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殺了他。”
銀蜥王陶源色厲內荏,并不敢第一時間與融合了佛寶的陸遜交手,而是讓手下的半妖蜂擁而上,圍殺陸遜。
“大慈掌!”
陸遜清喝一聲,背后浮現萬千佛手,金光璀璨,瞬間萬千掌力齊發。
砰砰砰。
一簇簇的血光血霧,在半空中迸射開來。
一個個的半妖,被直接凌空轟爆。
天地之間,血雨彌漫。
就像是用機關槍掃射鳥群一樣,根本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好強大的戰技。
李牧點頭贊許。
看起來,陸遜得到的佛寶,要比唐天等人手中的光劍之類的武器,要強大太多,乃是功法類的東西,融合之后,實力大增,而不是借助于外物。
這是他的機緣。
“該死。”
銀蜥王陶源面色數變。
“銀蜥血脈…變身。”
他的身形體表,瞬間浮現出無數密密麻麻的銀色鱗片,每一個鱗片上,都有銀絲一般的微型符文閃爍,他的大腿肌肉隆起,變為蜥后肢,雙臂雙手也變成了蜥爪,尾椎城破衣服,露出一條蜥尾,連眼睛眼瞼,都化作了蜥蜴狀。
這已經不算是半人半妖了。
而是真正的蜥蜴妖獸。
“這是你逼我的,完全體銀蜥…小東西,想要為你的爺爺報仇,下輩子吧,啊哈哈哈,給我死。”
陶源化身妖獸,朝著陸遜殺來,渾身銀色妖氣翻滾,猶如巨潮。
“大慈掌…死。”
砰砰砰。
陸遜立身于白蓮花花蕊之中,白衣如玉,身后佛掌層層疊疊翻滾,猶如孔雀開屏一樣,一道道的掌勁神光,從隕華天降一樣,萬千神矢,將陶源直接淹沒。
一簇簇血花,似是血梅綻放于半空。
銀光流轉。
渾身千瘡百孔的陶源,眼眸猩紅,沖了出來,蜥爪如神鉤,瞬間到了陸遜身前,狠狠一撕,似乎是將虛空變成一張紙一樣撕開。
“大悲拳。”
陸遜揮拳轟出。
陶源的銀蜥之體,直接被打爆了一只手臂。
“啊…”他慘叫,卻越發瘋狂。
碎掉的手臂瞬間還原。
蜥蜴的尾巴有再生的功能,銀蜥成妖之后,最大的血脈異象,就是再生,遠超同境界的修煉者。
陶源瘋狂地朝著陸遜沖來。
“爺爺,看我為你報仇。”
陸遜從蓮花花蕊上躍起,主動進攻,施展,拳勁強橫,直接碾壓了化為銀蜥之后肉身強大的陶源,一拳揮出,擁有著排山倒海一樣的力量,雙方肉身相交,便是嘭地一聲,陶源的四肢便會爆裂開來。
砰砰砰。
陸遜一拳一拳地轟擊在陶源的身上,就像是在打沙包一樣。
這樣的情況下,陶源的再生之力,反而更給陸遜增加了報仇的快感,一招就打死打爆,哪里有瘋狂轟擊發泄更加能夠解心頭之恨?
“哈哈哈,我有不死之身,你就算是殺死我一百次,又能怎么樣,陸浩然那個老匹夫,再也活不過來了,哈哈。”
陶源滿臉是血,身形被轟來擊去,猶如沙包一般。
陸遜的大悲拳,不知道多少次,轟擊在了他的身上。
“銀龍,助我。”
陶源大喝。
那頭巨大的蜥蜴土龍,俯沖而來。
“大慈掌。”
陸遜背后,孔雀開屏一樣的佛掌再現,整個人宛如一個人形自走火炮集群一樣,掌勁如神矢,瞬間就將蜥蜴土龍轟殺成為渣渣碎屑。
而陶源趁著這個機會,怒吼一聲,身形自爆,化作漫天的血霧。
自絕了?
明知道逃不了,不想要再受折磨,所以直接自殺了。
陸遜身形回到佛掌蓮座上,氣息流轉不定,剛才的大戰,對于他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
他仰天長嘯,淚如雨下:“爺爺,奶奶,三叔,還有小剛…我為你們報仇了。”
李牧突然道:“等一等。”
他的眉心豎眼睜開,一道神光,從豎眼中冒出來,一下子將大半片天空都照透,就看一個虛影,潛藏在逐漸飄散的血霧之中,宛如透明一樣,鬼鬼祟祟地躲藏著。
是銀蜥王陶源。
“他還沒死?”陸遜震驚且憤怒。
差點兒被騙了。
那透明虛影可不是什么靈魂之類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妖術匿形手段。
被發現之后的陶源,也是一臉慌張,尖叫著,在銀色結界之中逃竄了起來。
凝聚血霧,幻化出新的人形。
“定。”
李牧開口。
言出法隨。
陶源的身形,瞬間就被定在了空中。
他一臉驚恐,哀求一般地看向李牧和陸遜。
他這一下子,是真的害怕了。
“死。”
陸遜毫不留情,再度出手,將陶源的身形打爆。
漫天的血雨紛飛。
李牧單手捏出一個印訣,直接將這漫天血液凝聚起來,豎眼中噴出雷霆符文之火,煉化了其中的妖力,將陶源一身血液凝聚為一枚血丹,表層奇異符文閃爍,脈絡游走不定。
“這是銀蜥妖血的再生之力凝聚,你服下,就可以得到快速恢復的能力。”
李牧將血丹交給了陸遜。
敦煌市內,天空之中的陰云,逐漸散去。
但還是陰天。
不知道何時,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整個西北歷史旅游名城,籠罩在煙雨朦朧之中,頗有寧靜祥和氣息。
城北的時空折疊通道入口處,光華閃爍。
來自于中方的數艘低空飛行載具,造型和外觀,充滿了科幻色彩,噴色出幽藍色的尾光,穿越通道,在敦煌駐軍的引領之下,一直朝著駐軍大營的方向飛去。
載具艙內,一個身穿著雪白空軍軍服的短發麗人,手中捧著一封電訊文件,正在低頭翻閱。
這位軍服麗人,看起來只有二十一二歲,但眼神滄桑,似是百歲老人一樣,肌膚如玉,嬌嫩白皙,吹彈可破,五官精致美麗,個頭不高,大約一米六五左右,但身形弧線極為完美,凹凸有致,黃金比例,全身上下帶著一種寒意,令人敬而遠之。
而在軍服麗人的身邊,另一位國字臉,看起來不到三十的魁梧軍人,面色堅毅,劍眉星目,有一種英姿勃發之氣,身穿的是陸軍軍服,職銜不低。
除了這兩個軍官之外,還有二十名其他士兵,從身上的裝備和彪悍的神情來看,都不是普通軍人,二十個人,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飛行載具在軍方大營中的小型機場降落。
艙門打開。
國字臉軍官和軍服麗人率先走下來。
早就敦煌駐軍指揮官唐海志第一時間迎上去,大笑道:“范司令,蘇軍長,你們終于來了,快請快請。”
國字臉軍官叫做范祖昂。
軍服麗人叫做蘇措。
如果說在中國境內,政府和軍方,有誰和李牧關系最好的話,那絕對就是這一男一女,這也是一得到李牧的消息,政府第一時間派遣兩個人來到這里的原因。
“老唐,又見面了,現在情況如何?”范祖昂老遠地就伸手握手,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唐海志道:“已經命人在莫高窟景區外面盯著,自從李顧問帶人進去之后,過去這十個小時里,里面就沒有再出來過人。”
蘇措的聲音,像是兩塊冷玉在撞擊一樣,有著女性獨有的悅耳感:“確定進去的人,就是李顧問嗎?有沒有當時的影像資料?”
唐海志將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道:“沒有影訊資料,但有目擊證人。”
“安排我和她見面。”蘇措直接道:“現在就安排。”
“好的。”
蘇措被一位軍官領著去見那位景區售過票的女軍官。
范祖昂笑了笑,道:“蘇軍長與李顧問,乃是生死之交。”
唐海志道:“理解理解,李顧問再度入世,乃是我華夏之福啊。”
范祖昂點點頭,道:“是啊,曾經力挽狂瀾的民族英雄,只是,如今的局勢又不一樣,地下,海中,天空,名山,河湖…到處都有異族和太古勢力出現,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敵友不明,也不知道李顧問,還能不能挽大廈于將傾啊。”
唐海志道:“亂世出英雄,李顧問不是一個人戰斗,他還有千千萬萬的袍澤同胞,一起與他并肩作戰,若有一日,需要我赴死,身為軍人,我定然慷慨不辭。”
范祖昂拍了拍唐海志的肩膀,道:“老唐,你我這些年的準備,國家這些年的積淀,還有李顧問的苦心…希望能夠國泰民安啊。”
兩個人的心頭,都有些沉重。
地球迎來了自從人類誕生以來最為可怕的黑暗時代。
這種黑暗,甚至有可能來自于人類自己。
而對于很多知曉如今大局機密的人來說,李牧,或許就是解決問題的那一縷光明了。
一把傘。
一把黑色的傘。
一把黑色的油紙傘,黃竹傘柄,握在一個身穿著黑色女款西裝,腳蹬平底皮靴,帶著墨鏡的年輕女子的手中。
白皙如羊脂玉一樣的手指,指甲涂著紅色豆蔻,在黃竹傘柄的襯托之下,有一種炫目的美麗。
女子很美麗,全身上下帶著一種神秘感。
黑色油紙傘與她的穿著不搭,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傘面上,似是一曲低沉的樂譜,讓敦煌陰沉的天氣,多了幾分憂愁和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