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彥離去的背影,嚴鏗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笑容。他原以為會有奇跡發生,沒想到遇到的也是個不靠譜的家伙。
從太平間走出來,看著站在那里癡癡發呆,帶著些許怒色的沈沉魚,語氣有些埋怨的說道:“小沈啊,你工作方面我一直都覺得很值得肯定,但是,你這次找的是什么人啊,這不是白白的浪費時間嘛。現在離上面規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如果還沒有線索的話,我可不好對上頭交代啊。”
“嚴局,他…他知道死者的死因。”沈沉魚有些尷尬的說道。
“知道?那他為什么說不知道?”嚴鏗愣了愣,詫異的問道。
沈沉魚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嚴局,他的脾氣有點怪,可能是我太疏忽沒做好,他昨天剛到濱海市,也沒怎么休息就被我拉了過來,茶也沒喝一杯,所以心中埋怨吧。”
嚴鏗微微一愣,心里了然,雖然沈沉魚說的含蓄,但是嚴鏗清楚肯定是那小子在埋怨自己,而非沈沉魚。“他到底是什么人?醫術很高明嗎?”
“說實話,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不過,他總有出人預料的能力展現,通過剛才的對話,我相信他心中已經了然,只是不說而已。”沈沉魚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然會如此的信任秦彥,難道真的是盲目的崇拜?還是因為秦彥的神秘讓她總覺得秦彥可以制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嚴鏗眉頭緊蹙,陷入一陣沉默。
真要自己低頭去求他嗎?嚴鏗有些拉不下臉,可是,想想如果能為死者沉冤昭雪,就算放低身段又有什么呢?沉默片刻,嚴鏗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小沈,你幫我準備幾份禮物,明天一早你陪我親自登門拜訪。”
“嚴局,還是我去吧,不用麻煩你。”沈沉魚說道。
微微一笑,嚴鏗說道:“如果他真的知道死者的死因,有助于我們破案,這算得了什么。就這么定了,你幫忙安排一下。”
沈沉魚愣了愣,點頭應允,心里卻有些忐忑,摸不清楚秦彥的脾氣。萬一那小子再倔起來,她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離開醫院之后,秦彥攔下一輛的士徑直的趕往福伯所住的東方醫院。雖然跟福伯也沒見過幾次,但是,對于那個親切和藹的老人秦彥心中一直十分歡喜。如今他受傷住院,秦彥又怎能置之不理?
抵達醫院之后,秦彥問清楚福伯的病房,徑直過去。推開門,只見福伯渾身纏滿繃帶,臉上有著很明顯的傷痕,顯得憔悴不堪。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哪里還能經得起折騰?
“福伯,怎么樣?沒事吧?”走到病床前,秦彥關切的問道。
乍一見秦彥,福伯不禁一愣,驚詫不已。“少…少爺?”話音落去,福伯掙扎著就欲起身給秦彥行禮。秦彥慌忙的攔住他,微笑著說道:“福伯,你有傷在身,就不用拘禮了。”
“謝謝,謝謝!”福伯激動地熱淚盈眶,“少爺,你什么時候來的濱海?”
“今早剛到。聽白雪說你在醫院,所以就過來看看。傷的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秦彥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是斷了幾根骨頭而已。人老了,不中用了啊。”福伯默默嘆了口氣,一臉的頹喪。
福伯跟隨墨離多年,隨非天門中人,也不會武功;但是,多少也會一些拳腳,一般兩三個人也很難近身。福伯已年近半百,卻有人下如此狠手,這讓秦彥心中惱火。究竟是什么人所為?會不會是那個暗中對付自己的人呢?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就安心在醫院養著,診所的事情有我和白雪,你不必擔心。”秦彥囑咐道。
重重的點點頭,福伯欣慰的笑道:“有少爺坐鎮診所,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盼著一天我可是盼了很多年啊,終于等到少爺過來了。”
秦彥微微一笑,岔開話題,問道:“福伯,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傷的你?”
“沒什么事,只是一場誤會而已。”福伯輕描淡寫的說道,可是,眼神卻分明有些逃避,不敢接觸秦彥的目光。
眉頭微微一蹙,秦彥說道:“福伯,我知道你向來與人為善,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計較,別人就可以感恩戴德。況且,你跟隨師父多年,也算是師父最親近的人,如今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又怎能置之不理?是非曲直,總得弄個明白。你說呢?”
福伯雙肩微微的顫抖著,感動不已。“少爺,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不想你因為我的事而煩惱。”
“福伯,我們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呢?如果眼睜睜的看著你有事而置之不理,那我才真的過意不去。福伯,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彥語重心長的說道。
沉吟片刻,福伯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其實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我上街的時候不小心刮花了別人的車,對方言語不善,也不等我解釋,直接就動了手。他兩個保鏢很魁梧,我不是他們對手,所以…”
秦彥冷哼一聲,說道:“竟然對一個老人家下這么重的手,簡直太不人道了,哼。福伯,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醫院養傷,有什么事情就給我電話。”
“謝謝少爺!”福伯感激的說道。
秦彥笑了笑,沒再言語。掏出手機給薛冰發了條微信過去,讓她調查一下福伯的事情,找出兇手。這點,秦彥倒是跟老家伙十分的相似,那就是極為的護短。福伯待他如親人般,秦彥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跟福伯寒暄了幾句,拉了一些家常,秦彥告辭離去。福伯的態度從始至終都十分的恭敬,眼看著秦彥要走,掙扎著想要起身相送,若非秦彥阻攔,福伯決然不會躺在床上。看著秦彥離去的背影,福伯臉上綻放出燦爛的微笑。他心中的少爺,終于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