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且行且走,半個多月后,抵達一處平原,平原上矗立兩座山峰。
這兩座山,生的真不是地方,四周都是曠野,它們一高一矮,相差了三分之一的高度,十分的明顯。
何老大看了眼那山,收回目光道:“這山,叫子母峰,這里已經是大周地界了。”
“終于到大周了啊!”柳棟梁感嘆一句。
“接下來,你們有什么打算?”何老大側頭看看林濤,那意思似乎是要分開了。
“走一步看一步么。”林濤呵呵一笑,他還真沒什么打算,眼前大周也危機四伏,還有徐聞鏡周火、魔宗的走狗、那個長手老妖,隨時要取他的狗命。
何老大拍一下他的肩膀,點了點頭道:“林兄弟,我們相識一場,也算是個緣分。接下來,我們還要回去,組織剩余的兄弟們,再對抗魔宗,我們就此別過吧!”
林濤見三妹和柳棟梁也是這個意思,就點頭道:“今后一段時間,我要先去找一些朋友,然后再商量怎么辦。不管怎么說,在抵抗魔宗這點上,咱們永遠是一條線的,所以,今后還會有機會再見的。”
柳棟梁上來,一把一把的抹著眼淚,跟個生死離別似的,就要擁抱林濤:“林兄弟,我也走了,你以后自己保重。”
林濤見他傷感,不由也受到感動,這小子平時不可靠,偷奸使詐,關鍵時刻還是比較仗義,于是拍了他一下道:“你他娘的別哭了,搞的好像給我送終一樣,以后有機會,還會再見的。”
這廝點點頭,突然問道:“林兄弟,以后我要是讓人欺負了,還來找你行不行?”
林濤心說媽的,假情假意的哭半天,原來有所圖,害的老子跟著感動,便說道:“我現在處境,比他娘的你們危險多了,后面一屁股仇人,個個武藝高強,都想要我的狗命,等我活到那時候再說吧。”
柳棟梁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就笑了笑道:“林兄弟,你命硬,你是那個拿腦袋磕石頭的主兒,腦袋瓜子開了瓢,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我相信你。”
趙明庭上來打斷他道:“哪有管自己的命叫狗命的?”
林濤道:“狗都沒我這么慘。”
幾人又絮叨幾句,便分手告別,柳棟梁何老大和江南燕等人,走上左面一條路,沒多久便漸漸走遠了。
林濤點了一下剩下的人,有趙明庭、牧長風、啞巴劉龍,還有那兩個少年跟班,這些人都要跟他走。
一看之下,還有這么多老部下,林濤頓時很欣慰。
幾人走上右面一條路,人不歇腳,馬不停蹄,整整一個上午,直到把氣海消耗光了。
實在走不動了,他們才休息一會,趙明庭喝了口水,額角微微見汗,道:“這要是柳棟梁,恐怕早就撂挑子了。”
林濤笑了笑:“你倒是很了解他,這小子要在,我們至少要慢三分之一。”
林濤點了一下庫存,剩下幾枚回氣丹,給眾人散了。
他和趙明庭沒有,不過沒什么大礙,大乘修士回氣速度很快,那就是分分鐘的事。
休息半個時辰,下午繼續出發,這次,沒走出幾里,眼看出了林子,他們就聽到林子外面有聲音。
林子外,以蕭劍為首的正法宗殘部,被逼入絕境,正和另外一支隊伍斗法。
這正法宗殘部,是趙明庭被囚禁后,徐聞鏡接管宗門,一部分宗門弟子效忠趙明庭,便主動分離出去。
分出后,這些人就成了宗門叛徒,被人四處追殺。
剛開始一段時間,他們人多勢眾,還有一些優勢,可漸漸的,徐聞鏡背后的神仙老祖出手后,就越來越式微,至今沒剩幾人了。
蕭劍率領的這十幾人,是最后一個較大的殘部,其他更不必說,早就死的死,逃的逃,所剩無幾。
“蕭劍,你們已經連輸了兩場了,再輸一場,你們就得俯首稱臣,這次你們誰來?”一個執劍的青年大聲道,絲毫沒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這青年,穿的是正法宗的月白長袍,看來合是徐聞鏡一派。
蕭劍咬咬牙,晃晃悠悠的,勉強站了起來道:“我來。”
那個執劍青年不屑的笑了笑:“蕭劍,你們是不是沒人了?你已經上場一次,還想再上來丟人?”
蕭劍氣血上涌,一頭栽倒下去,那青年哈哈大笑:“你們要是沒人了,就別在這現眼,趕快束手就擒吧。”
蕭劍身后,有個稍年輕的青年,霍然站了出來,大聲呵斥:“徐天書,你這條徐聞鏡的走狗,你老子來會會你!”
還沒等他出陣,蕭劍就把他按住,蕭劍認出這青年,自從出走宗門后,一直跟在他身邊,大大小小經歷三十余戰,每次都奮勇殺敵。
盡管他一腔熱血,卻只有分神期的實力,上去就是個死,蕭劍搖搖頭,嘆息一聲道:“洪峰,你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洪峰不依,眼里迸出血絲:“蕭大哥,你們都受了傷,讓我來吧,讓我對付他。”
蕭劍只是搖頭,黯然嘆息道:“看來,我們正法宗今天要亡在這里了。”
他轉頭對其他人道:“弟兄們,你們投降吧,保全一條命。趙宗主對我有恩,我不能降,就讓我做正法宗最后一個野鬼吧!”
他語聲悲戚,說的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這時,蕭劍身后又站出一人,這人叫宋東來,也是他的老部下。
宋東來哽咽了一下,道:“蕭大哥,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趙宗主對我們就沒恩嗎?別的不說,我們跟著你出走宗門,就準備好了這么一天,怕死,我們便不會來了!”
“哈哈哈哈!”徐天書沒笑,他身后一個女的卻捂著肚子笑起來。
這女的衣著暴露,媚態十足,徐天書管她叫阿青。
徐天書那邊,包括他自己在內,不少男弟子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阿青笑了半晌,直起身子冷冷的道:“真是笑死我了,你們想表演,比比那條狗最忠,到了下面有的是時間,別在這里惡心我了。”
宋東來紅了眼,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老母狗!”
阿青不以為然,不屑的搖搖頭,像指臭蟲一樣,指指宋東來,又指指蕭劍和洪峰:“你們誰先死?”
“誰先死那還難說的很!”蕭劍重新站住,舉著一只長劍,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他的手劍都握不穩了,果然沒一會,就再次昏倒。
“哈哈哈哈!”阿青又是一陣狂笑,可他笑著笑著,就聽到有個人說話,口氣像玩一樣。
“是啊,誰先死,那還難說的很。”林濤淡淡的說著,從叢林深處緩緩現身。
阿青見林濤只有一人,還很年輕,就沒把他放在眼里,冷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又來個送死的。”
林濤不扯她,把她當空氣,徑直加入蕭劍等人的陣營。
洪峰瞅瞅他道:“這位兄弟,這是我們跟他們的斗法,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你不要參與進來。”
林濤心說,這是看不起我啊,估計這廝把他當成低手了,便問他:“你說你們在斗法,怎么個斗法?”
洪峰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林濤:“我們兩邊各派人,那方先贏三場,另一方就要認輸。我們已經輸了兩場,兄弟,聽我一句勸,他們可都是合體期的高手,你不是對手。”
林濤笑了笑,不以為然道:“合體期嗎,那還好說。”
洪峰瞠目咋舌,還以為這人太狂傲了,一旁的宋東來也看不下去了:“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們好說賴說,想救你一命,你自己非要上去送死?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林濤翻了翻白眼:“你們對我也太沒信心了,怎么的,我就上去送死了。”
洪峰還待說什么,被宋東來拉住衣袖,后者搖了搖頭道:“他愿意送死,就讓他去,我最看不起這種愛出風頭的人。”
洪峰搖了搖頭,哀嘆一聲道:“兄弟,我們這狀況,你也看到了,勸不了你也阻止不了你,你等會見打不過,就逃走吧。萬一你要死了,到時候也別怪我們,是你自己非要上的。”
林濤心道,這人說話也不怎么好聽,好像咒他死似的。
他應承一聲,便出陣挑戰,大聲對著對面喊話:“你們那邊的,我是來斗法的,你們那邊誰要上?”
徐天書和阿青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出一陣哄笑。
林濤心說,讓你們現在笑一會,到時候就笑不出來了。
等了一會,徐天書揚了揚下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們不殺無名小輩。”
林濤擺了擺手:“真是笑話,你們打個架,還這么磨磨唧唧的,一會太陽都落山了。你們到底是斗還是不斗了,不斗就收拾收拾,趕快滾蛋回家吧!”
那徐天書耐性也真好,嘴角還帶著笑,從牙縫里,十分和善的擠出幾個字:“阿青,做了他,不留全尸。”
林濤暗罵了一聲媽的,這么狠毒,只見阿青媚笑了一下,身子像個樹葉,借著微弱的風力,飄飄然的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