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有些心動,雖說債多了不愁,可實際上心中還是沒底。更何況,一直來肉肉都多次,提及了他欠賬必須歸還一事,更像是一種提醒告誡。
比如剛才,意味便有些明顯。
能一次,就清理掉一半債務,當然很誘人。
可越是誘人,就越是表明,這“一團清水”中的小人,本身所具備的驚人價值。
想了想,秦宇緩緩道:“能不能告訴我,香火童子的具體用處?”
肉肉點頭,“當然,它現在還是你的。”看了秦宇一眼,“之前,你不是有過,截取部分西荒香火之力的念頭?當初你做不到,即便想辦法,勉強做到了也是找死。但現在,有了香火童子后,就是一件不算太難的事了。”
秦宇眼神一亮,截取西荒香火之力,加速神國成型,最終會反補自身力量提升。原來,香火童子還可以用來,做這種“損人利己”之事。
他看著肉肉手里的“一團清水”,陷入到左右為難,一時沉吟不決。
肉肉沒有催促,她只能給出提醒,秦宇如果足夠聰明,就應該知道怎么選。畢竟,有句老話說的對極了,寶貝自然是極好的,大家都很想要。但必須命在,才有資格享用,否則寶貝再好,也只是鏡花水月。
秦宇抬起頭,眼眸微微亮起,“我可以將香火小人給你,抵償一半債務,但你不要著急,我接下來對此,還有一個提議,你聽聽怎么樣?”
肉肉點頭。
秦宇起身,來回踱了幾步,抬手敲了敲腦門,“是這樣的,你看啊,香火童子味道雖然好,但直接吃掉的話,顯然是太浪費。不如這樣,你拿走之后,再租借給我一段時間,需要什么代價,咱們再來商量。”
肉肉看著他,眼神古怪至極,一副實在沒有想到,你竟能生出如此清新脫俗念頭的模樣。
還了債,再租借回去,等于倒騰了一圈,自己啥都沒耽擱。
被她眼神看著,稍稍有些不自在,秦宇輕咳一聲,“我這也是為你考慮嘛,大家都不吃虧…”
“是你不虧吧!”肉肉打斷他,就在秦宇覺得,跟那塊白玉一樣,要瞎折騰一場時,肉肉抬手點在“一團清水”上,它表面蕩開波紋,一個隱晦的黑色印記,自波紋中浮現,接著一閃消逝。
“好了,交易達成,香火童子蓋了章,就是我的東西了。”說完,她看了一眼丟回去,“他現在太弱了,你幫我養一養,小秦宇我可警告你,這東西不再是你的,萬一給我弄丟或者死了,會有大麻煩。”
秦宇雙手接住,滿臉笑容點頭,“放心放心,我肯定幫你,伺候的妥妥當當,絕對出不了事。”
說完,他盯住肉肉,笑容越發燦爛。
“哼!”重重冷哼一聲,肉肉抬手五指亮起光芒,一道玉簡虛影浮現,快速變得凝實。
憑空造物!
這一手,看的秦宇眼眸明亮,心想實在不知道,這位隱匿時空中的神秘存在,究竟是哪一層次的強者?
皇境?感覺不是。
“這可不是送給你的,是我為了避免你,失誤導致香火童子受損,給你的使用說明,玉簡是一次性的,內容不能外傳。”
說完,肉肉轉身就走,跟來時悄無聲息一樣,腳步踏落身影不見。
秦宇看了一眼,手中的“一團清水”,嘴角笑容多了幾分真摯。
有時候想想,他運氣真的很好,可天上從來不會掉餡餅,有一 才能有二…秦宇總覺得,肉肉現在對他的態度,必然存在著某個,他并不知曉的緣由。甚至于,這個緣由具體是什么,便是肉肉自己,也未必清楚。
將玉簡貼在眉心,它釋放出光芒,接著一點一點,變得虛幻下去。像是被點燃的蠟燭,釋放光明時,也在燃燒著自己。
玉簡消失,秦宇睜開眼,已經知曉了,香火童子竊取香火的做法。但這并不容易,需要一些珍貴輔助材料,而且要講究一個天時地利。
不過沒關系,香火童子還未完全成型,這本身就需要一定時間,可以慢慢想辦法。
只是這樣來,接下來的計劃,就得稍微做點改變,在香火童子成型前,暫時留在帝都。
原因很簡單,西荒帝都是國運匯聚之地,帝宮更是整個帝國,全部香火匯聚所在,留在這里,香火童子能更快凝聚出來。
帝都,民宅。
不是名詞,而是特指。
主家姓民!
祖上沒有太闊綽的人,只是運氣很好,西荒建國定都前,機緣巧合買了半條街。
后輩人,也懂得惜福、享福,雖有有些起落,但大抵也算保住了,祖上的基業。
因為姓氏原因,府門口的匾額,做的并不大,灰撲撲的也不起眼。財不露白,家里既然沒有強人,背后也無靠山,當然越低調越好。
民府的小少爺,剛成年沒幾年,是個浪蕩性子,喜好流連煙花之地。
按照老爺的笑罵,就是花了一筆不小的錢,卻逛了幾處街頭路口,實在是個敗家子。
可罵歸罵,老爺卻不阻止,按照家里伺候老人的說法,這位年輕時候也是這樣。
算是父子相隨。
不過這幾日,小少爺民祥泰明顯有些反常,居然一次都沒離開府邸,去花柳之地尋歡作樂。
老爺嚇一跳,趕緊命管家,偷偷摸摸請了有名的大夫,趁著夜色濃重進了民祥泰的院子。
雖說是府中的小少爺,但其實就是獨子,上面連生了七八個丫頭,萬一他要有點事,民家可就斷了后,這一番基業散了,日后地下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半夜被從床上驚醒的小少爺,只覺得是被父親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頓時急的臉色發白。
老爺一看,上去重重就是一巴掌,“小王八犢子,老子早就給你說過,你玩歸玩,措施一定要做好!現在倒好,染上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后怎么給老民家傳宗?”
挨了一巴掌,又挨了一頓罵,民祥泰反倒安心下去,看了一眼面露嚴肅的老管家,及旁邊那位,他曾陪好友見過一面的醫館老神醫,頓時哭笑不得。
“爹!我沒病,好端端的沒一點事,您大半夜的不睡,瞎想啥呢?”
哄人沒成功,老爺死活不信,必須要檢查確定才行。
民祥泰臉上漲紅,看了一眼書房位置,就又挨了一巴掌,“別裝模作樣了,書房里的倆丫頭,兩年前就給你拱了,真以為你爹我不知道?睜只眼閉只眼給你留個臉!趕緊脫,別磨磨唧唧的,不然我可上手了!”
一番折騰,老神醫親自觀摩之后,又跟老爺子交流一番,確定沒有不妥,雙方這才長出口氣。
沒等老爺子說幾句列祖列宗保佑,就被提著褲子的民祥泰趕了出去,“走走走,我要睡了!”
老爺也不惱火,去了一樁心事,反而覺得心頭大暢,“哈哈”一笑想到府中新納的那方小妾,心頭一熱 轉身去了。
管家還要善后,親自送人離開,雖說無病無災,卻也不忘封了一包厚厚的診金封口。
老神醫早有經驗,笑瞇瞇的收了,轉身進了小轎。
書房里,被吵醒的兩個丫鬟侍書、侍棋,看著匆匆趕來的小少爺,沒說話臉就紅了。
眼睛眨啊眨的,水光潤潤。
民祥泰沒心情,跟她們兩個胡天胡地,耐著性子擺手,“被吵醒了,今個睡不著,我要看會書,你們都去外面睡下吧。”
侍書、侍棋眼露幽怨,卻不敢多說什么,行禮退下。
民祥泰快步走到書桌后,來到書架前熟悉的位置,卻發現原本放在這的那本書,如今居然不翼而飛。他驚出一頭冷汗,顧不得擦拭半點,慌慌張張左右打量。
就在這時候,一聲輕笑響起,“小少爺,你找什么呢?”
民祥泰聽到這聲音大喜,凝神再看,那書居然就在原來的地方。
聲音,赫然就是自書中傳出。
民祥泰整理衣衫,先拱手行了一禮,這才恭恭敬敬的,將它取了下來,放到桌面上打開。
一副丹青美人圖,出現在眼前,如今那畫中的美人,正眨眼看著他,“小少爺,可不要諱疾忌醫,如果有問題,還是早些醫治為好。”
民祥泰臉上漲紅,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身體好的很,是我爹他無事生非…”
美人嬌笑一聲,“傻樣,我是逗你呢,我的小少爺。”
民祥泰長出口氣,摸了摸腦袋,笑容無比燦爛。前幾日,他為應付先生檢查,裝模作樣翻書的時候,無意發現了這位神仙姐姐。
這才知道,原來書中自有顏如玉,這句話居然是真的。
雖然只見過一次,可神仙姐姐的模樣,已經讓他銷魂,對外面的胭脂俗粉再無興趣。
聽著嬌笑,民祥泰深吸口氣,拱手行禮,“仙子,今夜月華明亮,不知可否出來一敘?”
書頁冒出一片云霞光彩,等到散去之后,便出現了一名長裙女子。模樣與那畫中人,有六七分相似,可眉眼之間卻比原作,更多了幾分動人氣息。
她轉過身,目光穿過窗戶,看了一眼頭頂上,皎潔如圓盤的月亮,瞇了瞇好看的眼睛,“是啊,今夜的月亮,真的很圓呢。”
李承昊眉頭皺緊,眼露陰沉,心情糟糕至極。他們這一脈,雖說是被變相流放,來了西荒這片蠻夷之地。
但好歹,也跟中荒神州李家是同族,血脈還算親近,再加上當年的一番謀劃,這些年過的很不錯。雖說秉承祖訓,一直低調做人,可該享受的尊崇、地位,那是一點都不缺少。
李家子弟很少出梧桐郡,可偶爾有幾個出去的,到哪都是人人奉承,做事無往不利。
可偏偏,在主家來人的時候,就出了問題。
一個打著求學讀書名義,跑出去的李家小輩,留在族里的本命燈碎了。按照祖祠那邊來人的說法,本命燈應該已經,碎了有好幾日。但不知為何,直到不久前才徹底裂開,引發了祖祠示警。
萬一這事,被兩位小祖知道,只怕會越發,瞧不上梧桐郡的這支李家。
想什么就來什么,沒等李承昊打發祖祠來人下去,先將事情壓一壓,耳邊就響起一道聲音,“人是在哪被殺的?”
問話的是李二小姐,李承昊哪里敢拒絕回答,苦笑一聲就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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