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參禪,修心。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種增強修為的手段,而在問禪寺的理念里面,卻把這稱為是斬除心魔的一個過程。
每一次化出心魔,對佛門弟子來說,既是痛楚,又是期待。
痛苦的是,也許此生就要被心魔所累,難有成就。
而期待的是,一旦斬除心魔,則修為飛升,受益無窮。
但,此時的法嚴沒有半分期待。
只有濃濃的憤怒。
自己是佛門嬌子,要在天驕榜上蔑視群雄的存在,區區一個魔門子弟,不,他連魔門子弟都不算,只是個厚顏無恥的盜賊罷了,怎么能成為自己的心魔,他唐邪…
憑什么!
想到這里,法嚴又噴出兩道血箭,一左一右,與先前的那一道,形成一副獸爪抓過的爪痕一般。
“嗯?”
千赤炎聽到動靜,忍不住轉過頭來,頓時大驚,“法嚴小和尚,你怎么在這時出現了心魔?”
身為魔帥,自是見多識廣,非尋常人可比。
他一眼就能識出心魔。
“沒,沒什么。”法嚴搖搖頭,艱難開口。
“難道你的心魔…是唐邪?”
“絕不是!”
話是這樣說,可法嚴那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像是裝出來的。
千赤炎頓時恍然。
然后,便是涌上一陣震撼。
他了解佛門這些個光頭,一個個都心寬體瘦,能成為他們的心魔,必然是世間大害,天上地下最了不得的存在!
難道那唐邪…正是這種存在?
如果唐邪能聽到他的心聲,一定對自己沒有真正的拜入長生堂感到慶幸。
神特么世間大害啊!
你才大害,你全家都是大害!
此時,唐邪的注意力渾然不在千赤炎與法嚴身上,他仗劍而行,如同一條巨龍,鉆入河海,攪出一陣天翻地覆。
藥王谷四名長老,飛快落敗。
陣亡一人,重創兩人,還有一人靠著詭異身法艱難逃脫,但依舊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
對煉藥師而言,手臂往往比生命更重要。
他此生再也不能煉藥了!
“豎子,還敢猖狂!”
正在唐邪準備趕盡殺絕,劍指全部的藥王谷弟子時,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陳俊山從天而降,攔住他的去路。
唐邪平靜站立,身側是鋼盾暴君幾人。
他們幾個,臉上都露出古怪的光芒。
“老家伙,這句話貌似應該說給你自己聽吧?”暴君一叉腰,頗有種街頭罵街的架勢,“也不看看你們現在的底牌,剩下沒幾張了,你怎么還敢猖狂?”
“閉嘴!”
陳俊山狂吼,“對付你們,我藥王谷還沒到底牌盡出的地步,更何況,在場五大齊聚,你以為你們能逃得掉?”
說話間,他往千赤炎、法嚴以及玉墟宮一眾人望過去,意思很明顯,大家都是五大,你們好歹出一出手!
然而這一看,他整個人都有點迷了。
千赤炎饒有興致的盯著唐邪,看眼神,充滿欣賞、贊嘆,反而之前那副受到欺瞞的憤怒,全然消失不見了。
你是堂堂魔帥,唐邪此子把你耍的團團轉,你怎么還能欣賞他呢?
這特么是黑出感情了怎么地!
一旁法嚴更是讓人捉摸不透,只見法嚴氣息混亂,口吐三道血箭,像是被人重創過一樣。
可問題是,我記得你沒跟任何人進行戰斗吧?
最讓陳俊山抓狂的莫過于玉墟宮。
楚瀾不在,他們全都靜若處子,心如止水。
你們…是在看戲嗎?
只有萬符殿的弟子們在正經八百的幫忙戰斗,但有紀常、食為天幾個人拖著,看情勢,一時半刻也不可能抽身出來對付唐邪。
這一番掃視之后,陳俊山的自信頓時熄了一半。
“哈哈,是不是感覺很絕望,人生充滿灰暗?”暴君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雖說暴君也知道,那些人不是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