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江湖四個字雖然說出來毫無波動,但周邊站立之人俱都忍不住為之一個哆嗦。
張百仁淡漠的掃視著身前的時日金烏煉天圖,淡然吩咐道:“一定要將那群人一個個都給我揪出來,天書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若有各大門閥世家、道觀之人搗亂,那便直接殺了便是!”
“是!”左丘無忌聞言立即退下,心中直打鼓,自己跟在張百仁身邊這些年,早就將張百仁的脾氣秉性摸清楚,張百仁越是平淡,代表其殺機也就越大。
張麗華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在一邊看著書籍,無暇站在張麗華身邊,手指悄悄的絞著衣角,低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院恢復了平靜,張百仁看著眼前的十日煉天圖,手中太陽真氣凝聚,向十日煉天圖灌注而去。
“轟!”
時空拉扯,張百仁似乎再一次穿越時空,透過時空隧道,降臨于宮闕之中。
那是天帝的宮闕!
天空中十日高懸,不斷在空中追逐嬉戲,一股炙熱之感似乎要將人融化掉。
此時天帝高坐,周身金光流轉,不斷吸納著天地間的太陽之力。
在天帝身邊,一口泉眼汨汨的流著真水,天帝手中拿著一只玉杯,不斷舀起一杯真水,灌入肚子里,似乎方才能消解天空中的酷暑。
很奇怪 張百仁看不清天帝的容貌。
“一元泉眼吹牛,還和我說是天帝軍師,丫的就一泉水,專門給天帝喝水的泉水,這廝還真能吹牛!”張百仁嗤之以鼻。
“穿梭時空,需要無上寶體,我如今肉身強度依舊不夠!”天帝盤坐在虛空,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十只金烏,呆愣在哪里許久不語。
過了一會,才聽天帝道:“想要神體大成,還需突破最后一步關隘,想辦法徹底將太陽之力與我的血液融合,化作無上神血:太陽之血!”
天帝慢慢攤開一卷卷軸,只見卷軸上金光流轉,任憑張百仁極力看去,卻也只能看得清其中的一個文字。
就是一個文字!
一個文字,蘊含著無窮奧義,而那布卷長三尺,其上字體密密麻麻,何止萬字?自己卻只能看清一個文字,其余的文字俱都一片炙熱金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天帝的強大毋庸置疑,壓服無數先天神祗、后天生靈成為了天地共主,可以說天帝就是天地間的第一人,其戰力無可比擬。
“轟!”
時間到了,張百仁被卷軸彈回,意識回歸體內,暗自揣摩著字體中的真意。
外界天色漸暗,張麗華不知所蹤,唯有無暇還站在庭院內,白衣飄飄風姿不凡。
“都督醒了!”無暇走上前,瞧著十日煉天圖,入目處一片空白,根本就看不到畫卷上的任何字跡。
張百仁道:“你放心,既然知道你的名字,要不了多久本都督便能將你送回家!”
“無暇謝過大都督!”女子輕輕一禮。
“來的路上,大都督曾說天地大同,不知都督志向如何?小女子思索這么長時間,卻一直不知都督眼中的天下大同是什么”無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張百仁。
就像她的名字一般,無暇無垢,不染塵埃。
“天下大同,人人如龍;群龍無首,天下大吉”張百仁緩緩卷起畫軸。
“都督怕是瘋了,你的理想若說出去,不單單小女子認為你瘋了,就連那門閥世家、天子以及等候都督解酒的百姓,都會以為都督瘋了!”長孫無垢砸舌道。
瞧著那柔潤紅唇,張百仁呆了一呆,背負手掌走進屋子:“都說了,只是理想而已。”
百姓的想法不是一天就能轉化的,你要是和他說人民翻身當家作主,他定然以為你是失心瘋。
“以太陽之力洗毛伐髓,淬煉全身毛發,盡數沾染太陽之力,純化自己的肉身”張百仁參悟著之前自十日煉天圖中得來的字跡。
那一個字乃天書鳥篆,并無形體,不拘泥于行跡。
張百仁掐了法訣,周身神光流轉,熊熊的太陽之力自丹田擴散,向其周身經脈、毛孔擴散而去。
“疼!”
仿佛烙鐵一般的疼痛,叫人恨不能一頭撞死。
“呼!”
太陽之力剛剛離體,張百仁便收回法訣,長出一口氣,眼中滿是血絲。
太陽之體果真沒有那么簡單!
“我還是按照朝陽、正陽、夕陽的順序,慢慢按部就班修煉吧,待到經脈被這三種力量淬煉,到時候在以太陽之力洗練,應該是事半功倍,雖然這樣修煉有些浪費時間”張百仁暗自沉思。
這就像是在僵硬的黃土上挖坑,有人用水浸染一番,有人直接埋頭開干一樣,雖然都可以,但卻講究效率、省勁的程度。
太陽之力主生,流過經脈、周身百竅、毛孔帶來的是滋補,正陽與夕陽帶來的卻是傷害,三者輪回不休,不斷交替。
一日間不知不覺的便過去,第二日日上中天,才聽門外傳來張麗華的聲音:“先生,孫道長來了。”
“哦?”張百仁松開法訣站起身,拉開屋門走出院子,呼吸了一口清的空氣:“來的倒是早!”
“百仁,你怎么周身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在發光一樣?”張麗華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怪異之色。
“走吧,最近新修煉了一門道功,不過自帶的異象而已”張百仁領著張麗華走出門外,來到了大堂,只見孫思邈陽神正欣賞著大廳中的字畫。
“老哥來的可是早!”張百仁與孫思邈交情不凡,倒也不必客套。
“唉,大都督相招,貧道豈敢怠慢?”孫思邈打趣了一聲。
“道長就喜歡打趣我”張百仁搖搖頭,喝著茶水。
“都督來信,說有人失去記憶,請貧道出手?”孫思邈道。
張百仁點點頭:“不錯,前日自廬山回轉,路遇一失憶女子墜水,待救出來后,此人便已經失去了記憶。”
說到這里,看向張麗華:“麗華,勞煩你去將無暇叫來!”
張麗華轉身離去,張百仁看向孫思邈:“不瞞道長說,這女子好生怪異,本都督見了也是自慚形穢,似乎這女子乃塵世中唯一不染塵埃的明珠美玉,與對方比起來,在下便是污穢一般,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靠近,說起來當真可笑,居然叫本都督產生自慚形穢的想法,也不知是何道理。”
孫思邈聞言面帶震驚,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張百仁篤定道。
“不可能啊!”孫思邈詫異道:“按照都督所說,貌似唯有傳說中的無垢之體,才能叫都督這般大能產生這等念頭,而如今大隋境內,老夫所知無垢之體,唯有長孫家女子,老夫當年曾為其延壽,是以曉得這等無雙體質,難道涿郡又多了一尊特殊體質?”
“何為無垢之體?”張百仁詫異道,無垢之體他可從未聽過。
孫思邈道:“無暇無垢,完美無缺,修道之人若得此神體,化作陽神指日可待。練武之人得此神體,易骨境界不過等閑,見神也是念動之間而已。這種女子體內有無暇之氣,此氣玄妙,具有凈化一切污濁之能,端的玄妙萬分,甚至于可以修補世間的各種瑕疵。”
“當真?”張百仁愣住了:“這種體質也太逆天了吧?練武成見神,修道成陽神,還有什么會比這種體質更逆天?”
正說著,一陣腳步聲傳來,李世民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孫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