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靈芝看起來肉嘟嘟的,入口即化。液體流入腹內,瞬間炸開,暖流如噴發的火山,涌遍四肢百脈,無以倫比的生命精氣讓劉危安以為來到了天堂。
左手斷口處發癢,劉危安撕開包扎的衣服,衣服粘著肉,扯動的時候,疼的他冒汗。妍兒以為他出問題了,嚇得就要阻止他,但是馬上就停下來了,美眸瞪的大大的,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骨頭從手腕上衍生出來,眨眼就長成了手骨的模樣,血肉如同雨后的蘑菇,蹭蹭冒出來,前后也就十幾秒的時間,左手就長成了,瑩白如玉,白里透紅。比右手好看多了。
“公子,你的身體——”妍兒一抬頭,驚呆了。皮包骨頭的劉危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大、挺拔、飽滿、健壯的劉危安,被泣血之咒折磨的后遺癥沒了,恢復到了鼎盛時期的狀態。
“好強!”劉危安睜開眼睛,笑容開心。肉靈芝不但讓他的肉體恢復從前,體內的各種暗傷也修復了,他的精、氣、神達到了一個不敢想象的境界。
除了功力沒有恢復,他現在比任何人都要健康。肉靈芝的精華并未全部消耗,多余的能量在體內積沉,在需要的時候還會冒出來,十分神奇。
“公子,你已經全好了嗎?”妍兒是最開心的人,公子就是她的天。
“好了。”劉危安沒有說實話,不想讓妍兒擔心,又撈起一只肉靈芝,塞入刀客的嘴巴。
“你找死!”王二大神咆哮。李青川和姬無神也是憤怒無比,同時殺了過來,但是劉危安的陣法修為太厲害,一道古老的符文,他們狂攻十幾招都沒有打破。
刀客的情況很差,在那片黑暗的空間里,遭到血水的浸泡,除了肉體差點融化、奇經八脈也遭到嚴重損壞。剛才又強行出刀,差點反噬而亡。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一枚肉靈芝下去,濃郁到極點的生命精華快速修復刀客的身體,溢出的能量在體外形成乳白色的霧氣,五六秒的時間,所有的異象消失,刀客站了起來,傷勢痊愈。
“謝謝!”刀客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他并沒有完全昏迷,還留有少許神志,劉危安幾次救他,他看的清清楚楚。
“謝就不必了,相互利用罷了。”劉危安大手一撈,剩下的肉靈芝都到了手上。刀客只是看著,并沒有爭奪。
轟隆——
符文破碎,王二、李青川和姬無神殺了過來。
“后會有期!”劉危安右手揮舞,神秘的力量絲絲縷縷散發,眨眼之間,什么都沒有的地方露出了一條通道,他拉著妍兒上路。剛剛離開,速度最快的姬無神就到了,一指點出。
指頭輕飄飄,看似無力。站在一邊的刀客卻涌起強烈的不安,這一指頭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他不敢想象,如果被這一指直接攻擊,要承受何等的壓力。
他的手剛剛落到刀柄上,小路炸開,化作黑洞,這個黑洞沒有吸力,相反,散發的是漲力,虛空碎片射向四面八方。姬無神眼神一縮,這一指點不下去了,暴退數百米。一同暴退的還有刀客,這種力量太恐怖,他不敢招惹。心中松了一口氣,劉危安和妍兒不見了。
以劉危安的陣道造詣,在這遺跡中,哪怕沒有功力,也能活的很滋潤。
“這里是什么地方?”妍兒緊緊抓著劉危安的衣角,亦步亦趨。劉危安鄒著眉頭看著這片世界,陰冷、昏暗、潮濕,地面是紅褐色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腐朽附帶,白骨隨處看見。樹木全部枯萎,整個世界猶如灰敗的水墨畫,沒有一點色彩。要說唯一的活物,就是枯樹上的烏鴉。
“呱呱…呱呱…”
聲音聽得人瘆得慌,還不如沒有。
遺跡里面的陣法多的嚇人,劉危安對此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可以借助陣法的力量擺脫危機,恨的是陣法博大精深,很多他都搞不懂。像現在,他只是想擺脫姬無神等人的追殺,然后繞回去把殘锏撿回來,結果莫名其妙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還出不去了。
“不怕,這地方看起來比較安全。”劉危安拍了拍妍兒的肩膀,
他沒感應道陣法的痕跡。對遺跡,他也算有幾分經驗了,越是陣法密集的地方,越是危險。沒有陣法的地方,基本上沒有危險。布置陣法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當初遺跡的制造者,也不是吃飽了沒事干。
“烏鴉的眼睛是紅色的。”妍兒小聲道,都不敢直視烏鴉。
“沒事,可能是這里烏鴉的品種不同,光線太暗,進化出紅外線了。”劉危安笑著道。他話音方落,一只烏鴉如利箭射出,目標是一堆白骨。
“別殺我——”
白骨四散,射向四面八方,一道人影沖出,倉惶逃命,表情驚恐到極點。他的速度很快,比劉危安見過的任何一個高手的速度都要快,然而——烏鴉叫了一聲。
呱——
聲音和之前的叫聲沒什么兩眼,卻有一種詭異的死亡之力擴散,人影渾身一震,神魂破滅,剎那死亡。身體因為慣性的原因沖出數十米,砰的一聲倒地。烏鴉飛到尸體前,啄開腦殼,吸食腦子,表情享受。
劉危安腳步一頓,走不動了。他忽然想起了某種傳說中的烏鴉,地獄追魂使者,叫一聲,就要死一人。忽然,他汗毛乍起,枯樹之上,有只烏鴉轉頭看向了他,紅色的眼珠子散發著妖異的光芒,仿佛在笑。
呱——
他還未想出對策,烏鴉已經叫出聲來,詭異之極的死亡之力擴散,半空中匯聚成一支無形利箭,閃電而至。千鈞一發之際,妍兒沖了上來,擋在前面。
“不要——”劉危安大驚失色,他功力盡失,反應慢了半拍,眼睜睜看著妍兒被詭異的力量擊中。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寒氣從妍兒身上爆發,橫過大地,剎那冰凍整個世界,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冰雕,白茫茫的一片。白骨、枯樹、烏鴉,唯獨劉危安列外,寒氣到了他身邊的時候繞開了。
劉危安是手堪堪觸碰到妍兒的身體,一點一點又收回來了。看著冰天雪地的世界,他對妍兒體內的力量重新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