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他好似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直接定在了虛空之中,除了眼珠子可以略微轉動一下之外,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師父,您終于來了,嗚嗚…”
云光圣女哭的梨花帶雨地沖過去。
這個傲嬌女快崩潰了。
虛空中,一個身穿宮裝長裙,白紗遮面的美婦出現。
她渾身仙氣縹緲,身影似幻似真,腦后有神光仙環閃爍,一層一層,一圈一圈,就連光線和空間,在她的身體周圍,似乎都扭曲了起來,仿佛是存在于另一個更高等級的世界的無上生物一樣。
“唉,癡兒,你心高氣傲,此回吃了大虧,對你來說,何嘗不是一次磨練。”
美麗神秘婦人開口道。
“師父,我…”云光圣女低頭,道:“師父,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平靜的湖面上,永遠培養不出來優秀的水手,一帆風順的人生,也永遠不可能讓你成為真正的強者,李牧是你的磨刀石,這一關,你過的不好,好好反思吧,還不收淚?”
美婦語氣逐漸嚴厲。
云光圣女在這美婦面前,頗為敬畏的樣子,立刻擦掉眼淚。
“師父,您很早之前就趕到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仙氣美婦道:“本想在暗中觀察,看你在逆境之中,如何反應,是否可以及時調整,逆轉局面,可惜,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你還記得我云部的天規嗎?”
她早就收到了弟子的求救訊號。
以她的修為神通,只要確定了大概坐標,數個念頭之間,就可以趕來,又怎么會真的來遲?只不過是一直都因而不現,暗中觀察,借此機會,來磨礪自己的弟子而已。
一直以來,云光圣女在云部太過一帆風順,沒有遭遇挫折,于武道修煉,道心磨練,極為不利,該有一次劫難,破而后立,重塑更強道心。
美婦也是一片苦心。
云光圣女一聽,立刻就知道了師父說的是哪一條的天規。
她面色變了變。
“凡我部女弟子,被男子得見、觸摸清白之軀,若不能將其殺之,否則…師父,不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嫁給這個卑賤的凡人賤種的,師父,讓我殺了他。”
云光圣女決絕地道。
仙氣美婦道:“你可想清楚了?”
云光圣女簡直是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生吞其肉,生喝其血,抽筋扒皮…師父,你不知道,這個賤種,有多卑鄙無恥。”
仙氣美婦點點頭,極為欣慰地道:“嗯,不錯,一個低賤的凡人,的確是配不上你,你乃九天神女,未來天庭重建,你乃是仙后之選,怎么可以自甘墮落,很好,你做出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云光圣女聞言大喜,道:“多謝師父。”
仙氣美婦一抬手。
她身前幻現出一柄仙氣森森的行刑劍,銹跡斑斑,但蘊含有大煞氣,斑駁的紅色印記,乃是圣魔之血,仿佛可以聽到死在這柄劍之下的魔神陰靈在呼嘯哀嚎一般。
天地間的氣溫,驟然降了數十度。
“長劍名為,當年天庭刑場的行刑劍,斬殺過無數可怕的存在,死在劍下的,有妖神,有人仙,亦有神族…此劍煞氣,可破天下任何至強之體,你就以此劍,斬下這個凡人的頭顱,洗刷你的恥辱。”
仙氣美婦道。
仙劍飛到了云光圣女的手中。
“多謝師父。”
云光圣女大喜。
她握著劍,臉上陰狠煞氣流轉,轉身朝著被定身在半空中的李牧走去。
“卑賤的凡人賤種,你終究,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她無比得意,故意緩緩地逼近,用這種方式,想要給李牧心理壓力,摧毀李牧的精神意志。
李牧心中也急了。
這他媽的也太不公平了,簡直就是被人綁起來打啊。
如果這樣死了,簡直可以稱之為史上最憋屈死法。
“你沒有想到吧,這就是你們凡人注定的命運,想要反抗主宰一切的神,就是癡心妄想。”
云光圣女來到近前。
她手中的劍,指向李牧的心臟,喉嚨,眼珠,眉心…故意不斷地變換著位置,譏誚地笑道:“是要先刺瞎你的眼睛,還是要先刺穿你的心臟,呵呵,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
這是一種精神折磨。
李牧體內力量在瘋狂地運轉,但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乃是被法則之力禁錮。
是一種高出幾個大境界的神通,并非是他如今的修為所能對抗,就如微風想要吹到泰山,是根本不可能的。
“嘿嘿,要不這樣吧,我先在你的臉上,刻一行字,就寫‘卑劣賤種李牧’,如何?”云光圣女心思很惡毒,劍尖刺在李牧的臉上,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李牧。
遠處的仙氣美婦也并沒有阻止的意思。
她知道徒兒用這種方式,來修補被李牧一戰破掉的道心,恢復自己的自信,雖然李牧是被她以大神通定住,但在她看來,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而已,哪怕強壯一點,也不過是凡人,死了就死了。
何況,能死的對神部有價值一點,那最好。
仙氣美婦心中一動,放開了對于李牧的一些控制。
李牧瞬間就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
“賤人,有種和我單打獨斗,憑借老一輩的力量,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永遠都是一個失敗者…”
李牧破口大罵道。
媽的,沒有辦法,只好用這種激將法來賭一賭。
希望云光圣女被之前的事情給氣瘋了,會喪失了理智吧。
“呵呵,死了的才是失敗者,活著的永遠都是勝利者。”云光圣女冷笑了起來:“勝利的方式有很多種,而我用的就是其中一種,現在,你這個卑微的賤種,應該明白什么叫做底蘊和勢力,而什么又叫做低賤和卑微了吧?”
臥槽,竟然不上當。
李牧有些傻眼。
這女人張腦子了?
難道今天真的要栽?
“你身為天庭神部前輩,竟然也如此不愛惜羽毛,出手對付一個后輩,難道不怕人恥笑嗎?”
李牧轉而向那仙氣美婦開嘲諷。
換個對象試試。
死馬當作是活馬醫。
仙氣美婦淡淡地笑了笑,沒有什么煙火氣,道:“這里并沒有其他人,有誰恥笑?何況,你在本宮眼中,比一只蟲子還不如,也配自稱為本宮的后輩?”
媽的,這個老東西。
李牧無計可施了。
“哈哈哈,放棄吧,小賤種,今天,你死定了。”云光圣女大笑,劍尖朝著李牧的眼睛刺去,道:“我決定了,還是先刺瞎你的眼睛吧。”
劍尖刺到李牧眼睛上。
金屬交鳴的聲音響起。
一截劍尖就直接斷裂了。
“啊?”
云光圣女一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發力猛刺。
行刑劍又被崩斷一截。
這一次她確定不是幻覺了。
她一臉的震驚,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自己的師父。
仙氣美婦比云光圣女還震驚。
眼珠子崩斷劍?
怎么可能。
她隱約中,明白了什么,面色一變,道:“云兒,速退。”
云光圣女也是反應極快,手中握著崩斷了的,一閃就退到了自己的師父的身邊。
“是哪位高人,在暗中協助這個凡人?不妨現身一見,與本宮印證一番。”仙氣美婦神通場域撐開,警惕地掃視四周道。
一個懶洋洋帶著猥瑣氣息的聲音出現——
“當年跟在云無想屁股后面哭哭啼啼的鼻涕蟲,竟然成了云部的宮主,云無想那個老家伙,是已經掛了嗎?”
一個虛影,穿在李牧的身后。
李牧雖然身不能動,但卻一下子幾乎跳起來。
這聲音,太特么的獨特,不是老神棍是誰?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這老小子終于是來了,不修閉手禪了?
“你…”仙氣美婦看著李牧身后的那個虛影,微微一怔之后,立刻就想起了什么,瞬間面色大變,忌憚與敬畏之色,同時浮現在臉上,道:“你是那條…魚…您…是魚前輩?”
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嘿嘿,你還認得我?”
老神棍的虛影道。
仙氣美婦此時,已經是神情數變,所有的倨傲和優越感,完全收斂了起來,如同見了老母雞的小雞仔一樣,規規矩矩地行禮,道:“魚前輩當年…晚輩怎么敢忘記。見過魚前輩。”
“既然還記得我,怎敢如此威逼我的傳人?”老魚精語氣一轉嘿嘿地道。
“這…”仙氣美婦面色再變,眼中盡是忌憚之色,不由得語結。
她腦海中想過一連串念頭,連忙解釋道:“晚輩實在是不知,因為看到小徒受到欺辱,所以一時氣憤,沒有考慮到這么多,還請魚前輩海涵,前輩乃是萬古神尊,當不至于因此就降罪于晚輩等人。”
“嘿嘿,小丫頭,你既然認得我,就該知道,我老人家,可不是你幾句屁話,就能架住的,嘿嘿,和我玩這點兒心機,都是當年你師父玩剩下的,你師父都被我老人家打的叫爸爸,何況你?”
老神棍語氣不善,及其之猥瑣。
仙氣美婦面色一下子變得如同吃了狗屎一樣難看。
正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虛影代表著什么,所以也就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多可怕,那一次的大鬧天宮,當年的天庭,都差點兒被他給打崩了,六部、各大脈、神支、諸宮、天河等等,都被他輪著打了一遍。
這人,簡直就是天庭的禁忌。
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不是說當年他已經…現在怎么辦?
“前…前輩,這件事情,是我錯了。晚輩愿意認罰。”仙氣美婦低頭屈辱地道。
“師父?”
云光圣女難以理解,看向自己心目中宛如主宰一樣威嚴高貴無比的師父,完全懵了。
老神棍道:“哼,還不放開我的傳人?”
仙氣美婦連忙撤去神通。
李牧一下子,可以活動了。
他回頭一看,老神棍的虛影,懸浮在身后,那張猥瑣不靠譜的臉上,突然竟有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威嚴,看起來極為古怪,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因素。
“嘿嘿,我老人家,也不為己甚,這樣吧,我傳人身邊,正好缺一個端茶倒水的燒火丫頭,你這個徒弟不錯,就勉為其難地留在我傳人身邊吧。”
老神棍摸著下巴道。
李牧有點懵。
這意思…是讓云光圣女給自己當侍女?
老神棍的這個想法,還真的是…猥瑣夠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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