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等待,信豐大學的效率很高,考試之后的第三天,成績出來了,吳麗麗比劉危安還要積極,一大早就開車來接他,在路邊上隨便吃了一個早餐,到達教務處公布欄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不是最早的,一大堆人已經站在門口,.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家長帶著孩子,看表情,明顯比考試那一天還要緊張。末世之戰,不僅僅毀滅了家園,也把學校給毀滅了,重新建立秩序之后,原來的教育惡習被徹底清除,大學變成了正經的教育殿堂,教書育人,一張大學畢業證可以作為一生的榮譽,而不是僅僅成為找工作的一塊敲門磚。
教育改革的成功,賦予了大學生的含金量,讓大學成為人們心目中的圣地,估計這也是末世之戰難得不為人口誅筆伐的益處之一吧。
“你說等一下應該怎么慶祝?”吳麗麗親昵地衣著劉危安的肩膀,蹙著眉頭思索著,要隆重、不低俗、有意義還得應景,吳麗麗想了好久,最后悲哀地發現腦海中就剩下吃飯一件事了,在她的記憶中,好像任何開心的事情都是以吃飯聚餐作為慶祝的,完了,完了,我是不是過了一個假人生。
自從前天在玉兒閣劉危安把關系挑明之后,吳麗麗就格外黏糊,十分鐘不到就要打一個電話問一下在干什么,聊天軟件上,幾乎全是她發的信息。特別是晚上,她可以煲電話粥到手機發燙,聊到最后,劉危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還在嘰里呱啦。從未感受過戀愛滋味的劉危安涌起了成家的念頭。
“有你陪著我,就是最好的慶祝。”劉危安一句普普通通的話,讓吳麗麗一下子眼圈就紅了。
耀眼的懸浮汽車沖天而降,幾乎是卡著點出現,元家大少爺顯然是一個不在乎規矩的主兒,三天前的警告的話估計不到三秒鐘就忘記了,倒是管家通人情世故,在大少爺下車之后,不等學校領導出聲,立刻讓懸浮汽車離開。
“等一下看你怎么哭。”元家大少爺剛剛下車就看見了劉危安,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若無旁人來到劉危安和吳麗麗面前。
“沒人告訴你說話很難聽嗎?”劉危安淡淡地道,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走著瞧。”元家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收起憤怒的表情,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元家勢力很大,和不少校領導都有關系,會不會有問題。”吳麗麗有些不安。
“沒事。”劉危安安慰道,心中卻有幾分警惕,如果元家大少爺表現的怦然大怒,他不會緊張,偏偏是元家大少爺的反常反應,讓他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放榜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群立刻涌了上去,劉危安和吳麗麗也收起了心思,擠了進去。
科技時代自然不用和古代一樣手寫張榜,巨大的LED顯示屏上突然亮起來,一排十個名字出現在屏幕上,每個字都比拳頭大,根本不用擠,站在一百米之外都看的清清楚楚,看到第一個名字,人群立刻響起了一陣嘩然。
“元江,怎么可能?”
“是不是搞錯了,元江怎么可能第一名。”
“不信,打死我都不信,元江第一名,母豬都能上樹。”
群情激奮,不管是考生還是家長,紛紛表達自己的不滿,任何一個人第一名,他們都不會如此氣憤,但是換做元江的話,沒有一個人服氣。因為元江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品學低劣在天風省和他老子是首富的名氣一樣大,這樣一個人,以超出年齡的年紀來考試,大家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看見他名列榜首的時候,大家就不愿意了,特別是那些一路看下去,沒有找到自己子女名字的家長,憤怒無比,那種感覺好比就是元江把他們的名次給占掉了。
“干什么?造反嗎?”元家大少爺厲喝一聲,如刀子的目光掃視全場。
嘩然之聲戛然而止,所有被目光掃到的人立刻脖子一縮,這才想起他們要反對的是什么人,那可是不是一個善良之主,如果被他記恨…一個個心中發冷,不敢再想下去。
“最好老實一點。”元家大少爺很享受這種一呼百應的效果,見鎮住了現場,再也忍不住盯著大屏幕,眉飛色舞道:“哈哈,第一名,我竟然考了第一名,第一名!哈哈…”
相比于元江的樂不可支,劉危安的一顆心卻直直沉了下去,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來回看了很多遍,始終沒有找到‘劉危安’這三個字,其實,以他的視力,看第一遍就知道上面沒有他的名字,只是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一定是元江。”吳麗麗失魂落魄,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把目光落在瘋狂大笑的元家大少爺身上,咬牙切齒,“不行,我要找他問清楚。”
劉危安一把拉住了吳麗麗,還沒有說話,就看到元江朝著他們走來,得意的笑意之中帶著不屑:“是不是很失望,我就說你會后悔的。”
一股怒火沖脊椎骨直沖腦際,差點就要忍不住爆發,總算想起這里是信豐大學以及元江的身份,臉上擠出一個笑意:“恭喜元少爺金榜題名,希望元少爺一直都能這么開心。”
“現在才想著拍馬屁,晚了。”元江高興之下,對吳麗麗也不看在眼里了,大笑著離去。
元江離去,那些落榜的家長心中的不滿立刻爆發出來,九個高中的考生則是歡呼,現場亂哄哄的,校領導對于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應付起來得心應手,還不等憤怒的家長涌上前,數十個保安已經沖出來了。
看見手持電棒的保安,雄壯的身軀里面散發著彪悍的氣息,家長猶如被冷水淋頭,瞬間清醒過來,心中的怒火也被澆滅了大半,這里是信豐大學,如果在這里鬧事,被活活打死都沒處說理去。
看見校領導轉身走進了辦公室,家長們知道結果無法改變,一個個垂頭喪氣離開。
“你們為什么還不走?”家長們都離開了,連中榜的人都走了,保安正要離開,發現場上還有兩個人。
“我們想見一下領導,放心,我們不會鬧事。”劉危安開口道。
“你們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保安盯著劉危安和吳麗麗看了幾秒鐘,也許從兩人身上沒有看到危險的氣息,轉身走進辦公室。
“怎么樣?”保安剛剛走出大門,吳麗麗已經迫不及待詢問。
“你們走吧,領導不會見你們的。。”保安的語氣變得冷漠。
“我是這里的學生,我爸爸是這里的老師,你再去問一下——”吳麗麗急道。
“回去吧。”劉危安道。
“可是——”吳麗麗不甘。
“回去!”劉危安語氣不容置疑。
吳麗麗不敢爭辯,跟在后面。
“你們沒有在學校鬧事是正確的。不然的話,不管有理無理,最后都會變成無理,大學取人,不僅僅看的是成績,還有品行和德行。”
吳麗麗家里,吳三清聽完劉危安的描述,露出一個贊許的目光,這個小伙子比女兒冷靜多了。
“可是,肯定是學校搞鬼了,和元江坑壑一氣——”吳麗麗不服氣道。
“不要著急,我打個電話問一下,也許情況沒有那么糟。”吳三清擺了擺手,不讓女兒說下去,起身走進書房打電話去。
“爸爸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吳麗麗安慰道。
劉危安握緊吳麗麗溫潤的玉手,沒有說話。心中并不看好吳三清,吳三清是專業性教師,如果比知識,能夠甩出元家幾條街,但是論權謀,就是元家甩他幾條街了,他是信豐大學的教授不假,但是影響力未必比得上元家。元家為了元江,肯定回用盡全力,而且元江一開始已經在謀劃這件事了,占盡先機,劉危安并不是看不起吳三清,而是元家太強大了。
吳三清這一通電話足足打了四十多分鐘,吳麗麗早就等待的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劉危安勸阻,早就沖進書房里去了。聽見沉重的腳步聲走過來,劉危安沒有抬頭看吳三清的臉色,一顆心卻往下沉。
“老爸,怎么樣了?”吳麗麗迫不及待問道。
一個人的心情變化能夠從腳步聽出端倪,劉危安對這個沒有研究,但是這一刻格外敏感,果然,吳三清搖了搖頭。
“這次考試結果已經記錄了檔案。”
劉危安拳頭一緊,吳三清這句話說的很委婉,但是他已經能夠明白吳三清的意思,就是說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已經不容更改,不管他考試的成績好壞,落榜是不容置疑的。
“怎么會這樣?”吳麗麗大叫,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天風省不止信豐大學一所大學,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愿意的話,我其它大學也有一些關系。”吳三清看著劉危安。
“謝謝吳叔叔,我先考慮一下,如果需要,再來麻煩吳叔叔。”劉危安起身對著吳三清鞠了一個躬,快步離開了吳家。吳麗麗想要追上去,卻被吳三清拉住了。
“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不要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