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動聲,驚動了整個鳳鳴書院。
很快,賀云翔十幾人,就被聞訊而來的憤怒的鳳鳴書院的學員,給團團圍住了。
“何方狂徒,還不快放下我院牌匾。”
“打碎我書院大門,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了。”
學員與書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前被打碎的書院大門,被人踩在腳底下的百年牌匾,這樣的畫面,讓鳳鳴書院的學員們,群情激奮,團團將賀云翔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是寒山書院的人。”有人說先發現了,賀云翔的身后諸人中,有幾位寒山書院的弟子。
這一發現,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憤怒。
鳳鳴書院與寒山書院一直都是競爭關系,不管是在招生,還是在比武,學術、名氣等等方面,一直都相互針對,競爭的風氣非常濃郁,但,以往不管斗爭的多激烈,都在可控的范圍之內,從來沒有說,像是眼前這樣,直接砸掉對方的牌匾之類的。
賀云翔腳踩鳳鳴書院的百年牌匾,臉上是挑釁和鄙夷的笑容。
面對著群情激奮的鳳鳴書院學員,他如視螻蟻,不動如山。
曾經,或許他和他們也差不多。
但是如今,他已經是飛上九天的神龍,而這些學員,還是爬在地上尋食的野狗而已,已經是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了。
“打他。”
“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
一些火爆脾氣的鳳鳴書院學員,挽著袖子逼近過來,畢竟,書院傳授文韜,但是也有教授武道,學員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血性正足,誰能受得了這個?
賀云翔搖搖頭,冷冷一笑,體內內氣,稍微一放。
無形的壓力,彌漫出去。
圍過來的幾個年輕學員,頓覺身上仿佛是壓了一座重重的山巒一樣,咔嚓咔嚓,腿骨碎裂,直接趴跪在了地上,掙扎不得。
其他學員,也面色蒼白,只覺得勁氣撲面而來,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讓真正能主事的人來吧,你們這些廢物,不配和我們賀師兄說話。”一位跟隨在賀云翔身后的寒山書院女弟子,發出嗤笑聲,不失時機地大聲嘲諷道。
鳳鳴書院的學員,悲戚憋屈,但一時之間,竟無人能做點兒什么。
“院長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人群騷動。
就看鳳鳴書院的院長,帶著數十位教習,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學員,急急趕來。
賀云翔嘴角微微一翹。
正主兒終于出來了。
“寒山書院?你是賀云翔?”鳳鳴書院的院長,一副糟老頭子的模樣,微微瞇著眼睛,認出來了,這個帶頭的人,正是幾年錢寒山書院最卓越的天才之一,不過畢業之后,已經有三四年未曾見到其蹤影,今天竟然以這樣一幅姿態出現。
“呵呵,曲院長,別來無恙,你看起來,老了很多啊。”賀云翔淡淡一笑,語氣中,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
“院長,和這孫子,費什么話,我弄死他…”曲院長身邊,那位鳳鳴書院教習團中最最年輕也是脾氣最火爆的教習,已經忍耐不住,要出手了。
曲院長抬手,攔住,然后看著賀云翔,冷聲道:“賀云翔,兩大書院之爭,從來都是文比爭武切磋,你今日砸門摘匾,乃是生死之仇,你可想清楚了?”
“哈哈,生死之仇?”賀云翔冷笑:“曲院長,你也未免把你們鳳鳴書院,看的太高了,今日我來,就是要告訴你們,從今以后,長安城中,只有一個書院,那就是寒山書院,你們鳳鳴書院,只有兩個選擇,一,并入寒山書院,成為我院的別院,二,就此解散關閉。”
“什么?”
“狂妄。”
“欺人太甚。”
“你以為你是誰?”
這話一出來,周圍鳳鳴書院的學員,氣的一個個都咬牙切齒。
人群中,雷音音和她的小伙伴們,也都擠在里面。
雷音音氣的小臉蛋兒都紅了。
“太狂妄了,你算是什么東西啊?外出歷練了幾年,麻雀飛上了高枝,真的以為自己是鳳凰了嗎?驢不知臉長…”雷音音個頭稍矮,被人群擋住視線,她只好蹦蹦跳跳地露頭大罵。
她沒有辦法不急。
要關閉鳳鳴書院,對于雷音音來說,簡直就如同是殺父之仇。
她出身于長安城平民窟,家境已經不能用貧寒來形容,根本就是在生死線上掙扎,父母前前后后生了八個兒女,三個早夭,兩個餓死,一個病死,最后只剩下她和大哥兩個,七歲那年,父親病死,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大哥,還有老母親相依為命,后一年,老母親病種,無錢醫治,雷音音到棚戶后面的小溪里,把自己洗了個干干凈凈,梳洗了頭發,然后頭上插著草標,要賣身賺錢來為母親治病…
現在想想那些日子,雷音音都覺得一陣陣深深的恐懼。
幸好,當日鳳鳴書院的曲院長,路過集市,看她可憐,聽了原委之后,非但將她免費收入到了鳳鳴書院,還派學院中的醫師,為雷音音母親治病。
之后,雷音音在學院中,展現出了不俗的武道天賦,修為精進,做兼職,補貼家用,雷家的日子,才算是慢慢好了起來。
如今,大哥結婚,老母安康。
這一切,都是鳳鳴學院曲院長所賜。
對于雷音音來說,曲院長如父,學院如家。
現在,有人砸了家門,還辱罵她父,雷音音如何不急?
義憤填膺之下,她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而和她一樣的學員,在鳳鳴書院之中,不知道有多少。
長安城的兩大書院之中,如果說寒山書院走的是貴胄富商路線、招收的都是一些權貴之家的子弟的話,那鳳鳴書院則恰恰相反,扎根于貧寒之家,所收的學員,基本上都是從貧民中出身,不過這些年來,始終可以和寒山書院分庭抗禮,足見院方的能力。
嗡嗡嗡。
飛鷹劍在虛空之中懸浮,震動。
李牧身形一閃,跳上了劍身。
哈哈,御劍飛行。
男人的夢想啊。
李牧很快就掌握到了站在劍身上穩定平衡的技巧。
“這可比什么蘭博基尼啊,法拉利啊什么的拉風多了,哈哈…”李牧很興奮,御劍飛行不是什么戰力強橫的戰技,但它是一種情懷,所以李牧在今日的修煉課完畢之后,抽了一些時間,開始嘗試。
掌握了劍在靜止狀態中的平衡之后,接下來,就是飛行狀態之中的平衡了。
走你!
劍飛出去了。
李牧掉下來了。
“啊嘞?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啊。”
李牧跌了個灰頭土臉。
再試。
走你!
噗通。
又掉下來。
再試…
大約失敗了數十次之后,李牧確信,除了自己的方法不對之外,可能飛鷹劍也不太適合御劍飛行,傳聞之中的劍仙,御劍于九天之上,遨游于四海之間,依靠的可是本命飛劍,以及各種道器級別的法寶飛劍。
他想了想,回到密室之中,開始折騰飛鷹劍。
首先將飛鷹劍中簡單的術士星陣,全部都直接抹除,然后開始以精神力,鐫刻他知道的一些道術陣法。
半個時辰之后。
飛鷹劍完全變了模樣,成為了一柄淡青色游動著風氣的長劍,標志性的鷹吞鷹翼都已經不見,外表看起來極為古樸。
李牧來到外面,再度嘗試。
內氣灌注之下,長劍發出青色光華,一層透明的青色虛影順著劍身出現,乍一看仿佛是劍身擴大了三四倍由余,李牧縱身一躍,跳上了劍身,踩在虛影上,頓覺比之前細劍狀態時,平穩了不知道多少倍。
走你。
李牧催動長劍。
這一下,他和長劍,一起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變成了高空上一個小黑點。
數息之后。
一聲氣嘯破空之聲才響起。
李牧自己鉆研出來御劍飛行術,一亮相,就突破了音障。
破音障!
“呵呵,太弱了,看來鳳鳴書院,真的是沒有人了。”
賀云翔緩緩收手,不屑地輕搖頭。
對面,鳳鳴書院的院長,口角溢血,左小臂以一個觸目驚心的九十度弧度骨折,白色的骨茬子刺破肌肉露出來,面色如薄金一般蒼白,他的身后,雷音音等幾個人,扶著已經重傷昏死過去的那位脾氣火爆的年輕教習,周圍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書院的教習和學院,都是目前鳳鳴書院,能夠拿得出手的高手,但,無一例外,都敗了,重傷,慘敗。
出手的人,自然是賀云翔。
加入了情殺道之后,他修習情殺道秘法,實力突飛猛進,如今已經是先天低階,足以橫掃整個鳳鳴書院。
鳳鳴書院的院長,實力不過是大宗師,如何是賀云翔的對手?
整個交戰過程,不足一盞茶功夫而已,鳳鳴書院的人,敗了個一塌糊涂,但凡是出手的人,幾乎個個都是重傷。
“曲老鬼,時移世易,如今的長安城,已經不同以往了,你還是識相一點吧,何必非要把自己這一把老骨頭,埋葬在這里呢。”賀云翔猶如征服者一般,冷笑著。
曲院長沒有說話,正在強行催動著內氣,療傷。
雷音音終于忍不住,大聲地吼道:“鳳鳴書院乃是我寒門子弟之圣地,就算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戰死在這里,也絕對不會屈從與你…你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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