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師北川臉色一緊,聽出馬伯溫話中有話,立即反問,“我按照門規,捉拿孽徒,難道還有罪了?”
旁邊,招炎海也連忙站出來,幫著師北川說道:“是啊馬師弟,我們都知道你極愛護短,但這一次,你著實是過了。[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你閉嘴!”
師北川一句話便喝了回去,冷冷道,“我還沒說你的問題,你囚禁我,把我當做犯人一般,招炎海,這就是你對待同門的手段?”
話語一落,招炎海臉色頓時漲紅,有些手忙腳亂的解釋:“你誤會我了,我帶你去地牢,不過…不過是找個說話的地方。”
“地牢,是個平等說話的地方嗎?”
馬伯溫冷笑。
這時,招炎海更加怕了,面容堆上僵硬的笑,艱難道:“馬師弟,我不是那個意思…”
“炎海!”
突然地,一道質問之聲,從招炎海的耳旁炸響,“伯溫所言,可是真的?”
如同一道酷刑降在身上,招炎海身體猶如篩子一般,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嘴角揚起的弧度,都不斷發顫:“殿主,我也是想盡快問出這孽徒的下落,沒有要殘害同門的…”
只見殿主隨意的揮了下袖子,一道凌厲的力量驟然打出,直直轟在招炎海的胸口,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鮮血汩汩流下,疼的招炎海連抽冷氣,好在殿主只是小施懲戒,并不要他的性命。
“下不為例!”
殿主一聲喝令,招炎海不敢有任何反駁,身體弓成蝦米狀,退到師北川身后。
而師北川,比剛才更加怒視著馬伯溫:“你受了委屈,作為師兄,我可以理解,但你若要幾次三番的維護這個孽徒,那就休怪我不顧同門之誼,將你這位孽徒碎尸萬…”
然而,馬伯溫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眼中怒意噴薄,一聲喝下:“我還要問你,你是藥王谷弟子,卻拜入我萬符殿,是何居心!”
聲音中仿佛有雷音滾動。
瞬間讓在座之人,驚詫當場。
招炎海滿臉驚愕,師北川語塞不已,殿主的神情波動最不明顯,卻也露出了微訝之色。
不過,目光卻是落在馬伯溫的身上。
“伯溫,你清楚自己在說什么嗎?”
殿主緩緩開口。
馬伯溫異常肯定的點點頭,直指師北川:“我在案牘閣中查閱了他的資料,竟然得知,前不久死于金水城一戰中的師北海,是他同胞兄弟,而他的故鄉,也是藥王谷管轄之下的煙州!”
“師北海?”
“他是藥王谷眾長老之一,為人貪婪勢力,與金水城主相互勾結,抬高賦稅!”
聞言,殿主眸中,赫然綻放出一股懾人的光芒,定格在師北川身上。
浩大的音波同時籠罩而來:“北川。”
“殿,殿主。”
師北川惶恐,猛地跪在地下,“我用性命起誓,此事與我絕沒有半點干系。”
看著他像是個篩子般的不斷顫抖,馬伯溫眼神中,終于浮上了一抹輕松。
事實上,他在這里揭穿師北川,也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念頭來的。
畢竟,他欺瞞師門,私自篡改《懸賞榜》,也是一項罪過。
“招炎海。”
殿主話鋒一轉。
這突如其來的喝令,讓招炎海也恐懼莫名,砰的一聲,跪爬下來,不斷求饒:“殿主,我與北川師兄私交雖好,但對這些秘聞絲毫不知,還請殿主明察啊!”
“滾去案牘閣,把那部資料給我拿來!”
“是,是,我這就去。”
見不是給自己降罪,招炎海如蒙大赦,狼狽起身,一溜煙似的跑了。
殊不知,他這幅如狗一般的模樣,還是惹來了殿主的陣陣反感,在招炎海離開大殿后,殿主輕聲自語:“這種膽小之輩,不配做我萬符殿長老,北川,你看一看,火符殿中還有哪位師弟,能夠擔此大任。”
師北川一怔,意外于殿主竟還會這樣平和的跟他對話,隨即,才后知后覺的點頭:“師弟記住了。”
“殿主,他恐怕是藥王谷的細作,您怎么還把這種任務交給他呢?”
馬伯溫不解。
殿主抬手,直接做出一個噤聲手勢:“真相大白之前,不可用細作這種字眼,形容自己的同門師兄弟。”
馬伯溫眉頭擰了一下,終究沒有再表達什么,默默退到了一邊。
一旁,唐邪看著這一切,卻總覺得有一絲說不出的危險感,在縈繞心頭。
究竟是哪里有問題呢?
唐邪想不透徹。
片刻后,招炎海取來了那部厚重的大書,恭恭敬敬的呈到殿主面前。
“嗯?”
翻開后,殿主臉色迅速一變。
師北川心里立即一個咯噔。
然而,令人意外的一幕,卻突然發生。
殿主沒有質詢師北川,反而又看向了馬伯溫:“伯溫,這上面的文字,是怎么回事?”
“殿主何意?”
“我記得,先前的這段記錄,并不是這一些文字。”
殿主指的,是那段被篡改過,然后又被唐邪修復回來的內容。
突然間,唐邪瞳孔大震。
他恍惚明白了,那股危險感的源頭。
殿主的質問,應該是指向師北川,怎么會指向馬伯溫呢!
“師父。”
唐邪連忙開口,想要勸阻馬伯溫后面的發言。
可惜,還是晚了。
馬伯溫臉上浮上一抹自信的微笑,炫耀般,稱贊起唐邪:“這就要歸功于我這位弟子了,他的體質,竟是萬里挑一的掌中丹田,而他又修煉過歸元手,靠著這種秘技,才將書中被涂抹掉的文字,神奇還原,真相大白。”
“歸元手!”
殿主移過目光,重新打量起這個并不受他重視的弟子孽徒。
唐邪在那雙眼眸里,分明看到了一抹微妙的狂熱。
突然,砰的一聲。
殿主合上大書,說道:“我知道了,伯溫,你和招炎海都出去,北川與唐邪留下來,我有話要說。”
話音一落,唐邪如一頭被捕殺的獵豹,異常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馬伯溫亦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馬伯溫開口說道:“我覺得,應該先定師北川的罪過吧。”
“這個不急。”
殿主笑了笑,直視著唐邪,似乎越發的興奮激動,“沒想到,我萬符殿還能收到如此天資卓絕的弟子,唐邪,你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