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所有人全都徹徹底底的傻了。
無論是誰,都沒想到沈風會突然出手。
按道理,在場的每個人,都算得上是玩過命、見過血的主兒。尤其眼前的幾個壯漢,能夠活到現在,這種場面必然不會少見。
但此時此刻,很多人卻突然有種想要小便的沖動。
因為在以往,都是自己削飛那些路人的腦袋,即便對方很強,但這小龍山可算是自己的地盤,無論是人數還是地形,只要拖延一會兒,自然能夠逢兇化吉。
更何況,能夠像沈風這樣,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砍人家腦袋的,還真不多見。
原本以為是只沒見過世面,憑著腦袋發熱替人出頭的傻小子。沒想到一言不合就直接干翻一人。
不過,眾人心里雖然害怕,但也很快恢復了一些。其中大胡子壯漢估計是這幾個劫匪的頭目,心理素質要比其他人高出一些,發愣之后,哆哆嗦嗦的對眾人打氣道:“別…別…怕…咱們…也是專…專…專業的,一起上…弄死他!”
大胡子說完,猛然舉起手里的開山刀,扯著嗓子,嚎喪般亂叫著向沈風撲來。
剩余的幾人見自己老大帶頭,一個個也發起狠來,拎著手里的兵器沖了過來。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平日沒事的時候,沒準兒沈風還會很給面子的給他們來個閃轉騰挪的躲避,畢竟無論是從對方略帶驚恐而又夾雜著狂暴嗜血的眼神還是舉著兵器沖沈風撲來的動作,都做的非常到位。
只是此時已經徹底淪為媳婦迷的沈風,哪里還有閑心去管他們的面子?
所以,就在這幫人沖到跟前的時候,沈風嗖地將右手一揮,一條條筷子般粗細的藤條猶如毒蛇一般,直接從掌心竄了出來。
非常簡單的幾個舞動,這些藤條便在沈風意識的掌控下,將撲過來的四人纏得嚴嚴實實。尤其是每人脖頸上的那條比別處略細的藤條,更是在越勒越緊的情況下,在幾人的臉上爬來爬去,大有一副是先鉆入鼻孔還是進入眼睛的趨勢。
如果真刀真槍的猛砍猛殺,沒準幾個壯漢還真就不會害怕。但現在不僅呼吸困難,而且這么詭異的東西在臉上蠕動,雖然藤條還沒有開始攻擊,但幾人的膽子卻是徹底的破了。
這種情況維持了不到一分鐘左右,幾人的臉色便開始變得發紫,腦門兒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兒地凸出得跟蚯蚓一般。
沈風見再勒一會估計就會直接斷氣的時候,才松開藤條,給了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幾個人癱倒在地上,猶如破風箱一般,呼呼哧哧地喘息了好半天,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跪在沈風哀求饒命。
雖然幾人看上去有些悲催,但他們也同樣清楚,遇到沈風這種心狠手辣的硬茬,如果還想活命,除了低頭給人家裝孫子之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不理劫匪們的哀求,沈風將目光轉移到了兩名商人身上。
只見兩人猶如傻了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沈風左手一動,一道靈力化作風刃直接落在捆綁商人的繩索上,繩索隨即斷開。
兩人愣了一下,隨即爬起來跪倒在地,不停地對沈風磕頭,求他饒過自己。
“這里沒你們的事了,收拾東西趕緊滾蛋!”
沈風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兩人如獲大赦,直接爬起來跑到火堆旁邊,胡亂收拾了幾個包袱,頭也不回地向外面跑去。
就在沈風以為兩人不會回頭的時候,沒想到其中一位商人竟然又折返幾步,一臉感激地沖沈風說法:“救命之恩必定相報,求壯士留下名號!”
著急趕路的沈風被惹惱了,沖著對方吼道:“沒看到老子正在忙著搶劫呢?老子也是劫匪好吧?再不走的話,那你們兩個也都一起留下好了!”
“也是劫匪?”
問話的商人嚇得腦袋一縮,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還一起留下?開什么玩笑?剛離虎穴,又怎會自己跳入狼窩?急匆匆扛著自己的貨物,頭也不回地走了。
打發走商人,沈風望著跪在地上的四人,“各自抽掉腰帶,捆住另外一個人的左手,然后排好隊,帶我去杏花樓。若誰捆不結實的話,剛才掉落的腦袋,便是你們的下場。”
四個苦逼的劫匪有心拒絕,但一看到眼前那具無頭尸體,便又沒了反抗的力氣。
只好一個個老老實實地抽掉自己的腰帶,相互替換著將捆好其他人的左手,然后用右手提著褲子,排成一個小隊站在那里,看著沈風。
沈風檢查一遍,覺得沒有偷懶后,才用掌心伸出來的一枝細藤條,沖最邊上的壯漢劈頭蓋臉的抽了一鞭,用手指著幾人:“你在前面帶路,你們幾個,都跟在后面。現在就走!”
四人一個個蔫頭耷腦地遵照沈風的指示,一手綁著腰帶,一手提著褲子,沿著山間小路向前而行。
然而,幾人剛走了還沒一個時辰,在路過一片全是樹林的山坡時,突然從山坡上面滾下來幾塊大半人大小的石頭。
由于大家都沒有防備,石頭滾落的速度又非常快,其中一塊石頭,幾乎是擦著邊前面壯漢的衣服滾過來的。
突如其來的動靜一下子把最前面的劫匪嚇出一身冷汗,連提著褲子的右手什么時候撒開的都不知道,直到一陣涼風吹得寶貝冷颼颼的時候,才突然醒悟,原來自己的褲子已經掉到腳上。
然而,就在他剛剛穩住心神,打算彎腰提褲的時候,一個怪異的聲音從樹林里傳來。
“都都都…站著…不許動!”
所有人扭頭卡了過去,只見五個男子全都拎著開山刀,大搖大擺地沖樹林中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一邊走,嘴里還一邊說著:“搶搶搶搶搶…劫劫…劫!不想死的就老老老…實點!”
也許是為了顯擺,矮個男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在手里耍著刀花,一副貌似自己風流倜儻的樣子。
結果他的裝十三功夫還是太差,就在他神氣的幾乎將眼睛仰到頭頂,滿臉很叼的樣子威脅大伙的時候,卻沒注意腳下的一顆圓形石子,于是乎,一腳踩在石子上面,然后就地一滑,只聽得“刺啦”和“哎喲”一聲,連人帶刀猶如肉球般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剩余幾個同伙見矮個劫匪滾到山坡下面,立刻急了,抄著兵器便直接追了過來。為了防備沈風等人突然下黑手,幾個劫匪一邊跑還一邊喊道:“都別動啊,誰敢動我就讓他腦袋搬家!”
直到他們全都跑下山坡,將摔得滿臉淌血的矮個男子圍在中間后,場面才再次安靜下來。
其中一個青衣劫匪再次用刀尖點著沈風幾人開口說道:“算你小子識相!剛才要是敢動我哥一根兒毫毛,今天必定讓你后悔活在這個世上。”
沈風不動,提著褲子的幾位壯漢自然也沒辦法行動。
一時間,雙方一下子僵持在那里。
待同伙把矮個劫匪扶起來站穩,發現并沒什么大礙的時候,又將話事權交給了矮個男子。
當眾出丑的矮個劫匪也不推讓,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然后非常惱火地舉著開山刀,沖著最前面的壯漢吼道:“你!出出出出…出來!”
由于開山刀距離壯漢太近,而矮個男子舞刀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戳在壯漢的臉上,嚇得壯漢一陣腿軟,可由于左手被腰帶捆著根本無法脫身,只好帶著哭腔說道:“我出不去啊!”
也許矮個男子并沒在意對方的借口是否真實,依舊舞著開山刀,結巴道:“錢呢?貨呢?放在哪哪哪…哪里?說…不不不不…不說老子開始殺…人人人了!”
沈風見他結結巴巴地實在難受,便走到跟前,開口道:“哎哎,幾位,你們這是干嘛呢?怎么著?還想搶劫啊?”
“廢廢廢…廢他娘什么話?老…子子子…子是劫匪,不不不搶劫,你你你你把老老…子,當親爹養著?快!錢…錢貨…都要,敢不老實…沒沒沒沒準兒…還還還…要命!”
“得!竟然又遇到一伙搶劫犯!”
沈風有些無奈,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皺著眉頭說道:“那你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
可他的話剛說完,一直站在后面的一個黑衣男子便冷笑道:“老子管你干什么的?今天落在老子手里,就得按老子們的規矩來!”
“規矩?你們又是哪個勢力?這小龍山還有規矩嗎?”沈風不屑地撇了對方一眼,心道兩伙劫匪竟然相互都不認識,可見小龍山亂到什么地步,他跟我將規矩。
另外一個青衣劫匪則不耐煩地吼道:“少他娘的啰嗦,再不交出錢貨,你們全都得死!”
沈風怒了,指著青衣劫匪道:“老子也是劫匪,怎么著?要不也搶劫你們一下?”
青衣劫匪微微一怔,瞪著眼睛望著沈風,道:“你說你也是劫匪?”
沈風拿手指在被自己捆起左手的幾個壯漢,理直氣壯道:“對啊!看見沒?這些人都是我搶劫來的,你們如果再不說出屬于哪個勢力的話,我連你們也一塊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