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好一個娘子軍!”張百仁看著手中情報,眼前似乎依稀回應著當年那位頭戴鬢角,五禽戲總是無法入門的少女。
當年的少女一聲長大了,可以獨領一軍,為其父分憂了。
“先生為何選擇李氏?”袁天罡不解。
“各路反賊,于百姓秋毫無犯者,唯有李氏一家!”張百仁搖了搖頭,眼中帶有一抹唏噓。
不得不說,李淵叫人找不出挑起毛筆的理由,治軍嚴謹,愛護百姓,張百仁想不出罷輟李淵的理由。
天下各路反賊無數,唯有李家一家可以入眼。
至于說李密與翟讓,若非張百仁在上面強勢彈壓,只怕瓦崗寨內部早就出現大問題了。
反正自己不能做皇帝,誰去做那個皇帝,對自己來說問題都不大。
涿郡的底子夠扎實,日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即便是關起門來自己玩,也是沒什么問題。
上百萬人口,怎么玩都玩得轉。
長安終究是被李淵攻破了!
長安才是大隋的真正都城,如今都城被破,大隋真正氣數已盡。
巴陵校尉鄱陽董景珍、雷世猛、旅帥鄭文秀、許玄徹、萬瓚、徐德基、郭華、沔陽張繡等謀據郡叛隋,推景珍為主。董景珍曰:“吾素寒賤,不為眾所服。羅川令蕭銑,梁室之后,寬仁大度,請奉之以從眾望。”乃遣使報蕭銑。
占據巴陵自立為王?
蕭銃自然不會推辭,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巴陵在悄無聲息間已經改換了天地,成為了蕭家的一部分。
蕭家出手,在張百仁的預料之中,只是選了巴蜀這么一塊地方,張百仁心中不由得犯嘀咕。
如今吞噬了老子精氣,張百仁道行不同往日,此時在看巴蜀卻是水深至極,蕭家居然選了這么一塊地方,張百仁很想問問蕭皇后,你蕭家是不是眼瞎啊。
“麻煩!”張百仁搖了搖頭。
大營內 里面看著手中情報,露出了沉思之色。
在一邊翟讓不知何時來此,壓低嗓子道:“那柴孝和乃是柴家的人吧?大都督聽了柴紹的名字便不高興,我已經手書王世充,明日會配合你誅殺此瞭,為大都督出一口惡氣。”
李密聞言苦笑,李秀寧與張百仁之間的事情,說不上說對誰錯,只能說造化弄人。不過柴家的人攙和到自家的大營,日后若大都督看到,追究起來,自己該如何是好?
王世充夜渡洛水,扎營于黑石。
第二日分兵守營,自己領著精兵與李密戰于洛水。
立密兵大敗,柴孝和溺死。
柴孝和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張百仁若知道此地的事情,定然是哭笑不得,他雖然看著柴家的人膩味,但卻沒有小氣到這般程度。
長安城 甲辰,李淵匯聚眾將士,端坐于大營之中。
左右打量場中眾大將,聲音低沉道:“如今朝廷滅亡已成定局,全賴諸位之功。”
說到這里,李淵頓了頓:“諸位莫要大意,朝廷不代表楊家!朝廷滅亡,不代表楊家滅亡。涿郡的那位坐觀天下,屯兵百萬,那才是最大的勢力,我等進入長安,還需約法三章。”
李淵聲音嚴肅,他是實在不想再惹麻煩,如今李家已經得了大勢,而且還和楊家是表情,沒必要斬盡殺絕。
“我等攻城之后,毋得犯七廟及代王楊桐、宗室,違者夷三族!”李淵聲音嚴肅,眾將士俱都是面色凝重,知道李淵說的絕不是玩笑話。
第二日,命諸將攻城。
骨儀苦笑 他倒是想里應外合,但越王楊桐不是傻子,這城中有王爺坐鎮,那個敢放肆?
陰世師低垂著腦袋,瞧著不斷戰死于身前的士兵,眼睛緩緩閉上,兩行血淚劃過,聲音嘶啞道:“李淵的祖墳就是在此地吧?”
一邊的骨儀聞言目光一閃,不動聲色道:“正是!”
“你我二人出手,挖了李淵的祖墳,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大隋之亡,縱使是傾盡三江五湖,也難以洗刷我心中的怒火,守不住長安,我對不住陛下!”陰世師轉身縱馬而去,骨儀見此略帶沉吟,立即追了過去。
祖墳,涉及到人的風水命脈運程,家族興衰,決不可出現任何大問題。
陰世師居然要挖李淵的祖墳,用以斬斷李家龍脈,當真是好狠辣的手段。
一日之間,下了長安。
代王在東宮,左右侍從各自奔散,唯侍讀姚思廉侍側。
“大隋亡了嗎?”代王聽著城外的喊殺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姚思廉苦笑:“陛下早有預料,這一日早晚會到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天下雖亂,但兵馬權卻皆盡在手,父皇為何不肯反擊,坐視大隋亡國!”代王聲音悲切,口中咳血。
“民心變了!陛下仁慈,不愿再拖累百姓!”姚思廉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卻見大隊軍士殺機重重的闖了進來。
“唐公舉義兵,匡帝室,卿等毋得無禮!”姚思廉對著眾將士訓斥道。
之前有約法三章,眾將士不敢放肆,紛紛布立庭下。
卻見李淵親自到來,對著代王一拜:“臣李淵拜見代王,還請代王前往大興殿主持大統。”
代王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見姚思廉扶著代王至順陽閣,痛哭流涕恭敬一拜。
說是主持大局,實則為軟禁。日后二人怕再無相見之日,生死難測。
“唉!”李淵立于城頭,看著身邊的李神通,壓低嗓子道:“破了洛陽,涿郡那邊可有反應?”
“愛民如子!”李神通低垂著腦袋道。
涿郡那邊就傳來了四個字,愛民如子!
“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不安之意感應傳來,我已經攻克了洛陽城,難道還有什么危險在等著我嗎?”李淵低垂著眼眉,一雙眼睛中滿是驚疑不定。
李神通也是道:“是極!是極!小弟也是心血來潮,不安之意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