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羅天山,數十里外的一條小徑上。◢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一架風格霸蠻的越野車停在路邊,半開的車窗上,搭著兩只腳,搖搖晃晃,很是愜意。
如果唐邪在場,必定能認出這人的身份。
奧利尼克。
王級法庭中,擁有護法修羅的身份,成功控制法蘭西的總統,只是在白老召開的國際會議上,被唐邪戳穿,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法蘭西。
突然,車身狠狠晃了一下。
“誰這么不長…”
里面的人一邊怒斥,一邊推開車門,但一秒鐘之后,他臉上的怒氣便消了下去,“審判長,你帶白骨槍回來了。”
踹車的人,正是一襲紅衣的陳劍棠。
“嗯,可以回去復命了。”
很隨意的把白骨槍丟在最后座,陳劍棠慵懶的坐上車,拍拍身旁的座椅,“師兄,快上來歇一歇。”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道身影也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一臉的不悅。
“小梅,任務圓滿完成,你怎么還這幅模樣呢?”
奧利尼克玩笑的開口。
梅后不予理會,猛然回頭,不解中帶著埋怨:“我想不通,你明明勝券在握,為什么只取白骨槍,而不用雪龍圣劍殺了唐邪!”
“什么,唐邪還沒死?”
車身劇顫了一下,奧利尼克連忙扶正方向盤,再次問道,“小梅,你說詳細點,這怎么回事?”
梅后顯然是氣壞了,把視線移向窗外,冷冷拋出一句:“還是問審判長吧,她這位師兄自作主張,把唐邪一伙人直接放了,而且,拜月刀和雪龍圣劍就在眼前,卻一件也沒奪。”
奧利尼克沒回頭,卻在后視鏡中,狠狠瞪了陳劍行一眼,隨即露出苦笑:“審判長,你這樣的話…咱們回去很難交差啊。”
“我師兄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陳劍棠不想多解釋,直接一錘定音,“如果你有異議,直接去法官那里告發我。”
奧利尼克撇撇嘴,只好沉默。
法庭中,等級如山,他可以向上級提出異議,卻絕不能越級進言,否則的話,將會視為重罪。
片刻的沉默之后,陳劍行突然開口。
“師妹,離開大羅天山的范圍沒有?”
“已經離開了。”
陳劍棠回頭望了幾眼,好奇的收回目光,“師兄,你怎么突然問…”
一道凄厲的吐血聲,驟然將她話語打斷。
噴濺出的血液呈黑褐色,有一些甚至結成塊狀,說明這一口淤血在陳劍行體內積郁良久,直到現在,他才運功將膿血吐了出來。
陳劍棠頓時花容失色,纖纖素手迅速搭在了陳劍行的脈搏上。
“師兄,你受傷了!”
“嗯。”
陳劍行輕嘆口氣,“唐邪簡直是個怪胎,他一劍引川,不但守住了我全力一劍,更將劍氣藏入水中,淋在我身上時,傷到了一部分臟腑。”
車廂前面,梅后頃刻間怔住。
她以為,陳劍行是故意放掉唐邪,沒想到,陳劍行是因為自己負傷,才臨時起意,用言語要挾,奪來了一柄白骨槍。
“師兄,快服藥。”
飛快的取出兩顆紫色丹藥,喂服到陳劍行口中,等他將氣息理順之后,陳劍棠驀然抬頭,眼中寒芒冷冽,“現在你還嫌棄師兄未盡全力,沒有把你弄丟的拜月刀帶回來嗎!”
梅后身軀輕顫,手心黏稠,冷汗密布。
“對不起,審判長。”
而這時,玉清主峰的山頂之上。
養劍湖中。
波光粼粼的湖面,呈現出一種不似人間的美,而湖中央,一個渾身閃耀金芒的男子,正在湖面飄坐,休養生息。
正是唐邪。
湖岸四周,有鋼盾等人把守,能夠讓唐邪忘卻所有的后顧之憂,全心養傷。
他維持著這個動作,一坐就是三天。
第三天黎明時分,天還未開亮,卻有兩束厲芒,穿破黑暗,照到很遠的位置。
而那厲芒,正來自唐邪的雙眸。
“呼!”
長吐出一口氣息,唐邪流露一絲笑意,“這湖水果然神奇,表面看去是水,流動起來竟然像千萬把劍鋒掠過,浸泡三天,不僅重傷痊愈,修為竟然也有穩步提高。”
想到這,嘴角那絲笑意驀然又消失了,唐邪回想起來,當日他與陳劍行對陣,若不是最后撞了大運,成功提煉劍意,恐怕就要喪生在那道驚世劍氣當中。
比起米國的天基武器,陳劍行的劍,儼然更加可怕。
“如果能邁入通神三品,要破掉他的劍獄,不成問題。”
唐邪輕拍水面,一躍而起,返回湖岸。
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從四面八方趕過來。
“老大,你痊愈了!”
“玉清殿可以啊,這么大的洞天福地,他們都找得到。”
“狗熊,你一會兒快給若寒姐發個視頻,她們在基地都快擔心死你了。”
聽著大家的聲音,唐邪的心里,別提有多舒坦了。
不管如何,大家安好,這是最重要的。
突然,唐邪的視線停在一個人身上。
蚊子神色頹然,耷拉著眼,像是在自責什么。
一瞬間,唐邪猜到了什么,一拳懟在蚊子肩頭,沒好氣道:“一件白骨槍而已,沒什么可郁悶的。”
“可我要是再強一點,也許就能守住白骨槍,也能幫邪哥你殺了那家伙。”
“那就給我變強。”
唐邪用力一指,笑罵道,“看見這湖了沒有,跳進去,也給我待上三天三夜,把一身筋骨修為練強大了,再滾回來殺敵。”
蚊子一怔。
轉頭看著碧波蕩漾的養劍湖,眼神突然一亮,醒轉了。
“邪哥,你說的對,我現在就下湖修煉。”
胡亂扒了上衣,蚊子一個蛤蟆撲水,姿勢難看的跳了下去。
緊跟著,他像是屁股著火一樣,又瘋狂的鉆出來,在水面上一陣亂拍。
“臥槽,這水里有古怪,太特么疼了!”
“啊?”
看著蚊子呲牙咧嘴的樣子,眾人全都怔住了。
一個個忍不住上前,把手放進湖中。
流動的湖水,像無數把無形飛劍,在皮膚劃過,雖不留傷,卻疼痛難忍。
即便是鋼盾這幾個出了名的硬骨頭,也沒能堅持數秒,就把手抽了回來。
“老大,這太邪門了,你這三天究竟怎么待的啊?”
顧天揚哭笑不得,一開口,把其他人都驚到了。
是啊,唐邪在水下一待就是三天,這究竟是怎么樣的意志力?
“少裝模作樣,我待了三天,那成無尊在里面還待了七天呢,想變強,就給我受著。”
唐邪話音剛落,哥幾個臉色全都變了。
因為伴著唐邪的聲音,還有他那四十三碼的大腳。
砰砰砰!
一道道身影,全被踹下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