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仆骨懷恩的攻擊已經超乎了張百仁想象,撫摸著頭顱上順著鼻尖滑落而下的金黃色鮮血,仿佛如熊熊的火焰一般,方圓里許雨水瞬間蒸干。
手指緩緩的點了一點金黃色血液,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追憶。
多長時間了?
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受傷了?
這一擊能將世間大部分至道強者劈死,但卻僅僅只是在張百仁的眉心處留下一道疤痕。
血液倒流,肉芽蠕動,幾個呼吸間肉身已經復原。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仆骨懷恩眼中滿是不敢置信,自己最強一擊居然沒有將敵手劈死,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嘩啦啦”
鎖鏈聲響,張百仁手中一道鎖鏈猛然鉆出,向著仆骨懷恩糾纏了過去:“唉,既然你自己想死,那我便送你去見你爺爺!”
說完話,嘩啦啦的鎖鏈已經劃過虛空,剎那間來到了仆骨懷恩身前。
必須逃!
死亡的危機縈繞于心頭!
“嗚嗷”
忽然只聽虛空一聲龍吟響起,突厥王帳方向一條黑色真龍升空而起,一抓籠罩乾坤,向著張百仁拿來:“張百仁,留下義城公主!”
“有點意思!”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嗤笑,瞧著化作庚金之氣消散于虛空中的仆骨莫何,身形一轉已經遠去。
這里是突厥地界,是始畢可汗的天下,此地可以說是始畢可汗的領域,張百仁在這里和始畢可汗爭斗純屬費力不討好。
“走也,你自己慢慢玩吧!”張百仁收回鎖鏈,沒入大地泥土中不見了蹤跡。
“砰!”
龍爪墜落,卻不見絲毫異動,花草樹木毫發無傷。
“咳咳”李大成見張百仁與仆骨懷恩走遠,掙扎著站起身,踉踉蹌蹌身形消失在雨幕中。
這一次,鄭家損失大了!
“大王,屬下失敗了!”仆骨懷恩垂頭喪氣的站在始畢可汗面前:“張百仁似乎修煉了一種金身,屬下一擊劈不開其腦袋!斬不到他的陽神!”
始畢可汗面色陰沉的坐在王帳內,過了一會才看向左首的石人王:“祭祀可看出什么?”
石人王面色陰沉:“張百仁越來越強了,之前那出其不意掩其不備的一擊居然沒有將其劈死,當真令人心驚!”
說到這里,石人王道:“張百仁看似輕松,但卻未必沒有受到損傷,仆骨將軍的手段最善于斬人陽神,殺人魂魄,只是不知張百仁受傷程度。”
“張百仁既然受傷,那就說明他并非是不敗的,一刀斬不開其頭顱,那兩刀、三刀呢?只要仆骨將軍太乙不滅之體不斷壯大,終有一日可以斬了這身軀!若再有咱們合力相助,一旦天時地利未必沒有機會!”石人王眼中滿是冷笑。
聽了這話,眾人你看我我我看你,血神道:“張百仁道功無時無刻不在進步,下次再見不知又該增益到何種程度,這廝似乎永無止境一般,當真怪哉。”
王帳內議論紛紛,商量了半天,也說不出奈何張百仁的辦法。
張百仁大袖一揮,義城公主落在大殿中:“公主,到我大隋領土了!”
“這里便是涿郡?”義城公主眼眶含淚。
張百仁笑著點點頭,轉身對侍衛道:“去請涿郡侯來拜見公主!”
侍衛領命而去 張百仁看向義城公主:“此處乃陛下修建的臨朔宮,公主暫且安息在這里吧!此地乃清凈所在,無人打擾。”
“多謝都督!”義城公主此時恭敬的對著張百仁鄭重一禮。
“公主莫要多禮,陛下待我不薄!”張百仁面色鄭重道。
手掌一揮,義城公主的各種突厥用物,已經出現在宮闕內。
瞧著侍立左右的侍女宮娥,張百仁道:“這位乃義城公主,爾等日后還需用心伺候。”
“是!”眾位侍女齊齊一禮。
張百仁點點頭,恰巧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涿郡侯快步走進來:“都督找我?”
“這位乃義城公主”張百仁看向涿郡侯。
“下官拜見公主”涿郡侯聞言立即對著義城公主恭敬一禮。
“日后義城公主在涿郡的起居,全都交給你了!”張百仁背負雙手,慢慢轉身向臨朔宮外走去:“我還有些事情,你替我好生招待公主一番。”
“大隋啊!”義城公主站在宮門前,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息,眼中露出了一抹激動:“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在回到故土。
“公主洪福齊天,自然是苦盡甜來”涿郡侯陪著好話。
“大隋如今情況如何?”義城公主道。
聽了這話,涿郡侯頓時苦笑,有些話不知該自哪里說起。
李大成跌跌撞撞,一路徑直來到鄭家大本營,瞧著那朱紅色大門,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不好了,李統領暈倒了!快來人啊,李統領暈倒了!”瞧著暈倒在地的李統領,周身血肉模糊,駭得門房侍衛驚呼。
嘩啦啦 鄭家一大群人涌出來,待李大成在睜眼之時,已經是三日之后了。
“李統領,你醒了,我去招呼家主”一邊看守李大成的護衛見到李大成睜開眼,頓時一聲驚呼,趕緊快步走出屋子。
不多時 就聽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鄭家家主面色急切的走進來,在其身后跟了一大票長老:“李統領,你醒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剩下的人呢?”
“咳咳”李大成猛然一陣急促咳嗽,面色霎時間一片慘白,過了一會方才道:“家主,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被突厥的人給殺了!”
“什么?”鄭家家主眼中寒芒流轉:“突厥為何無緣無故對你等下手?”
李大成苦笑,掙扎著坐起身:“咱們遭了算計,被人牽連到。”
李大成也不隱瞞,將鄭管事貪圖黃金,被張百仁算計的事情說了一遍。
“啪”
鄭家家主猛然站起身:“該死!該死!簡直是罪該萬死!鄭老三是豬嗎,居然這般就著了人家算計!”
損失慘重,鄭家近些年什么時候吃過這般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