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哭越是傷心。
趙小艷抹著眼角道:“白公子,等到我過來之后,他們就在酒水中下了藥,想要欺負我。幸虧我反應快,躲進了衛生間中。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一瞬間,白相如成了鋼鐵俠、蜘蛛俠、綠巨人…他挺直著胸膛,成了正義的化身,怒道:“韓賓,韓張揚,你們還是人嗎?怎么干出這樣禽獸不如、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不是,她滿口胡言…”韓張揚又氣又急。
“滿口胡言?”
白相如冷聲道:“作為一個女孩子,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嗎?還有哦,她這樣做可以說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跟你們韓家作對了。現在的趙家,已經家道中落,她跟你們韓家作對,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可是,她不僅僅做了,還敢于指證你們…你說,你讓我是相信她,還是相信你嗎?”
黑的可以說成白的,白的一樣可以說成的,關鍵是在于人的一張嘴。
連小白象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早沒發現自己這么有口才呢?唉,一顆律師界的耀眼新星,就這么被埋沒了。
韓張揚被噎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愣是找不到任何分辨的理由了。
白相如哼道:“韓張揚,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說什么?這事兒很明顯就是你們串通好的。小白象,你就說,你想怎么樣吧?是不是賠錢啊?”
“賠錢?”白相如撇著嘴,不屑道:“你看我們白家像是缺錢的樣兒嗎?我跟你說,我就是要討還一個公道。”
“你想要怎么討還?”
“很簡單,你們跪下來給趙小艷磕頭認錯,再扇自己兩個耳光,說自己禽獸不如,不該干出這種對不起趙小艷的事情。我們扭頭就走,往后,咱們白韓兩家還是至交。”
“什么?”
跪下來,給她認錯?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和娘親,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給一個女表子下跪?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再扇自己兩個耳光,罵自己,這等于是在傷口上撒鹽啊!
韓張揚瞇著眼睛,一字一頓道:“小白象,你別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哈哈,我是來討還公道的,怎么,我有錯嗎?”
“艸!”
看白相如的樣子,哪里像是來討還公道的,分明就是來示威的。條件肯定是答應不了了,說來說去,還不是靠錢來擺平。不過,在韓張揚看來,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對韓家的一種羞辱。
韓家人被打了,他們非但是沒有討到什么說法,反而再賠償行兇者一筆錢,天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
韓張揚怒不可遏,從后腰摸出來了一把短刀,狠狠道:“來呀?不僅僅我二叔干了,我,還有旁邊的幾個兄弟,我們輪番把趙小艷給干了。怎么著吧?這個千人上,萬人騎的貨,我們想怎么玩兒就怎么玩兒。你把她娶回家去,綠帽子都能把你們白家的姓氏都染綠了。”
趙小艷的眼淚流淌的更激烈了,照著韓張揚就上去,哭著道:“你們這樣欺負我,我跟你們拼了。”
在她看來,她這樣沖上去了,白相如等人還不到得趕緊拽住她。然后,他們一擁而上啊?在電影、電視上的情節,都是這樣的。可是,現實畢竟是現實,她沖上去了幾步之后,發現白相如等人一動沒動。
這下,她就有些傻眼了。
你說,是再往前沖,還是退回去?
再往前沖,她是在找你拒絕。
退回去,她也是有臉面的,等于是自己把臉丟在地上,又踩了兩腳。
就在她這么猶豫不決的空擋,霍青把銀行卡遞了過去,皺眉道:“小白象,看在咱們韓白兩家的關系上,這事兒就算了吧?這張銀行卡還給你吧。”
白相如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可是,韓賓的話說得不太地道。什么叫做這張卡還給自己,你為什么不說這張卡是補償我的呢?那樣,他就收下卡,再說幾句場面話,事情也就算了。可現在,他說什么也不能收下卡的。否則,就像是他胡攪蠻纏來鬧事兒似的。
結果相同,意義卻不同。
白相如冷聲道:“韓賓,你還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來要錢的,我是要討還公道。明白嗎?公道…”
他還特意在“公道”兩個字上,加重了字眼兒,就是希望韓賓和韓張揚明白。只要給他臺階下了,一切都不是問題。什么未婚妻啊,什么討說法啊等等,全都抹掉了,保證沒人再提起過。
往后,白家和韓家還是至交,而趙小艷?這個爛貨,隨便韓賓和韓張揚怎么玩弄她,哪怕是一起上呢,白相如都懶得去管。
霍青苦笑道:“是,你是來討還公道,我就是給你公道嘛。”
“給我什么公道?”
“這張卡是我們贏來的,我們再還給你就是了。”
“艸!”
白相如都要瘋了,順著我的話說,你能死啊?要是霍青說一句,不該跟趙小艷的事情,他接過卡,這事兒就算了。至于往后怎么說,在場都韓家和白家的人,肯定不會有人宣揚出去。這可倒好,霍青偏偏就不說,這把白相如給急的。
韓張揚怒不可遏,叫道:“二叔,憑什么給他錢?真要是給錢,也他給我們錢,打傷了我們那么多工人,豈能就這么算了?”
“韓張揚,你還真有打一場?”
“奉陪?”
就這么大會兒的工夫,有幾個船幫的兄弟從后面圍了上來。他們一個個抄著鐵鍬和刀叉,掄圓了就拍向了白家弟子。
這些白家人,把注意力都落到了韓張揚和霍青等人的身上,做夢都沒想到還會有人在背后偷襲。一時間,有好幾個人被拍翻了,摔倒在了地上。
一個船幫的兄弟,喊道:“敢打傷我們韓家的人,我們跟你們拼了。”
“對,拼了。”
其余的幾個船幫兄弟,也都一擁而上,撲了上去。不過,他們又沒有什么功夫,怎么可能會是白家人的對手呢?這么支撐了三兩個回合之后,就被挑翻了。一個個鼻口竄血,癱倒在了地上,不住地慘叫著。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韓張揚怒吼了一聲,掄刀劈向了白相如。
白相如橫著鐵棍,擋住了刀勢,叫道:“韓張揚,這可要想想后果…”
“什么后果?就算是有什么后果,也是你們白家人挑起來的。”
“你這是找死。”
兩個人邊說著,邊打著,很快就混戰在了一處。
江洋和程千斤、鐵算盤都把目光落到了霍青的身上,霍青喊道:“還愣著干什么,上啊。”
“殺啊。”
他們也紛紛加入了陣營中,跟這些白家弟子混戰到了一起。如果說,霍青和江洋展現出自身實力的話,戰況肯定是不一樣了。他們當然不會那樣做,就等于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了。一個個強自支撐著,反倒是韓張揚成了主力。不過,他讓白相如給牽制著,自顧尚且無暇,是甭想來搭救他們了。
噼噼啪啪!
現場一片混亂,這都讓倉庫中的監控攝像頭,給拍攝了下來。
霍青連續擋住了幾個白家弟子的劈殺,身上還中了一刀,喊道:“張揚,別打了,快走。”
現在要是不走,等會兒可能想走都走不掉了。
韓張揚都殺出了肝火,叫道:“二叔,你們走,我墊后。”
“墊什么后啊,快走。”
霍青跳過去,一把抓住韓張揚,甩手丟了出去。
韓張揚踉蹌了幾步,終于是逃出了圈兒外。不過,霍青和江洋、程千斤、鐵算盤就沒那么好運了,他們立即被吞沒在了人群中。
“二叔…”
“別管我,快去找孔凡貴。”
“啊?你們等我。”
韓記水產品批發市場和韓記商貿公司,都是韓家人生意,又都是在東海港口,相隔不太遠。韓張揚咬著牙,玩兒命地往出跑,有幾個白家弟子跟著狂追。等到了倉庫門口,這兒竟然還有十幾個白家弟子。
他們在愣了一愣之后,立即掄刀劈向了韓張揚。
韓張揚不敢戀戰,這事兒關系到韓賓的生命啊?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逃脫出去。他拼命地劈殺,逃竄…終于,在中了兩刀之后,他殺出了重圍。那些人緊隨其后,追殺上來。他渾身上下滿是鮮血,撒丫子就跑。
孔凡貴是韓復的小舅子,有四十來歲的年紀,身體又健壯又結實,滿臉的橫肉。這家伙,之前是混黑的,手底下有不少亡命之徒。因為有韓家人罩著,沒人敢動他們。要是韓家人有什么“臟活兒”了,都是這些亡命之徒去下手。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道兒上的規矩。
今天晚上,他們剛剛走了一單象牙、熊掌等野生制品的生意,一個個圍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見到一個滿身鮮血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