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說這種話,給抓出來。”
云錦長袍年輕人面色冷薄。
嗖嗖嗖!
兩個銀甲神將,化作流光,直接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射而去。
但他們去的快,回來的更快。
砰砰!
兩人彈飛回來,跌在地上,踉蹌掙扎,昏死。
“嗯?”
云錦長袍年輕人面色微微一變。
這兩名銀甲神將,乃是半步王級,在各大名山仙門之中,也算是精銳了,竟然在一照面之間,就被擊昏飛回來,出手的人…最少也在王級中高階,乃至更強。
“什么人,竟敢和我聽雨世家作對?”
云錦長袍年輕人寒聲道。
聲音如驚雷,在天空中蕩漾開來,氣浪有形,朝著莊園深處轟鳴而去。
“呵呵,作對又如何?”
那聲音再度響起,卻與之前不一樣,道音回蕩之間,空氣中亦是激蕩起一層層的透明氣流,洶涌而來,在半空中,與云錦長袍青年人的音浪撞擊,一觸,就擊潰了后者,宛如巨浪拍案,劈頭蓋臉地朝著云錦長袍年輕人拍來。
“什么?”
云錦長袍年輕人的斜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他右手一揮,一道劍光一閃而逝。
那透明的音浪氣流,被劈為兩片,左右兩側拍出去,然后迅速消散。
“閣下到底是哪位?還請現身吧。”
他右手掌心,按在傘柄上,一個標準的聽雨世家斜風細雨一千一百式劍術的起手式,一層層煙雨蒙蒙的濕氣,已經在他身體周圍擴散開來,空氣中明明沒有下雨,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一種大雨滂沱的雨水聲。
“仙門的人,做事霸道習慣了,得改。”
那聲音又響起。
就看一個身穿著李寧牌白色運動服和運動鞋的短發年輕人,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從莊園深處走出來,一步一閃爍,幾步之間,就已經到了王詩武的身前,將驚魂未定的眾人護住。
“閣下何人?”云錦長袍年輕人微微皺眉。
對方的真元修為明明只是普通的王境,剛才那音浪反擊,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現身之人,當然就是李牧。
正好今日他在莊園之中,教導王番茄習武。
“你又是誰?”李牧牽著王番茄的手,上下打量著對方,道:“我聽說,聽雨世家的傳人聽雨公子,暴斃在荒山野林之中,到現在還沒有找出兇手,呵呵,你是誰,竟敢帶著人,來到寶雞市興風作浪?”
“放肆,這位乃是我聽雨世家季雨宮之主,你一介凡人,竟敢以如此口吻,調侃我聽雨世家,不想活了嗎?”
一位銀甲神將怒喝道。
聽雨公子之死,已經在名山世界和凡間界中傳開,成為笑談,聽雨世家因此而名聲威望受損,每一個雨部的高手,都憋著一股子氣,特別的敏感,最是受不了這種語氣,也最受不了別人提起聽雨公子之死。
李牧笑了起來:“季雨宮之主?沒聽過,我早就放過話,寶雞市內,不許任何外勢力自以為是,為非作歹,你們這些仙門的垃圾,不但闖莊園,還傷人,都給我留下來吧,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云錦長袍年輕人突然道:“你就是那個李牧?”
他終于認出來了。
李牧道:“不錯,是我。”
“哈哈哈哈,好,很好,太好了。”云錦長袍年輕人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隱隱有躍躍欲試的興奮光芒流轉,道:“這可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竟然并沒有隕落在古祖之門中,而是活著回來了,哈哈,聽聞你得到了一枚仙門鑰匙,李牧,你要是識相點,就把鑰匙老老實實地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心狠手辣了。”
李牧聽了,搖搖頭,嘆口氣,道:“你聽雨世家,也算是天庭六神部之一,想不到卻已經衰落到了這種程度,只怕是其他五部,也早就已經將你們排擠在外了吧,真的是可憐。”
這人根本連古祖之戰的內幕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隕落在了這一戰中,信了其他幾部的放出去的煙霧,可見是被其他幾部給瞞住了。如此說來,雨部在六部之中的地位,非常微妙,只怕是和當初聽雨公子及數十位雨部高手被人斬殺在荒野之中也有關系。
從側面說明,天庭神部內部,只怕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而他這么一說,立刻就觸痛了雨部眾人的痛點。
“放肆。”云錦長袍季雨宮主當即怒不可遏:“你一個小小卑賤凡人,知道什么?竟敢在這里信口雌黃,妄測仙威…今日,我必殺你,給我死!”
他手中的傘,傘柄一抽,瞬間化作一柄華麗細劍,柔軟如斯,但卻犀利無比,劍光猶如迷離的秋雨一般,如夢似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威力,刺向李牧。
含怒而發,這一劍,有著王級巔峰的意境。
但李牧只是隨便一抬手,就捏住了劍尖,手腕一抖。
磅礴的力量,順著劍身洶涌過去。
咔嚓咔嚓。
瞬間季雨宮主的手臂,骨頭全部粉碎如泥。
“啊啊啊…”凄厲的慘叫聲,從季雨宮主的口中爆發出來。
他身居高位,實力又高,何曾受過如此可怕的傷勢,一條手臂瞬間化作了爛泥,那張原本英俊的面孔,頓時猙獰扭曲了起來。
“宮主!”
“救宮主…”
雨部神將奮不顧身地沖上來。
李牧隨手一揮。
砰砰砰!
所有云部神將全部彈飛出去。
李牧反手一巴掌,直接將殺豬一樣慘叫的季雨宮主抽的像是陀螺一樣旋轉出去,道:“怪不得六部之中,雨部勢頹,自己的傳人,也被人殺在了荒山野林之中,果然都是一群草包,就你這樣的心志修為,也妄言奪取仙宮鑰匙?你連其他幾部傳人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蠢貨!”
他舉手投足之間,就完全碾壓了雨部一行人。
“我說過,敢在寶雞市行兇鬧事的,格殺勿論,但是,念在你們今日并無殺人,一個留下一條胳膊,滾吧。”
李牧在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來,端起小女徒王番茄遞上來的酸牛奶。
“你…李牧,你一個凡人,怎敢如此對待仙門仙長,你就不怕家人朋友被連累,你…”一個銀甲神將怒吼,拔劍大喝。
話音未落。
一縷刀芒。
這神將直接身首異處。
“我最恨別人威脅我。”李牧喝著酸奶道:“胳膊,還是命,你們自己選吧。”
季雨宮主扶著碎臂,面色陰沉,縱然有一千一萬種的陰謀算計,但是在李牧這強大的有些可怕的驚人實力面前,竟是無從施展,形勢比人強,只能強忍著心中千萬種想要報復的毒念,道:“李牧,我們今日,退走可以,但是,要我們自斷一臂,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過分。”
李牧坐在椅子上,把酸奶喝完,才緩緩地道:“過分?把我的話,當玩笑嗎?呵呵,我說過的話,從來不開玩笑,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仙門高人,壞了我在寶雞市里立下的規矩,就得付出代價,我只斷你們一臂,已經是很仁慈了,你們任何一個人,再多說一個字,那就不是一條手臂的事情了。”
季雨宮主氣的牙癢癢。
其他雨部神將、高手,也都氣的冒煙。
但最終,他們不敢再多說哪怕是一個字,乖乖各自斷了一臂。
“滾吧。”
李牧不耐煩地擺擺手。
百道刀意氣息流轉出去,將捆縛在所有莊園弟子身上的寒水繩索,直接斬斷,看的雨部的神將們那叫一個心疼,這些法器也是宗門的財產啊,損壞一件少一件,一次性損壞這么多…這一次,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行人剛走幾步,李牧突然又一指那個短發蓄須的中年人,道:“你是誰?不是雨部之人,為何與他們在一起?”
“這…我…”這人神色慌張,吞吞吐吐。
王詩武突然開口道:“此人就是修煉者協會的會長,失蹤多日,原來是投靠了仙門。”
李牧道:“原來是一個凡間修煉者啊,斷一條手臂可惜了。“
會長聞言,略微松了一口氣。
李牧手里拿著空酸奶盒子,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道:“王言一救了詩武的事情,是你調查出來吧,挑唆雨部,來寶雞市內鬧事,你應該知道,我這段日子,在詩雨莊園,所以才挑這個時候,想要借刀殺人,用仙門的手,來除掉我?真是一片苦心了…你別走了,命留下來吧。”
“什么?”會長一聽,面色大變,轉身就奔逃。
李牧隨手一揮。
刀線一閃。
會長的身形,在空中瞬間分裂開了,化作不規則的數塊,掉落在地上。
李牧看向雨部眾人,道:“我突然想起來,你剛才說什么來著?所有認識王言一的人,都要抓,都要殺,呵呵,巧得很,我偏偏是王言一的朋友,這么說來,雨部要與我不死不休了?”
雨部眾人,包括那季雨宮主,無人敢言。
“替我傳話出去,仙門的人,到了秦嶺山腳下,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下一次,可不是一條胳膊的事情…有誰要是不服的,就來燃燈寺找…恩,找魚老前輩吧。”
李牧道。
雨部眾人含羞帶恨地離去。
此事傳揚出去,雨部毫無疑問,將會再度成為笑料。
果然,短短數日時間里,這一戰,就在一定的范圍之內傳開。
同時,一張紫金請帖,送到了燃燈寺中。
“仙魔大會?”
李牧看著請帖,再看看老神棍,道:“什么意思?你要讓我代你去參加這和仙魔大會?就在金臺觀舉行,寶雞市內啊…恩,十日之后,時間也還行,不過,這仙魔大會到底是什么意思?”
“各大神部、大脈,還厚逆魔神明,以及那位強上了你的青狐神,都會出現,雙方達成了妥協,嘿嘿,你替我去看看熱鬧,混個仙宮名回來吧。”老神棍一臉猥瑣地道:“說不定,還可以再續前緣呢,記得采陰補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