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后院,繼續自己尚未完成的煉尸大業,花費了一番手腳將尸體煉好之后,張百仁對門外的張麗華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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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后院陰森森的,看起來似乎隱藏著大恐怖”張麗華緩步走入小院,不待僵尸躁動,已經被張百仁一腳鎮壓。
似乎看出了張麗華害怕的樣子,張百仁眼中帶著笑容,伸手拉住張麗華手掌,將一道折疊好的黃色符篆放在張麗華手中:“你將這符文隨身配帶,僵尸絕對不會攻擊你。”
“我倒是好奇,小先生煉這么多僵尸做什么”張麗華面帶不解之色。
“有的事情,死人辦總比活人要叫人放心”張百仁轉身走出小院:“日后這院子只有你能進入,外人一旦闖入,唯有死路一條。”
張麗華聽了甜甜一笑,張百仁道:“對了,你以后可以叫我百忍。”
“百忍?”張麗華一愣。
“百忍百善方為真,這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張百仁走出庭院。
“夫人的病…”張麗華快步跟上。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盡人事聽天命!”
“各大道觀都有續命之法”張麗華在一邊道。
“我知道!”張百仁繼續走著:“續命之法我也懂,不過如今施展不得罷了,而祈求性命的法子又有大因果,不是至親沒有人會這么干的。”
看著張百仁,張麗華苦笑搖搖頭:“小先生似乎什么都懂,簡直就是一個謎團。”
張母走了,日子照常過,只是整個莊園的氣氛顯得低沉了許多。
“爆竹聲聲一歲除,居然過年了!”張百仁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前院。
張母走了大半個月,張百仁整日里鉆在書海中不斷看書消磨時間,一直沒有踏出后院。
張麗華換了一襲新衣,看起來魅惑萬千:“新年快到了。”
張百仁緊緊衣衫:“是啊,我又大了一歲。”
“妾身又老了一歲”張麗華苦笑。
張百仁笑笑,頭扎在張麗華懷中,過了許久張麗華才開口道:“朝廷那邊送來了一些年貨,小先生要不要過目。”
“算了吧,沒那個心思,每年都是一樣的物品,有什么好看的”張百仁翻了個白眼。
張麗華笑了笑,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大飯已經準備好,壓歲錢也準備好,莊園里面的人都在等你呢。”
張百仁站起身:“去叫風雨雷電四兄妹替我把紅包發了吧。”
“服了你了!”張麗華推開張百仁,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剛打開門,就見左丘無忌在門外等候,見到張麗華出來,趕緊行了一禮:“大管家,魚俱羅大將軍來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張麗華點點頭。
張百仁從屋子里走出來:“大過年的,他來做什么?”
“哈哈哈,本將軍聽說你母親去了金頂觀,你自己孤苦伶仃一個人,本將軍全家老小也不在身邊,所以過來找你喝酒了”張百仁走入大堂,就見精神抖擻的魚俱羅站在大廳中欣賞著字畫,聽到張百仁腳步聲開口道。
宋老生站在魚俱羅身邊,對著張百仁擠眉弄眼。
魚俱羅知道張母的事情不稀奇,一點都不稀奇,張百仁為了尋找孫思邈,當然要傳信拜托魚俱羅。
“大將軍居然來找我喝酒,真是榮幸之至”張百仁眼中帶著笑容。
“百年的花雕”魚俱羅指了指大廳一角密封的酒壇:“這可是本將軍的收藏。”
“百年花雕?”張百仁眼睛亮了。
一場酒宴,張百仁喝的是迷糊大醉,魚俱羅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大年初一,張百仁剛剛喝了醒酒湯,正要洗漱之時,忽然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先生,朝廷八百里加急,陽神真人親自來傳召了。”
張百仁聞言一驚,朝廷大過年的要折騰什么?
大業四年春,正月,乙巳,詔發河北諸軍五百馀萬眾穿永濟渠,引沁水南達于河,北通涿郡。丁男不供,始役婦人。
張百仁走出后院,就見一位陽神真人手中拿著密詔,對張百仁行了一禮:“見過總督,此乃皇后娘娘手諭。”
張百仁聞言接過書信,陽神真人行了一禮,然后消失在空中。
緩緩拆開書信,張百仁頓時瞳孔一縮:“作死啊!”
“發生了什么事?”張麗華在后院走出來。
“陛下發動五百民眾要徹底開通永濟渠,甚至于男丁不夠,居然發動了婦人!”說到這里,張百仁猛地將手中書信撕碎:“這混賬,誰給他出的餿主意。”
永濟渠開,日后涿郡與洛陽關內直接相連,戰略意義不言而喻,但此舉太過于急功近利了。
“而且楊廣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真正推動科舉,莫非腦子進水了不成!”張百仁氣得跺腳:“皇后娘娘感覺到大事不妙,于是詔我立即入京。”
“我的天啊!”楊麗華撿起地上書信緩緩拼湊起來,然后眼中滿是震驚之色:“楊廣莫非活夠了不成?先帝在時科舉也不過略有雛形,但卻只是在洛陽推行,如今陛下要推廣天下,這是在自絕根基,自挖墳墓啊。”
開科舉?
雖然說給寒門弟子開了登天之路,但卻也不下于挖世家的根基。
門閥世家掌握了推舉人才的渠道,所以才能超然物外,利益牢靠,如今楊廣要開科舉,此舉等于自絕關隴門閥,絕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簡直就是中二青年,行事太過于毛糙,急功近利”張百仁眉頭皺起:“這件事非要出大亂子不可。”
文帝在位時,雖然有開科舉的意思,但不過僅僅只是在長安自家一畝三分地試驗一番罷了,雖然文帝有打算將科舉推廣至全國的想法,但卻也明白治大國如烹小鮮,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要溫水煮青蛙,誰知道楊廣倒好,居然直接開了科舉,雖然現在還沒有動作,但風聲既然已經傳出,那便不離十了。
“我去見大將軍,莊園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說完后張百仁便腳步匆匆的向著魚俱羅莊園而去。
“小先生早”
守門侍衛笑嘻嘻的看著張百仁。
一把銅錢飛出去,張百仁笑了一下:“新年快樂。”
說完后張百仁快步走入莊園內,遙遙的就看到大將軍在校場上修煉武技。
很普通的動作,但看在張百仁眼中卻有一種莫名恐怖。
“將軍,大事不妙啊!”張百仁喊了一聲。
魚俱羅不緊不慢道:“天塌不了,著什么急啊,發生了什么事。”
“這回事情處理不好,天就要塌了!”張百仁面色陰沉道。
“嗯?”魚俱羅動作一頓,轉身看向張百仁:“發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張百仁將拼湊好的書信遞過去。
魚俱羅莫名其妙的拿過書信,然后聳然變色:“昏招!真是昏招!居然叫婦人參加勞役,陛下莫非瘋了不成?開科舉?當真是瘋了!”
魚俱羅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愣了愣回過神來,立即高呼:“快點將涿郡侯請來,天真的要塌了,這是在動搖我大隋的基石啊。”
“將軍怎么看?”張百仁看向魚俱羅。
“本將軍在想要不要重新找個明主投靠,役夫發動已經無法阻止,但卻尚且有挽回的余地,只要重新休養生息,一切都可以恢復。但科舉可是砍了門閥世家的命根子,門閥世家不急眼才怪呢!這回事情鬧大了!門閥世家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甚至于關隴門閥也不會站在陛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