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往往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有出發點的不同。理智與情感的斗爭,不是簡單的是和非。沈沉魚的內心糾結徘徊著,根本無法平靜下來,她這個看似冷酷的外表下有著一顆比別人更加炙熱的心。
秦彥深深的吸了口氣,上前抱住她,柔聲的說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會怪你,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會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我不想將來有一天凌俊偉會為了對付我而傷害到你,那樣我才會后悔莫及。”
“我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沈沉魚無力的呼喚著,像是在問秦彥,卻更像是在問自己。
“其實你不用糾結,殺死凌俊偉雖是我的行為,但是卻也是段北的意思。”秦彥說道。
“段北?”沈沉魚愣了愣,詫異的說道,“婉兒的爸爸?你見過他?”
點點頭,秦彥說道:“幾天前婉兒領我去見過,當時凌俊偉請的殺手差點就要了我和他的命。他其實早就有留意凌家的罪行,只是因為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所以才沒動手。殺凌俊偉也是他的意思。”
段北是什么身份沈沉魚自然知曉,這才明白為什么上頭將那件街頭槍殺的案件給壓了下去,想必是因為段北的緣故。如果一切真如秦彥所說,她的確不用再糾結。“真的?”沈沉魚有些激動的問道。
“嗯!”秦彥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
沈沉魚松了口氣,說道:“真的是他的意思,那我就沒有權利干涉了。秦彥,你…你不會怪我吧?”她的內心有些忐忑,擔心秦彥會因為自己的糾結而覺得自己愛他不夠深,會覺得自己竟然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糾結。
微微一笑,秦彥說道:“怪你?怪你什么?”
“我剛才竟然會糾結,竟然會想抓你,難道你不怪我?”沈沉魚問道。
“傻瓜,我怎么會怪你?如果你不是因為愛我,你剛才也不會那么糾結了。我對你的了解正如同你對我的了解,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也很欣賞你堅持自己的信念和正義。”秦彥說道,“雖然我們對正義的理解和處理方式不一樣,但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這就足夠了。”
“謝謝,謝謝你!”沈沉魚感動的投入秦彥的懷中。
外表堅強的沈沉魚有著一顆很脆弱的心,在她看來,她和秦彥的感情也只是剛剛開始,還沒有深到無懈可擊的地步。她擔心這脆弱的感情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瞬間化為烏有,殊不知,秦彥對她的愛如同她對秦彥的愛一般,深厚。
“段北找你做什么?”頓了頓,沈沉魚問道。段婉兒帶秦彥去見自己的父親,難道是…跟自己介紹秦彥給自己老媽認識一樣?
秦彥豈會不知沈沉魚的想法,淡淡一笑,說道:“他是找我幫他做點事情,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濱海一段時間。至于是什么事情,我也不好告訴你,希望你理解。”
“我明白。”沈沉魚點點頭,說道,“你自己要小心!”她清楚段北的身份,自然也知曉段北找自己辦的事情肯定非常的棘手,說不定就會有生命危險。
“放心吧,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見你。”秦彥堅定的說道。他也知道去金陵會有多危險,可是,他也同樣堅信著沈沉魚會是他最大的動力,是他無論如何也會活下去的動力。
洗完澡,兩人躺在床上,秦彥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有些事情也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遲早你也會知道,不如現在就告訴你。”秦彥說道,“其實,我的身份不是醫生那么簡單。”
“我知道。”沈沉魚沒有一絲驚訝。
秦彥愣了愣,詫異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你送給我媽的那副字我找人鑒定過,是真跡。如果你只是一個醫生,你怎么可能買得起那么貴重的東西?而且,你的功夫又那么好,連段北都找你做事,這就足以說明你不是簡單的醫生那么簡單。如果我連這些都不知道的話,那我豈不是傻瓜了。”沈沉魚淡淡的說道。
“那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秦彥問道。
“好奇。不過,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妨礙我喜歡你。而且,我也說過,等到你愿意告訴我的時候你自然會說。如果你不愿意說,我問也沒用,又何必多此一舉。”沈沉魚說道。
秦彥苦笑一聲,這丫頭的淡定有時候還真的讓人感覺無力可施,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著力。頓了頓,秦彥說道:“其實我師父是天門第一百二十七代掌門,而我今年正式接替他的位置,擔任天門門主。”
“天門?”沈沉魚愣了愣,詫異的說道,“你不是逗我吧?怎么聽起來像是武俠小說?”
“是真的。天門創建已有千年,一直是隱世不出的門派,在江湖上擁有很高的地位。抗日戰爭時期,天門就曾號召江湖所有的門派共同抗敵,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和貢獻。抗日戰爭之后,天門未免卷入政治斗爭再次隱世不出,而我如今就是天門最高的領導人。”
“經過千年的累積,天門擁有著龐大的勢力,也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天門的所有人平時都跟普通人一樣的生活著,但是一旦有事便會迅速的集合。也正是因為天門這龐大的勢力容易招致統治者的打壓,是以天門歷代的規矩都是不參與任何政治斗爭。”
“不過,時代在不斷的變遷,規矩也必須要隨之而變,否則就無法生存。這些年來,天門因為隱世不出的緣故,已經被很多江湖門派漸漸淡忘。同樣,也有很多人打著天門的注意,窺覷著天門的財富和勢力。這也注定了我的路充滿了荊棘,必須隨時應付來自各個方面的挑戰。而我,也同樣有責任守護好這份基業,保護天門的人。”
秦彥娓娓道來,簡單的將天門的歷史說清楚,也同樣是在告訴著沈沉魚,他,注定不是一個按照著一般法律約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