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冰火 跑出網吧的楊安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跑出棚戶區,而是原路返回了自己花一百錢租的房子。
回到屋子以后,楊安舔著嘴唇,看著包里面里的錢,晃動了一下脖子,隨后笑著說道:“操他媽的,不賭哪來的幸福美好,冬天過去了,爺的春天來了…”
“咣當!”
就在這個時候,楊安的房門被推開,楊安連忙收起了旅行包。
“誰啊?”
楊安聽見動靜以后,猛然回頭,沖著門口喊道。
“我!”
一個男子端著一把獵槍,哆哆嗦嗦的走到了楊安的面前。
“什么意思?”
楊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沒錯這個男子就是這個棚戶區的主人,楊安給了一百塊錢的房東!
“我這幾天一直跟著你,我知道你手里有錢,給我!”房東陰著臉看著楊安說到。
“你他媽瘋了是不是?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說著楊安就要往自己的包里摸去,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刀砍王華的時候丟了。
“我知道你是干啥的!你是殺人犯,所以我才敢弄死你!”房東咬著牙說到。
“給你一半行不?”楊安沉默了一下問道。
“我只能給你留個車費…”
“呵呵,真他媽黑…”楊安笑了笑。
“就像你說的,不賭哪來的春天,我他媽今天要是拿不到這錢,我他媽什么時候能走出這個窮B地方!”房東的表情異常癲狂的喊道。
“好,給你,都他媽給你!”
楊安愛錢,但是他更愛命,他手里有優盤的備份,他覺得自己還能找別人換錢,所以他選擇妥協。
“包給我!”
房東舔了舔嘴唇看著旅行包說到。
“呵呵,別這么緊張!”楊安笑了笑把書包扔到了房東腳底下。
房東撿起書包,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隨后抽出一摞子扔到了楊安的腳邊說到:“你趕緊走吧…”
“算你有點良心…”楊安笑著撿起了地上的一萬塊錢,邁步就往門口方向走去。
“這錢你拿了不怕燙手啊?”就在楊安快走出去的時候,他回頭看著房東笑著問道。
“呵呵,不怕!”
自始至終房東手里面都端著獵槍,面對楊安他不敢有一絲的松懈。
“后會有期!”
楊安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亢!亢!亢!”
獵槍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三發子彈瞬間射穿房門,噗咚一聲,外面傳來了人體栽倒的聲音。
房東面無表情的拎著獵槍走出了房間。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走,你走了就還會回來,謝謝你提醒了我!”房東看著奄奄一息的楊安說到。
“咕嚕,咕嚕!”
“我草你媽!”
楊安嘴里冒著鮮血,說出最后一個字,隨后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機。
一個喪心病狂的賭徒沒有死在殺人如麻的殺手王華手里,卻死在了一個看似老實的窮人手里。
為什么?
因為房東比他還想賭,比他還想贏!
殺完楊安以后,房東根本沒打斷處理尸體,而是直接拿出手機,快速的撥打了一個號碼。
“媳婦,你跟閨女到了嗎?”房東面色激動的問道。
“俺倆到火車站了…”
“等我,我這就過去!”
“錢到手了嗎?”房東的媳婦焦急的問道。
“到手了,到手了!”
“那可太好了,咱以后有好日子過了…”
“哈哈,那可不,咱閨女也能上學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這就過去…”
“你小心點啊!”
“知道!”
房東收拾好東西剛準備走出房門,但是正好碰見了順著聲音找來的王華等人。
王華等人離開棚戶區以后大約過了能有半個多小時,警察才遲遲趕來…
晚上八點,h市的地方電視臺播放了楊安被擊斃的畫面,沒錯沒有視頻,只有畫面。
警察一直對外宣稱,是楊安主動反抗,武警沒辦法只能開槍擊斃,不明真相的群眾在唾罵了一句活該以后,紛紛接受了這個事實。
第二天的h市報紙上,寫著這樣的幾個大字,殺人狂魔楊安,昨日落網,當場被擊斃!
短短的十五個大字寫完了楊安那短暫的一生。
從此世上少了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狂魔,但我們的社會好像并沒有什么改變,人們的生活依舊繼續著,學生上學,工人上課。
人死了,罪惡也就消除了,他不是一個好人,也沒必要去銘記,但是每當我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里都是一陣莫名的凄涼…
今年的h市火了兩個人,一個是殺了劉明的東西,一個是殺人惡魔楊安,兩個人的故事被人們口口相傳,群眾只知道他們是泯滅人性的殺人犯,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背后的故事。
也許社會就是這樣,做事只看結果,沒人看過程,殺了人就是該死,沒人管你為什么殺人。
我曾經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智商有點問題中年人,靠著平時見破爛攢下的一些積蓄,取了一個媳婦,然而后來他才發現,自己過門的媳婦竟然是跟媒人串通好了,為了騙他的錢,而且這個媒人竟然還是他的親哥哥!
他一怒之下殺了這對奸夫,隨后也被緝拿歸案,直接判了死刑。
這件事被報道以后,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紛紛替這個人感到不值,有的甚至愿意免費幫他上訴。
但是最后他還是被執行了死刑。
等到人們法律意識健全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只要當時花點錢,給他辦一個精神病的證明,就完全能夠讓他活著出來。
為什么這個精神病殺人就能獲得別人的同情,而楊安和東西只能遭受到群眾的唾棄?
其實不就是因為群眾看不見他們倆個背后的故事嗎!
誰他媽也不是瘋子,誰他媽殺人也不是為了鬧著玩,誰沒有點故事就殺人啊!
楊安的離去對我們幾個的生活并沒有任何影響,雖然我們跟他打過交道,也幫助過他的母親,但是也就僅僅如此了。
三天后,后宮一樓大堂內。
“看見葉子了嗎?”孟亮手里拿著一個快遞,拽著劉瑞問道。
“他最近有些上火,在家睡覺呢…”劉瑞顯然對我這種行為感到十分不滿,語氣略帶情緒的回答道。
“艸,我還得回家找他啊?”孟亮摸了摸腦袋,有點不耐煩。
“咋地啦,你找他有啥事啊?”
“這不是有個快遞嗎?快遞員讓我盡快交給葉子…”孟亮看了看手上的快遞解釋道。
“啥玩意啊?整的還挺神秘…”
“我也不知道,上面也沒寫是什么玩意,就連是誰郵的都沒寫…”
“你說會不會是?”劉瑞思考了一下,一臉猥瑣的樣子看著快遞說到。
“艸,你他媽腦子里能不能有點正常的東西…”孟亮無語的罵了一句,隨后扭頭就準備往門外走去。
“你還真給他送家里去啊?”劉瑞喊道 “要不然呢?”
“給他扔辦公室得了,來回來去的跑一趟你不嫌累的慌啊…”
“也是啊,那我就不給他送去了!”
孟亮轉身想了想也是這么回事,直接改變方向往我辦公室跑去。
另一頭,我捂著個大被,滿腦袋是汗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
“你說我為什么感覺這么扎心呢?”我對著電話另一頭的蘇穌問道。
“你咋了啊?要是感冒了就趕緊去醫院吧…”蘇穌關心的回了一句。
“我這是心病,醫生治不好!”
“…”蘇穌沒說話。
“心病這玩意就得心藥醫我跟你講啊!”
“葉寒,咱倆說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了,你磨磨唧唧的跟我講了半個多小時你朋友找了個媳婦給你刺激著了…咱能不能像個大老爺們一樣堅強一點!再說了,就算你想泡我,這個套路也太老了點吧!究竟是你傻還是我傻啊?”蘇穌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留的喊道。
“姐妹,你這么對待一個病人好嗎?”被蘇穌揭穿了以后,我有些尷尬的說到。
“你不是什么病人…腦袋疼也算病?你是不是大老爺們啊?”
“行了,我可不跟你說了,我這幾天啊感情事業感方面都不順啊!過幾天我得找個算命的給我算算,是不是沖著啥了…”
“你事業怎么不順啦?”
“這不是前幾天送出去點錢嗎,我也知道,我這人只要是做了虧本的買賣我就渾身難受,在加上楊松給我這么一刺激,更完了…”
我這里沒詳細跟蘇穌解釋幫助楊安他母親的事,畢竟這種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就說你是小心眼得了唄…”蘇穌翻了翻白眼。
“不是姐姐,你會不會聊天啊?你這么嘮嗑都容易讓人踹死你造不?也就是我脾氣好…”
“愛聊不聊,要不是你磨磨唧唧的非得讓我跟你打電話,你以為我愛搭理你啊!”
“額,你這人說話太噎人…”
“我就這樣,怎么滴?”
“對了,明天我們幾個回老家,你要是沒啥事跟我回去一趟唄?”我連忙轉移話題。
“你回家干啥啊?”
“你這不廢話,想家了就回家唄…”
“那你讓我跟你回去干什么?”
“我這不想著讓我爸媽看看兒媳婦嗎!”
“呸,大哥,咱倆到哪一步了嗎,你就帶我回家…”雖然蘇穌嘴上這么說,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到沒到,先看看唄!丑媳婦早晚都得見公婆不是?”
“滾!”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不去!”蘇穌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不去拉倒,別到時候說我不給你機會啊!”
“拜拜!”蘇穌實在是受不了我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跟蘇穌掛完電話以后,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主要是我們幾個馬上回家了,但是我們也不能空手回去啊!
咋地也得給家里面買點啥,或則是帶回去點錢啊,那么問題來了!
這錢從哪來?
我們前幾天剛給楊安的母親送出去了二十萬,后宮平時的運營也需要錢,尤其是賭場,所以我們現在基本上拿不出什么閑錢來。
我躺在床上,急得渾身難受,錢啊,我他媽上哪里弄錢去啊?
找老車借?
你說我這么大一個BOSS,成天找人家員工借錢是不是磕磣點啊?
算了反正丟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放下面子,也許我能活的更好一點。
我非常不要臉的給自己進行著洗腦,手里的手機直接撥通了老車的電話。
“葉子啊,咋了啊?家里有事嗎?”老車喘著粗氣,情緒略有起伏的喊道。
“你呼哧呼哧的干啥呢啊?配狗呢啊?”我疑惑的問道。
“沒有,我跟段輝在這堵人呢,我倆準備教育一個小比崽子…”
“又咋地了啊?”我好奇的問道。
“他JB欠我跟輝子錢不給,打電話還他媽不接!”老車隨意說道。
“我操,欠你多少錢啊?”我聽到這話撲騰一聲坐了起來,要債可好啊,老車要是要到錢,不就有錢借我了嗎?
所以我瞬間來了精神,眼睛冒光的問道。
“也就五六個!”老車聲音透著隨意。
“我去,五六萬可不少啊!”我驚訝的說了一句,瞬間看見了希望的曙光。
“啥啊,五百七十多!那他媽來的五六萬…”老車語氣永遠充斥著莫名的自信。
我愣了能有半分多鐘。
“你倆出去多長時間了?”我現在的心情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便秘了半個多月,好不容易要上廁所了,子被人給堵上了的感覺。
“出來半天了…”
“你倆就因為五百多塊錢,出去蹲人家半天?是不是窮瘋了啊?”
“你要是給我開工資,我倆至于這樣嗎?”老車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憤怒。
“再見!”
我感覺這倆人活的太他媽艱辛了,因為五百塊錢都能出去蹲點,我要是管他們接個三萬五萬的,這倆人不得拿著跟我同歸于盡啊?
跟老車掛完電話以后,我躺在床上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不一會,一個高大偉岸的形象出現在了我的腦海當中,沒錯,這個人就是杜現陽。
“我怎么一想到坑人,就能想到你呢?”
我憂傷的嘀咕了一句,隨后撥通了杜現陽的電話。
“喂?”杜現陽很快就接了電話。
“最近忙啥呢啊?好久沒看見你了…”我笑呵呵的寒暄了一句。
“咱倆昨天不還喝酒來的嗎?”杜現陽楞了一下說到。
“額,是嗎?我昨天可能失憶了…”我略像尷尬的說到。
“艸,你這都什么記性?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沒啥事也,就是剛才有個朋友給我找了一個掙錢的買賣,我想問你感不感興趣?”
“啥買賣啊?”杜現陽謹慎的問了一句,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有個朋友給我電話,說他手里有一副價值三百多萬的名畫,問我有沒有興趣收藏一下…”我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了忽悠。
“你啥時候還開始玩收藏了啊?”
“呵呵,興趣愛好,沒事瞎捅咕…”我笑著回答道。
“那你給我打電話干啥啊?”杜向陽此時已經猜出了我的目的,但是還是問了一嘴。
“這畫不是挺有收藏價值的嗎?我是這樣的想的,要不咱倆合伙把它買下來得了,等以后咱倆再給它賣出去,肯定能賺點錢…”我接著忽悠到。
“你那個畫叫什么啊,什么年代的?誰畫的啊?”杜現陽十分專業的樣子問道。
“好像叫什么《血紅色的鏡子》,外國的,老值錢了我跟你講…”我隨口編了一個名字。
“那你朋友說多少錢賣了你嗎?”杜現陽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主動的進入了狀態。
“他說三十萬就賣給我我…”
“一百多萬的畫三十萬就賣給你?這他媽縫挺大啊!”
當我說出這個價格的時候,我他媽就后悔了,聰明了一輩子,傻B這么一回,一百多萬的畫,三十萬賣出去,哪個二大爺能跟你這么好啊?
就在我心中無限懺悔的時候,杜現陽接著說到:“的確是個好買賣,咱倆要是把這個畫買了,轉手不就能掙好幾十萬嗎?”
說話間杜現陽好像還拿身邊的計算器,噼里啪啦的摁了幾下…
“不是,不是,你對這個感興趣啊?”我有些詫異的問道,這感覺就好像從地獄到天堂一樣,太他媽舒服了。
“就是不知道準不準成?會不會是假的啊?我怎么感覺這么不踏實呢?”杜現陽異常謹慎的提出了三個問題。
“這東西我也不是很懂,算了,你要是害怕上當的話,我再找別人看看吧,畢竟畫這個東西誰也不能說百分之百掙錢,要是真的穩贏的話人家也不會賣給我,這玩意全是看緣分,算了吧,都是朋友我也不能坑你,我還是在找找別人吧…”我非常干脆的說到。
“艸,你這是瞧不起我啊!我還能差你那點錢嗎?你就告訴怎么整吧…”杜現陽毫無征兆的急眼了。
“真不是瞧不起你,我就是怕被騙,你說到時候我還怎么見你啊?對不對?你還是別摻和這樣的事了…”
“操!葉子,你還拿我當朋友不?”杜現陽喊道。
“我哪能不把你當朋友啊!”
“我對你怎么樣?”
“特別好!”我咬牙回道。
“那你還跟我倆說什么用不著的,掙錢咱就一塊掙,賠錢我也不能怪你對不對?畢竟這東西有風險我都明白!你也不用有啥心里壓力,你就告訴我怎么整就完事了…”此時我覺得任何人都已經阻止不了杜現陽了,我要是不拿他點錢,他都容易跟我絕交。
“你真想買?”我沉默了一下問道。
“你這不廢話,我要是不想買我能跟你說這么多嗎?不僅買,我還得多買,你問問你朋友還有沒有這樣的畫,我一起都買了!”杜現陽已經快瘋了。
我一聽他這話,心中替他默哀了幾秒。
“人家就這個一幅畫,你要是想跟我一起弄,你拿十五萬我拿十五萬,怎么樣?”我快速說道。
“這回事啊…”杜現陽簡單的思考了一會,然后說道:“這樣,我出二十萬,你出十萬,然后賣了掙得錢咱倆一人一半,你看行不?”
“這是為啥啊?”我十分不理解有錢人的想法。
“我想把畫掛家里,沒事顯擺顯擺啥的,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偷摸給你賣了…”杜現陽信誓旦旦的說到。
“啊,這回事啊…那行吧,你出二十萬,我出十萬,到時候畫先放在你家…”我點點頭答應了。
“那就這么定了啊,一會我給你打錢…支付寶行不?”
“額,還是走銀行吧…”我沒想到杜現陽竟然這么痛快的就答應了。
“也行,葉子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夠意思了!”杜現陽非常認真的贊美了我一句。
“這話怎么講?”
“以前有這好事你都不帶告訴我的!”
“…”聽到這個話,我沉默了許久緩緩的說道:“我也在努力做出改變!”
“加油!”
杜現陽給了我一句激勵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媽的,我怎么有一種欺負傻子的罪惡感…”放下電話以后,我看著手機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隨后拿著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葉哥!”我這邊剛一出門就看見后宮的一個內保笑呵呵的跟我打著招呼。
“…來來,你過來!”我愣了一下,然后沖著內保招了招手。
“咋地啦哥?”內保笑著問道。
“你叫小超對吧?”
“是我,葉哥你還知道我名字呢啊!”內保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一直都非常關注你們底層的員工,尤其是你,注意你很久…”我掏出兩根煙,遞給了小超一根,自己點了一根。
“那葉哥,我是不是快上位了?”小超接過煙以后,非常嚴肅的問道。
“快了,現在機會就來了,我交代你點事你能幫我完成不?”我點點頭說到。
“葉哥,你就說讓我砍誰吧?我這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
我覺的小正肯定是楊松招進來的,說話嘮嗑跟楊松一個樣,字里行間都透露出一股子傻逼的氣息。
“砍啥人啊,咱又不是黑社會,是這樣的,一會你去外面的超市幫我買張畫紙,然后呢再用油漆全都給我刷成紅色,在畫的最下面再給我寫幾個英文字母,這事能辦不?”我想了一下,簡單的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