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出現無疑拯救了玲瓏閣。
雖然還未弄清楚他的身份,但無疑的是,他的話在眾人的心中還是有些分量。因此諸人都在那時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在下玲瓏閣掌教寧竹芒,謝過閣下的仗義出手,只是不知閣下當如何稱呼?”
作為掌教的寧竹芒在那時邁出一步,走到了男人的跟前,朝著男人拱手問道。
“南荒劍陵,墨塵子。”但還不待男人給予回應,一旁的鐘長恨便出言道。
這話一出口,諸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將目光投射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而他目光在諸人的身上一陣掃視,微微的在徐寒的身上停留了那么一息,然后看向了一旁的鐘長恨,拱手言道:“三十年前劍陵一別,鐘兄修為又有所精進。”
鐘長恨聞言頓時苦笑,方才與那和尚的對戰之中已然將二人之間的差距暴露無遺,他倒是能夠明白當年自己的師尊為何執念如此深重。
有些人,明明你已經拼盡了全力,卻依然難以望其項背,這樣的感覺,的確足以讓人走上歧途。
這時,寧竹芒也消化完了眼前的男子便是傳中的守陵人這般震撼的消息。
“原來是守陵人。只是不知方才這位妖僧究竟是?”他又沉聲問道。
只是與上次一般寧竹芒這個問題方才問出。
“啊!”
一聲慌張的驚呼聲便忽的響起。卻見兩道身影緩緩的自空中落下,來到了那男人的身側。
那二人也都穿著黑衣,一位是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此刻神色慌張,那之前的驚呼便是自他嘴里發出。而另一位是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生得極為漂亮,尤其是那雙紫色的眸子,妖異又美艷,端是勾人魂魄得很。但奇怪的是,她雖然年紀尚,但臉上的神色卻極為淡漠,絲毫不似他身旁那位青年男子。
“同伴。”似乎看出了二人的到來給在場的諸人帶來了些許疑惑,墨塵子在那時出言道。而后話鋒一轉,又言道:“方才那和尚我也不知究竟為何物,但他似乎是被某些種下了某種封印,方才與鐘兄的大戰無疑間反倒是讓他被封印的力量蘇醒了些許,我等若是強追,他被逼入死境之下,恐怕免不了做出些什么駭人聽聞之事,屆時我也不敢保證能夠將之拿下。”
墨塵子的話得含糊其辭,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愿意明,可他畢竟幫助了玲瓏閣,加之這里人多口雜,寧竹芒倒是不好多問,因此他微微一笑又問道:“不知墨兄此次前來我玲瓏閣所謂何事?”
守陵人的責任重大,尤其是在三十年前發生過滄海流盜劍一事之后,身為僅剩的二位守陵人之一,幾乎很少走出劍陵,墨塵子忽然出現在寧竹芒看來決計不會是巧合那般簡單。那時他免不了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徐寒,在他看來能夠引起守陵人走出劍冢來到玲瓏閣的唯一可能便是那位滄海流的傳人。
他摸不清劍陵對于滄海流的態度,心底在那時免不了暗暗權衡,若是墨塵子問他要人,徐寒保是不保?
雖然這些日子與徐寒的接觸,加之徐寒在雁來舍命保下眾人的事情都讓寧竹芒對于這位少年的感官頗為不錯。
但他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接觸徐寒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他。”不過很快,男人便打消了寧竹芒心頭這樣的顧慮,他伸出了手,指了指那位方才落在他身邊的年輕男子。
聽了此言諸人自是免不了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那位青年男子的身上。
只是那年輕人似乎還沉寂被女孩拉扯著在上飛遁的惶恐之中,此刻他的臉色慘白,正不住的佝僂著身子在一旁干嘔,想來那場飛遁地對于他來并不是一件太好的體驗。
周圍的聲音忽然靜了下來。
年輕人似乎在那時也有所感應,他止住了自己狼狽的動作,緩緩的抬起頭看向諸人,在見到諸人都在那時看著他時,年輕人的臉色一紅,趕忙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試圖將之前的狼狽掩飾下去。
“這位是?”寧竹芒皺了皺眉頭,顯然并未有認出這位年輕人的身份。/p&g;
“蒙梁!”那年輕人在那時眉頭一挑,昂頭道。
像極了開屏的孔雀,在等待著預料之中的贊嘆。
“蒙梁?”而與他所料不差的是,在聽聞這個名字之后,人群中確實響起了一陣驚呼。
要如今的大周江湖之中談論最多的是何事,恐怕不是那邊關上避戰不出的北疆王牧極,也不是即將開始的論道大會。
而是那位來自陳國,一路挑戰大周年輕一輩劍道才的離山弟子——蒙梁!
就連斗城岳扶搖之子岳成鵬都敗在了他的劍下,而年輕一輩中唯一能擊敗這位勢如破竹的蒙梁的,便是鐘長恨的高徒陳玄機了。
此戰不僅關乎到這下第一劍道才之名花落誰家,更關乎到大周江湖的顏面。
因此對于此戰,下諸人都可謂極為關心。
只是玲瓏閣的諸人卻是想不到這位傳聞中的劍道才的登場方式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蒙梁自然也在那時感受到了諸人異樣的目光,他不可避免的臉色一紅,但卻不愿意丟了離山與陳國的顏面。
哐當!
只聽一聲脆響,他背后的長劍出鞘,蒙梁手持長劍,昂首而立。
“陳玄機呢?離山弟子蒙梁求戰!”他在那時朗聲高喝道,他覺得能夠緩解他此刻窘態的唯一辦法便是用手中的劍當著諸人的面將那位陳玄機擊敗。
而他也確實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那一刻的他,器宇軒昂,利劍在手,周身劍意滌蕩,倒是真有那么幾分年輕劍客的模樣。
周圍的諸人也確實在那時遞來了或警惕,或驚嘆的目光。
蒙梁對此很是滿意,他眉頭一挑,張開嘴,便要再次邀戰。
可是話才到了嘴邊,那被女孩拉著飛遁地的眩暈感再次傳來,他的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于是,才威風不過十來息光景的這位離山高徒便再次佝下了身子,臉色蒼白的當著玲瓏閣數千人弟子的面干嘔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