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翠花還是很得意的,可是現在聽到自家男人這么說,細品品覺得這話有些不對了。
以后有什么事不找這死丫頭找誰?
她想反駁出口,可是剛剛已經硬氣的那么說話了,又拉不下臉來再改口,憋的臉乍青乍紅,恨恨的瞪著眼前的兩個人,李秀英毫不懼怕她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拉著王偉往外走。
是他們不要她的。
這樣也好,她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好,何況現在還有一個這樣擋在她前面保護她的男人,她就更不用怕了。
外面的寒風撲在臉上,讓李李秀英的腦子也越發的清明,鼻子里的那一點點酸意,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退了下去,一股說不出來的底氣也油然而生。
“看來今晚咱們倆只能去鎮里招待所住一晚了。”
要是換成以前,李秀英一定會心里覺得不好意思,或者過意不去。
可是經歷了剛剛的事情,李秀英心里也是豁然開朗,面對王偉時也沒有那樣的拘謹了,抬眼對上那雙黑眸,沒有以往的慌亂,竟還能從里面看出來深情。
心微微一顫。
“好。”王偉唇角輕輕一挑,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小女人對他徹底的敞開了心扉,“我帶了介紹信來,咱們住在鎮府的招待所。”
現在這個時候,住在招待所也要有介紹信的。
李秀英心里也擔心著這個,想著最后實在不行,再找個個人家借住一晚,結果這剛剛出來的問題,就被解決了,她也松了口氣。
兩個人走了院子,剛上了村里的大道,從東邊就急急的走過來一道身影,李秀英看過去,那人也看到了李秀英,“嫂子。”
遠遠的就喊著。
李秀英眼睛一亮,她停下來,不過馬上想到了一旁的王偉,就先跟他解釋道,“是張建平的弟弟,以前很照顧我,我去鎮里辦離婚的時候,鎮里不給辦,后來還是他告訴我跟本沒有結婚證的事。”
王偉先前聽到是張建平的弟弟,在見這小女人臉上的欣喜,心里確實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待聽到后面的解釋,心下明白了,那一點點的醋意到也沒了。
張建設跑過來時,還大口的喘著氣,“嫂子,你這是要去哪?”
“現在美齡才是你嫂子,叫我秀英姐吧。”李秀英笑著提醒他,到也沒有因為他喊錯了而不高興。
張建設的臉就是一紅,靦腆的叫了一聲秀英姐,這才又道,“聽村里的人說你回來了,我這才趕過來,你這是現在就要走嗎?”
“我媽是什么樣你也知道,她現在不認我這個女兒,我也不能賴在這。”李秀英說這些,到是不傷心。
張建設聽了眉頭就是一擰,他人老實又憨厚,也不知道要怎么勸人,“秀英姐,那你們去我那住吧,現在都這個點了,去鎮里也沒有車。”
“你爸媽看到我還不得把我拿棒子打出來?”李秀英反問,看著張建設的臉紅了,才笑道,“我們還是去鎮里找地方住下來,等啥時候你自己當家做主了,我回來一定到你家住,對了,還有事要麻煩你,麻煩你到村長那里走一趟,告訴他我們去鎮里,明天過來和他去大隊開介紹信。”
“這樣還要折騰,明天我和村長去大隊,開出來了給你們送到鎮里,你們就在鎮里等著吧。”張建設也不是不懂這些,馬上就想到了這里面的難處。
“這怎么能折騰你呢。”李秀英知道他是好心,還是拒絕了,“你爸媽知道了也不好,你幫我帶句話給村長就行。”
張建設抿了抿唇,最后才點下頭,他在家里當不起家,又沒有分家過,因為上次的事情,回到家里被父親打的兩天都沒有下了炕,張建設也明白秀英姐是為了他好,卻因為幫不上忙,也越發的難受。
“秀英姐,你是要和他結婚嗎?”張建設是從村長家過來的,也就聽說了這事,這才趕過來。
到也是純關心李秀英。
李秀英落落大方的點頭,又拉了王偉的手過來,給他們介紹,“這是王營長,與你大哥在一個部隊,他們也認識。”
張建設愣了一下,黑而粗糙的皮膚上閃過一抹窘迫之色,不過很快就退了下去,“秀英姐很好,是我大哥沒有福氣,也是我們張家沒有福氣,希望王大哥以后好好照顧秀英姐。”
“你放心吧,我既然娶了秀英,就一定會對她好。”王偉原本就是嚴肅的一張臉,說起話來聲音也硬,如果是第一次接觸,一定會覺得這人太嚴肅又太厲害,甚至是有些看不上對方的感覺。
張建設也誤會了,以為他的身份才會讓對方不高興,便也沒有在多說,“秀英姐,天也不早了,那你們還是快走吧。”
李秀英心里也暖暖的,“行,那我們就走了,你自己也好好的,以后有空到城里去看我,就到張氏豆腐作坊找我就行。”
說完她又眨眨眼睛,“不要告訴別人。”
張建設笑了,用力的點頭,“我明白。”
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走了,張建設的心里也不好受,秀英姐在哪里呆著都不敢告訴人,自然是怕被李叔李嬸去鬧,他怎么能不懂呢。
想著大哥回來突然之間娶李美齡,張建設是反對了,可不管他怎么勸怎么問,大哥都是讓他不要管,最后一直到大哥走,他也沒有再和大哥說過話。
他也沒有旁的想法,就是想著秀英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爸媽又在村里造謠,他就是想讓大哥出來幫著解釋一下,畢竟是他們家委屈了秀英姐,可大哥跟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張建設看到這樣,心里不失望是假的。
可他是家里的小兒子,又沒有大哥出息,在家里說話又怎么會有人聽呢。
張建設心里這邊不舒服,而在李家的幾個村里婦女走了,王翠花這才和自己家男人說道,“你說的那叫什么話什么以后咱們有事也不會求到她面前,誰給她養大的?還不是咱們?那可是從我肚皮里出來的,干啥就這么便宜的不讓她養老了?”
李老漢到了炕邊,把旱煙袋里的葉子煙灰磕出去,一邊再往里塞葉子煙,“剛屋里那么多人在,你說的那么硬氣,我當然是要向著你,難不成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以后還要厚著臉皮去求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