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面如死灰,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屁股癱坐在地。
一步錯,步步錯!
跟隨在薛冰手下,雖說是替他人做嫁衣,然而卻也前程似錦。而如今,不但眼前的富貴如云煙飄散而去,就連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岌岌可危。貪心,都是貪心惹得禍,若非自己想要擺脫薛冰獨立,勾結長樂幫,如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我再問你,楊昊的失蹤是不是長樂幫所為?”薛冰追問道。
“我…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長樂幫所為,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他們走的那么近啊。冰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許真慌忙的解釋道。眼神急切的看著薛冰,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話而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當初你跟我的時候,一無所有,所以,你天不怕地不怕,敢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一個前程。我也正是看中你這一點,不斷的給你機會,提拔你,直到讓你掌管島國的情報機構。可是現在,錦衣玉食,富貴榮華的日子過得舒坦了,忘記了以前的苦日子,膽子也變小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樣才有的今天?”薛冰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相信你沒有用,上頭不相信你,讓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你讓我怎么辦?”
“我不求冰姐可以饒恕我,是我罪有應得。可是,這件事情真不是我干的,求冰姐一定替我求情,我愿意戴罪立功。”許真哭喪著臉,哀求道。
“我盡量吧,不過,我不敢保證。”薛冰說道。
許真連連道謝,心中似乎了然,秦彥的身份不言而喻,應該就是“上頭”!
“我想知道關于楊昊的情報,你是從哪里得來的?”薛冰問道。
“是從長樂幫打聽來的。”許真回答道。
“長樂幫?”薛冰眉頭微蹙,說道:“好狠啊,竟然想挑撥天罰跟稻川會的矛盾,從中漁利,這個凌皓天還真不簡單啊。”
許真愣了愣,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話就說吧。”薛冰瞪了他一眼,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表面看似冷若冰霜、冷酷無情的女人,心中卻是炙熱如火,重情重義。念在許真多年跟隨自己的功勞,始終下不了決心除掉他。
“凌皓天跟楊昊的關系一直很好,據我得到的消息,長樂幫跟天罰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交往頗深。凌皓天似乎沒有理由這么做,況且,這么做等于跟天罰為敵,這對凌皓天沒有好處。”許真說道,“這只是我的推測,也不知道對不對。”
臨沒,許真加了一句,生怕薛冰誤會自己袒護凌皓天。
“如果只是出于他的立場,凌皓天的確沒有理由這么做。不過,這件事情牽扯到凌皓天的大哥凌震天,那么,他就有這么做的動機了。楊昊跟凌震天一直不和,多次破壞凌震天在濱海市的生意,凌震天欲除之而后快,自然要假手凌皓天。若非今天你說起凌皓天的底細,我也不會想到這一層。不過…”
頓了頓,薛冰接著說道:“目前為止,我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凌皓天所為,也不好采取任何的行動。而且,楊昊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萬一楊昊活著,一旦引起凌皓天的懷疑恐怕會傷及楊昊的性命。”
沉吟片刻,許真說道:“那我們應該怎么做?”
“你在島國這么多年,對這邊比較熟悉,對凌皓天也比較熟悉。你覺得應該怎么做?”薛冰問道。
“我在長樂幫也安插了自己的眼線,跟長樂幫的人也比較的熟悉,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長樂幫所為,我可以從他們那里下聽。凌皓天還不知道我已經向冰姐坦誠一切,對我應該不會懷疑,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也說不定。”許真小心翼翼的說道,眼神偷偷的看向薛冰,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她是否信任自己。
“這倒不失是一個辦法。可是,一切都要小心,切不可打草驚蛇,讓凌皓天發覺你的意圖。”薛冰沉吟片刻,微微點頭。
“冰姐放心,我會小心行事。”許真如釋重負,“我會想辦法從刁龍的口中打聽,凌皓天對他十分的信任。如果楊令主的事情真是長樂幫所為,刁龍一定清楚。”
“他會跟你說?”薛冰愣了愣,問道。
許真自信一笑,說道:“刁龍為人直爽莽撞,我旁敲側擊的打聽,他一定不會察覺。一旦確定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冰姐。”
滿意的點點頭,薛冰說道:“許真,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繼續心存歹念的話,相信會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清楚。我希望你能給把握這次機會,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你可以戴罪立功,我自會跟上頭說情。”
“謝謝冰姐,謝謝冰姐,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許真欣喜不已,誠惶誠恐。
本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沒想到竟然安然無恙,心中大大松了口氣。然而,許真清楚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如果自己不能立功,恐怕仍舊難以全身而退。不過,這樣對他而言,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所有這邊的情報人員你全部給我派出去打聽,這也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切不可疏忽,三心二意。”薛冰說道。
“是!”許真應道,起身恭敬的送薛冰離開。
看著薛冰離去的背影,許真深深地吸了口氣,暗暗的嘆息,看來自己終究還是無法擺脫,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不過,仔細想想,自己也應該滿足了。
就連薛冰曾經試圖想脫離天門也不可得,更何況是他小小的許真呢?他甚至連進入天門的核心資格都沒有,算不上天門的人,如何可以擺脫這種宿命?
走到秦彥的房外,薛冰舉手想要敲門。然而,猶豫了片刻,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了下來,轉身回到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