還將這滿營丹陽兵的兵權,也給剝奪了。”
言罷,楊燁運轉仙元,九轉元功五遁變化赫然出手,對著典韋輕輕一點,正是南火克西金;那兩條嵌在典韋琵琶骨中碗口粗的鐵鏈,徑直耷拉來,倏地化成齏粉。
典韋就此獲得自由,又被楊燁贈過返魂金丹,吞服之后,內外創傷盡皆消除,徹底回復了三國巔峰武將的實力。
“楊兄弟,你這真是神仙才有的手段,太讓人欽佩啦。”
楊燁點頭微笑道:“若是典大哥你對道術有興趣,出去之后小弟愿意傾囊相授。不過現在嘛,先去救出你的其他兄弟,然后再去尋孫堅的麻煩…”
就這樣,兩人雙雙躍出囚室,去到旁邊救助其他俘虜,楊燁化掌為刀,化血神刀無堅不摧,劈開囚車,斬碎枷鎖,將典韋這些個強盜朋友,都給解救了出來。
這些強盜朋友基本都是些十歲的少年,本系陳留良家子,曾受劉君恩情,也曾跟隨典韋習武,因受李永迫害,被迫落草為寇,這次運氣不佳,恰好招惹了江東猛虎,被其一網打盡。
楊燁慧眼如炬,見這些少年,其資質普遍不堪,大多數都是庸夫,僅有少數才有中人之智,整體培養潛力甚是有限,心中正略微有些失望時,低頭卻見一個鮮血淋漓、遍體鱗傷、縮在囚車邊角,不停喘息呻吟的少年黑漢,頓覺眼前一亮。
此人不僅資質優秀,達到天才的水平,而且身還隱隱散發出一股極為微弱、但又讓楊燁感到最為熟悉的特殊氣質。
那是極為精純的天子皇氣!
楊燁十分錯愕,在三國世界,除了曹、劉、孫三家,還有誰人會有天子皇氣?難道他竟是來自河內司馬家族的?
正在這時,典韋趕將過前,奮起神力,咯吱一聲,將整輛囚車扯破,從中橫抱出這個少年黑漢,又運轉內家真氣,源源不斷灌注助其療傷,口中勸慰道:
“喂,牛金,別閉眼,千萬要挺住,典大哥來救你啦”
“噢,原來如此…”聽到典韋報出少年黑漢的真實姓名,楊燁終于恍然大悟,遂暗自忖道:“他是牛金,這就難怪了,難怪他會有微弱而稀薄的天子皇氣。”
楊燁熟知三國歷史,自是明白“牛繼馬后”的典故,說起來,這位在三國演義中名不經傳的龍套牛金,其經歷卻是頗具傳奇色彩。
按照正常的三國歷史劇情,牛金會先成為曹仁部曲,在荊州抵抗周瑜,后又成為司馬懿麾下悍將,退諸葛、敗馬岱、平定遼東,屢建戰功,官至后將軍。
后來,司馬懿相信讖書《玄石圖》中“牛繼馬后”的預言,心中忌諱,生怕牛金將來會對子孫不利,在酒中下毒,將其活活毒死。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牛家子孫劫后余生,逃至司馬懿之孫瑯琊王司馬靚府中成為小吏,后與主母王妃夏侯氏勾搭成奸,生下男孩司馬睿,卻正是東晉王朝的開國君主。
牛家子孫,鳩占鵲巢,竊取了司馬家的天下,是為“牛繼馬后”,而牛金體內這股微弱而稀薄的天子皇氣,很可能就代表著未來的東晉王朝的氣運。
待弄明白“牛繼馬后”的玄機,楊燁腦海中靈機一動,生出了新的籌謀,只見他趕過來對典韋道:“若要療傷救人,還是我用道術效果最好,典大哥,待會定有一場惡斗,請你保留實力,莫要過多浪費真元。”
牛金傷勢沉重,只憑內功,只能治標,卻無法治本,而典韋也見過楊燁的神通手段,甚為欽佩,當即點頭應允。楊燁遂開始動手救治,用出圣獸麒麟祥瑞之術。
圣光罩落,萬物回春,活死人、生白骨,奪取天地造化,內外傷痕,腐爛肌肉、損折骨髓,都在迅速愈合之間。不過與此同時,楊燁右臂倏地結成鷹爪似的手印,對準牛金,暗中發動一股牽引之力。
在場眾人,都是凡夫俗子,除楊燁本人之外,并沒有誰能夠發現,牛金體內微弱的天子皇氣,未過須臾,便被神秘的牽引之力吸引殆盡,再納入掌心,氣與神合,融于一體。
此處暗中交代,楊燁此時所用的,并非純粹是慣用的斗 斗戰鑄鼎訣“損則有孚”,而是真靈煉化神元、得自于天命汗奴兒哈赤處,由至高神器封神榜賜予,在造化空間獨一無二的斗神技“豪奪”,與孔有德的附神術、瘟神克勞斯的行瘟術份屬同源,但威力大不相同。
所謂豪奪,實質就是掠奪之道,蘊含的是裸的,兇殘與極惡,要將世間所有美好、一切珍貴,皆占為己有,恃強凌弱,剝削壓迫任何實力不及自己之人,積少成奪,搶奪天材地寶、生命元氣等一切能夠奪取的資源,使自己不斷無限增強。
豪奪,主要通過兩種特殊的表現形式實現,一是可在戰斗中或戰斗后,對敵人直接使用,幾率奪取敵人的裝備等物品,成功率和優先度由本人與使用目標實力差距決定,敵人實力越差,成功概率就越高。
第二種表現形式,就是毫無負面效果的超級北冥神功,可以霸道吸納敵人的任何力量,直至生命與靈魂,再將其轉化成為自己需要的特殊能量。
楊燁憑著蓋世天才的資質,在幽州苦思七七四十九天,終將掠奪之道豪奪與“損則有孚”取長補短、互相結合,摒棄其中極度霸道和邪惡,轉而增強了“天之道,損有余補不足”的范圍,從中領悟出剝奪天子皇氣等特殊內容的訣竅。
牛金,非常不幸,卻又非常幸運,成為了楊燁試驗新特技的白老鼠。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憑牛金的智慧和實力,根本無法駕馭天子皇氣,且難以隱瞞,勉強擁有,將來難保會有殞命之禍,此番他被楊燁使用“豪奪”,失去了天子皇氣,其實卻正是因禍得福,脫出了原本注定的劫難。
而三尸化身楊昊肉身,得了天子皇氣滋潤,總算可以使用大柄神器,可以學習霸絕帝書上的絕技。
與此同時,后營砸囚車,劈木籠,聲音動靜頗大,驚動了守衛,大將祖茂引軍親來抓捕,正好和典韋等人狹路相逢。
典韋遭受酷刑,對江東將領恨之入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便即怒吼撲上。
丹陽兵異常勇悍,結成陣勢,挺起長矛,欺負敵人空手沒有兵器,群體圍毆撩虎須,奈何典韋到底是三國世界的最強力武將之一,其戰斗力之勇悍,遠遠超出常人的想象。
無雙斗氣、霸罡!
一股金色斗氣沸騰而起,典韋化作電光,直起身子猛/撞,丹陽兵一排長槍,被其撞到之后,都盡數折斷。
跟著典韋輕舒猿臂,直如探囊取物,左右開弓,各捉住一個丹陽兵,拽住他們的腿,當成武器,旋風也似的輪開,舉輕若重,神出鬼沒,指東打西,頃刻間殺得敵陣一片混亂。
祖茂大驚失色,揮舞雙刀來戰,與典韋交手不過五六個回合,就被其左手的血肉獨腳銅人掃中脖頸,整個腦殼都被拍落。
祖茂一死,丹陽兵大亂,倒拖長矛而走,典韋領著眾少年強盜在后追殺,迅速砍出一條血路。
但是剛出轅門,典韋的心就噗地沉入深淵,卻見外邊里三層,外三層布滿了埋伏,長槍、大盾、弓弩、重騎,早已嚴陣以待。
孫堅赤盔銀鎧。挺著古錠刀耀武揚威,口中斷喝道:“殺不盡的賊寇,焉敢太歲頭上動土,今日爾等,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