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一直隱居于塞外,但卻從未真的出過塞,從未真的去過突厥大本營。
內衣是什么?
自從祭煉太陽神體后,張百仁就從未穿過內衣!
所有內衣都承受不起太陽神火霸道的力量,稍有太陽神火的力量外泄,張百仁周身所有的衣衫、綢緞等等,都承受不得半點太陽神火的力量。
就算是一些貼身的玉石、裝飾物,也同樣承受不得絲毫太陽神火泄露出來的力量。
好在十日煉天圖頗為玄妙,可以攏蓋住周身,沒有絲毫的春光外泄,不然張百仁可就慘了。
赤裸著腳掌,踩在略帶發黃的青草上,張百仁慢慢的向著塞北而去。
正要去會會那突厥新晉的強者,若突厥不安穩,涿郡也會隨之動蕩,這種事情張百仁絕不會容忍其發生。
背負雙手,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神光,過了一會才輕輕一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這世上以強者為尊,不打服那突厥強者,突厥的小動作是絕不會消停的。”
“有點意思!”行走在草原中,張百仁竟然感受到了沙蟲的氣機。
流沙符所化的沙蟲。
突厥大帳 始畢可汗端坐,看著手中地圖,許久不語。
過了一會,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后就見一道身披獸皮的男子走進來,在始畢可汗耳邊一陣低語。
始畢可汗聞言目光一動,隨即低聲道:“當真?”
“自然是做不得假!”侍衛面色嚴肅道。
始畢可汗聞言目光閃爍,隨即冷然一笑:“他膽子倒還真是不小。”
說完話在案幾上快速書寫,將條子遞給了一邊的侍衛:“將條子遞給仆骨懷恩,正要見識一下仆骨懷恩的手段,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厲害。”
張百仁走了半響,忽然只聽遠方人群沸騰,鈴鐺聲叮叮當當作響。
有商隊自中土而來,向著草原深處而去。
很大的商隊,至少有七八百人。
世上從來都不缺乏刀尖上添血的家伙,總有那么一群人投機倒把,發戰爭財。
如今中土大亂,所有物品皆已經漲到了一個天價,將這些物品運送到突厥之后,更能賣出一個天價的天價。
有的時候突厥根本就買不起,所以只能前往中土劫掠。
在突厥,出現漢人的下場或許是死亡,被突厥士兵虐殺。但有一種漢人卻不在此列,那便是行走突厥與中土的商賈。
這類商賈會將突厥的物品賣到中土,將中土的物資賣到突厥。幾十倍,上百倍的利潤。
這些商賈雖為漢人,但卻絕不會被突厥殺害。不但不會被突厥殺害,反而會奉為座上賓。
能夠走突厥這條線的,可都不是普通商隊,每一條商隊背后都站著一尊古老的家族、門閥,力量恐怖無比。就算是突厥人,也絕不敢隨意翻臉。
張百仁的速度很快,與張百仁的前進相比,這些商隊就變成了蝸牛。此時有商隊伙計眼尖,已經看到了張百仁的蹤跡:“快看,那個人怎么獨自前往突厥,難道不怕死嗎?”
一言落下,商隊眾人俱都是紛紛回首側目,管事冷冷一哼:“莫要多管閑事惹禍上身!”
那管事眼中閃爍精光,上下打量張百仁一番,卻看不出張百仁周身半點氣機,眼中露出一抹精光:“強者!”
敢獨自前往突厥,行走在草原部落的,都是絕世強者。
“這位兄臺,草原風沙大,容易迷了方向,不如兄臺與我等一道行走如何?”管事打馬走來,眼中滿是討好的味道。
“你是哪家商隊?”張百仁沒有回頭,依舊低頭繼續趕路。
“我等乃河西鄭氏商隊,正要前往突厥送一批物資”那管事笑著道。
張百仁搖了搖頭:“我自己走便是,不喜與人同行!”
鄭家管事見此,苦笑著搖了搖頭:“也罷,閣下若在草原遇到什么困難,盡管打聲招呼。我鄭家常年行走草原,始畢可汗也要賣我等幾分面子。”
聽了這話,張百仁忽然嘴角詭異翹起,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這笑容落在管事的眼中,怎么看怎么詭異至極:
“你能解決我的麻煩?”
“在這草原,沒有我鄭家辦不成的事情!”那管事面帶傲然,將心中的那一抹不妥祛除,堂堂鄭氏,又怕過誰來著?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好,我有個朋友在始畢可汗的本部,還要勞煩你將我那朋友送回中土。事成黃金百兩,管事以為如何?”
“此事成交!”三百兩黃金絕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這般買賣不用上報主家,可以收入自己私囊之中。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在突厥等你!”
到了張百仁這等境界,秋風未動蟬先覺,一件事情尚未開始做,就已經有了預感。
雖然義城公主沒有說,但是莫名其妙的張百仁就知道,定然是義城公主想要返回中土,所以才邀請自己。
這是一種感應,莫名其妙的感應。
“突厥王帳見!”
張百仁擺擺手,緩步邁出,已經是十里之外,身形幾個閃爍消失不見了蹤跡。
“好強的修為,能結交如此強者,方才是世家的生存之道!”那管事搖了搖頭。
“來人,救駕!誰來救我!”
突厥王帳外 侍衛聽到王帳內的驚呼,俱都不動如山,仿佛是一尊尊雕塑,不曾聽聞那呼喊聲。
這種情況大家每一日都能見到,自從那次始畢可汗從雁門關回來之后,就經常發生這種事情。
“呼”滿頭大汗的始畢可汗自睡夢中坐起來,眼中滿是驚悚、疲憊!
無盡的疲憊涌入心頭,雁門關前張百仁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創傷了始畢可汗的神魂,成為了始畢可汗的夢魘。
每當午夜時分,始畢可汗便會自睡夢中驚醒。睡夢里那一襲紫袍的人影,手持長劍跨越千軍萬馬來到自家身前,一劍斬了自己的神魂。
這個夢重復的太久,每一日都在重復!一模一樣!叫人毛骨悚然,卻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