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原本想直接沖進五號樓,但是一想到這里是省委大院,他腳步又立馬放緩了些,如果這么硬闖進去,勢必招來門口的武警,然后用不了半個小時,整個省委大院就會被武警給包圍住,到時候即便自己功夫了得怕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眼看著省長和李瑞明進了五號樓,林濤心中開始盤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去。
若是放在古代,以林濤的輕功水平,想要潛入皇帝老兒的皇宮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放在現代就有些行不通了,先不說那些高樓大廈,即便是現代高科技的門鎖以及防盜功能就可以將林濤阻擋與門外。
不過好在這省委大院并不是什么高樓大廈,而是一棟棟三層樓的小別墅,這就給了林濤很大的施展空間,恰巧二樓的陽臺又是挑出來沒有隔檔的,林濤只需要乘人不備,稍微施展輕功就可以跳上二樓陽臺。
因為省委大院不停的有武警到處巡邏,林濤等到巡邏隊剛過去不久后這才運足了內功,雙腳輕輕點地,整個身子如同氫氣球一般,輕飄飄的就上到了二樓的陽臺上。
林濤不聲不響的跳到二樓陽臺上之后,見陽臺與主臥之間隔著一層玻璃滑門,便輕輕用手去拉了一下,好在玻璃門并未從里面上鎖,這讓林濤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
黑暗中,林濤如同一只狐貍般,腳步輕盈的潛入了主臥,然后將主臥的房門拉開一道縫隙,見周圍沒什么動靜,這才敢把門打開,悄悄走了出去。
“瑞明啊,我這么做也是為了維護社會的團結與穩定,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林濤在二樓查探了一遍之后,剛走到二樓樓梯的轉角處,就聽到了一個語氣低沉,說話打著官腔的聲音響起,不用猜就知道這個聲音來自于省長。
緊接著李瑞明的聲音在林濤耳邊響起,只聽他對省長嘆氣說道:“蔣省長,您真不該這么做,既然林濤已經打算撤出羊城,就表面了他既不會幫書記也不會幫您,您又何必…”
李瑞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打斷,“瑞明同志,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是老黨員了,怎么還說出這么幼稚的話?他林濤不幫書記也不幫我,我就該感謝他,放他一馬么?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們又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搞不清楚么?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咱們如果這次放他們走了,那就等于是在為虎作倀!”
蔣省長的話讓李瑞明一度陷入了沉默,林濤看不到李瑞明的表情,所以也就不知道李瑞明的態度到底如何,不過,至少林濤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李瑞明并不像將他趕盡殺絕。
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鐘,李瑞明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蔣省長,其實您對林濤是帶著偏見的,一開始他并不是什么黑社會,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特種部隊軍人,他也是奉了上級的命令才執行了那個任務,導致如今陷入了被夾心的境地。”
“不,我并沒有偏見,你說的情況我也明白,我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可是他沒有珍惜,就想那么一走了之,他在羊城所犯下的那些事情是那么輕易就能走掉的么?”
李瑞明再次嘆息,勸說道:“至少他也是為羊城立了大功的功臣啊,自從他出現之后,將羊城的所有毒品幾乎被一網打盡,而且如今羊城的犯罪率也下降了很多,這些他都是功不可沒的,咱們不能一棒子把人給打死,只記過不記功吧?”
蔣省長聽了李瑞明的話之后,表情變的頗為耐人尋味,似笑非笑的望著李瑞明,說:“瑞明同志,你說你為什么要這么袒護林濤,為林濤說好話?”
李瑞明表情一滯,隨即苦笑道:“您說袒護吧我也確實對他有所袒護,畢竟如果是別人,這事我也懶得費口舌,不過我的袒護也是在法網之內,并沒有越過底線。”
“沒有么?”
李瑞明迎著蔣省長的目光,大義凜然的道:“沒有!”
蔣省長就如同一只老狐貍一般表情由嚴肅由轉變為了輕笑,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聽說林濤在西安繼承了一家龐大的家族企業集團,有這事么?”
李瑞明知道蔣省長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便點頭說:“確有此事,這事蔣省長您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來,應該不用在我這里來確認事實吧?”
蔣省長笑道:“瑞明同志,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你老實告訴我,這么幫助林濤是不是…”
說到這里,蔣省長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李瑞明聽了心中暗自有氣,但是又不好跟蔣省長發火,只能硬著頭皮道:“蔣省長您多慮了,我現在可以認真老實的告訴您,我跟林濤之間沒有一分錢的利益勾搭,這句話我就放在這里,您可以讓紀委的同志來調查我,把我調查個底朝天都行,我李瑞明還不至于為了點錢去替誰說話!”
蔣省長見李瑞明說的大義凜然,暫時分不清真假,不過他今天過來并不是為了爭論李瑞明有沒有貪污,即便貪污了跟他也沒關系,他好不容易把李瑞明拉入自己的戰線,又怎么可能去查李瑞明呢。
只不過李瑞明對林濤的態度讓蔣國役有些不悅。
“瑞明同志,你不要誤會。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再說了,我巴不得你好,又怎么可能去查你,只是在對待林濤的事情上你顯得有些不理智,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事而對我有什么意見。”
李瑞明煩悶的口干舌燥,端起茶幾上的杯子猛喝了一口茶,心情這才平緩了些,他暗中吁了口氣,來調節心情,隨后擠出笑道:“蔣省長,您又多慮了,我李瑞明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哪那么容易就生氣?”
“哈哈,沒有就好,看來確實是我多慮了。”
“只不過…”李瑞明頓了頓,表情嚴肅的說:“我很了解林濤,這個年輕人嫉惡如仇,精明能干,而且頭腦非常靈光,我擔心他一旦知道您對他的那些兄弟動了手,他可能會一時沖動去找您報復…”
“他敢!”
蔣省長突然猛的一拍察覺,上位者的氣勢一下子全都散發出來,嘴里冷哼一聲,表情嚴肅的說:“一個小混混,我借他是個膽子試試看!”
李瑞明見蔣省長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只能輕輕嘆氣。
李瑞明剛才之所以沒有接林濤的電話,就知道林濤肯定會向他興師問罪,而他原本想說服蔣省長,讓蔣省長放林濤一馬,這樣一來,李瑞明可以再把電話打給林濤,說是一場誤會,這樣也就阻止了林濤沖動之下走了極端。
誰知道蔣省長對付林濤的心如此決絕,搞的李瑞明很是被動,心中越發焦急起來,他覺得林濤肯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他卻并不知道,林濤其實已經隱藏在了他家,正在聽他跟蔣省長的對話。
“蔣省長,您再考慮考慮吧,有些事情真的沒必要較真。”
“瑞明同志,你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我已經給過林濤機會,是他自己沒有把握,就怪不得我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
“真的沒有余地了么?!”
突然一個聲音從樓梯轉角處傳了過來。
緊接著,在李瑞明和蔣省長驚詫的目光下,林濤緩緩的從二樓轉角處走到了一樓。
“林濤?!”
李瑞明驚訝的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音。
蔣省長在聽到李瑞明說出‘林濤’兩字時,眉頭一蹙,目光如同尖刀一般朝林濤瞪去。
“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么?”
林濤目光看向蔣省長,再次詢問道。
李瑞明見林濤一步步的朝蔣省長走了過去,心下大急,怕林濤做出什么天大的禍事,忙拉住林濤,壓低聲音提醒說:“林濤,你別激動!”
林濤笑了笑,道:“李書記,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很激動么?”
林濤雖然臉上露著笑,但是李瑞明很明顯的從林濤臉上看出了殺機。
“蔣省長,我們有仇么?”
林濤繼續問道。
蔣省長面無表情的道:“沒有!”
“我們有怨么?”
“也沒有!”
林濤繼續笑著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對我趕盡殺絕?”
“因為我是官,你是匪!”
林濤笑了笑,道:“李書記,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很激動么?”
林濤雖然臉上露著笑,但是李瑞明很明顯的從林濤臉上看出了殺機。
“蔣省長,我們有仇么?”
林濤繼續問道。
蔣省長面無表情的道:“沒有!”
“我們有怨么?”
“也沒有!”
林濤繼續笑著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對我趕盡殺絕?”
“因為我是官,你是匪!”
林濤冷笑道:“官不一定是好官,而匪也不一定就是悍匪,蔣省長,您是好官么?”
蔣省長陰沉著臉道:“我自認為,我雖然算不上好官,但卻也不是貪贓枉法的壞官,這個回答你滿意么?”
“當然不滿意。”林濤表情突然變的猙獰起來,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你想斗那我就陪你斗上一斗,我光腳的還會怕你這個穿鞋的?更何況,是不是貪贓枉法的官不是你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