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這才是過年啊 一年的最后一天，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到了故鄉，家家戶戶都充斥著歡聲笑語，畢竟很多地方在除夕這天有不少講究，給祖輩上墳請他們回家過年等等。所以往常人來人往格外熱鬧的首都機場，今天也變的有些冷情。
但還是有不少在趕飛機的旅客，想要在大飯前回到家鄉和家人團聚。機場里的年味也很濃，但是年味越濃對他們來說越是辛酸。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誰不愿早點回家團聚，而只能趕在最后時刻。
公孫親自來接秦升和秦冉，作為秦家的大管家，秦家過年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被他安排妥當。
相比于昨天他們來機場，今天回機場的路上，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車輛了，這座諾大的城市再次成為空城，但用不了幾天，他又會再次熱鬧起來，年復一年的循環著，不知道何年才會停止這個輪回。
車內，秦冉和公孫叔叔聊著天，說著家里的準備等等，秦升就透過車窗看著外面街道兩旁和高樓大廈的新春裝扮，不禁想起了小時候過年的那些趣事。
相比于城市里，農村過年的年味要更濃郁，只是如今也比不上小時候了。但是小時候的秦升從來不喜歡過年，因為每到過年的時候越是落寞，家家戶戶都在團圓，他卻只能在老房子里守著爺爺。
那個時候的秦升有些倔強，雖然他只有爺爺，卻偏偏要把老房子收拾的干干凈凈，貼上對聯和福字，掛上中國節和各種裝扮，一定要和別人家一樣充滿年味。還好那時候有林家，老房子這邊的年貨都是林家準備的，林家不知道多少次喊秦升和秦老爺子去林家一起過年，老爺子卻從來沒有點頭，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從來沒有過年這個意思。老爺子不去，秦升當然也不會去，只能在老房子里陪著爺爺，直到大年初二才會去林家。
想起這些往事，秦升不禁苦笑，越是長大越是知道爺爺的不容易，他從來不怪爺爺將他從秦家帶走，因為在爺爺身邊學到的很多東西，是在外面一輩子也都學不到的。
他一直在想，一個老人這輩子得經歷多少大風大浪，老了的時候才能那么的風輕云淡，沒有任何事可以讓他的內心有半點漣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那樣重復著，好像不過就是安安靜靜的等死而已。
秦升活到現在，還從來沒有遇到像爺爺這么傳奇的人物，但爺爺的這一輩子，他至今還沒有揭開半點那神秘的面紗。
不過，如今已經回到秦家的秦升，知道他離這一天不遠了，那些當年的真相會逐漸浮出水面，就算他不主動去追尋答案，有些事情也會主動來找他。
回到秦家，對于秦升來說是新生，讓他的生活徹底翻天覆地，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利弊，回到秦家也會讓他陷入更大的危機，這也是秦長安為什么一開始不敢和秦升相認的根本原因，他怕秦升扛不住這一切。
畢竟，老爺子給了秦升二十多年的幸福安逸，不能讓他就這么毀了…
到了四合院的胡同巷子，家家戶戶都貼上了對聯和福字，唯有秦家的大門還是光禿禿的，秦冉就笑問道“公孫叔叔，咱們家怎么還沒貼對聯啊，往年這個時候不是已經弄好了么？”
公孫笑著解釋道“主子說，今年讓你們貼，所以就等著你們回來了”
“窮講究”秦冉不以為然的說道，卻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去算，今年應該才算是四合院正兒八經的過年，往年實在是太冷清了，畢竟今年秦升回來了。
進了四合院后，秦升和秦冉吃完午飯休息了會，就開始忙碌起來，公孫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不過相比于平日里，除夕的四合院走了不少人，這是公孫的安排，每年春節都是分為兩班，初七以后留守在四合院的這些保鏢傭人再回家過年，一直到正月十五以后才回來。
秦長安不在，別看他身居高位，可是每到春節時候，他比誰都忙碌，直到除夕下午才回來。他要去拜訪很多人，但很多人也要拜訪他，所以這個時間就得差開。不過今年秦升可以輕松點了，因為秦升可以替他做很多事了。
“姐，你看行不行啊”
四合院外面，秦升踩在梯子上貼著春聯，秦冉在下面盯著，兩個保鏢穩住梯子，公孫在旁邊喊著小心點小心點。
讓秦升沒有想到的是，這幅對聯居然是秦長安親自寫的，詢問公孫后才知道，每年的對聯和福字都是秦長安親自操刀，不知道有多少大佬想求秦長安這一副對聯。
秦升想想也就明白了，秦家怎么都算是書香門第啊，爺爺的字那不用說了，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他更是被爺爺從小培養，丟進碑林博物館臨摹等等，如今也小有成就，那秦長安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也不奇怪。
秦升剛才細細琢磨過秦長安的字，相比于老爺子和他，多少還是差了點火候，不過也肯定能等大雅之堂，秦升心里還嘲諷了幾句，早知道讓我去寫，絕對會驚艷所有人。說的也是，秦升要是用行書寫出來，如果有懂行的路過，絕對會驚為天人。
“歪了歪了，往右邊點，左邊再高點，對對對，可以了”站在下面的秦冉抬著頭指揮著秦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沒用幾分鐘，兩人就把大門外的對聯和福字都貼好了，配合的還算默契，秦升站在門口饒有興趣的說道“不錯，就是字差了點，如果讓我寫，就完美了”
秦冉哭笑不得，要知道秦長安的字，可是被好幾位大人物夸過的，秦升這絕對是班門弄斧。
秦升不以為然道“姐，你不信啊，你肯定沒見過爺爺的字吧？那才叫牛掰啊。我不敢說挑戰爺爺，但他的字也不過如此，等有機會，我給你寫副字當禮物，你若不信，隨便去找位大師品品，或者直接拿到嘉德或者保利拍賣行，他們絕對會被你嚇的半死”
“哎呦，我說你這吹牛的毛病和誰學的，咱們家也沒有你這樣的人物啊”秦升越吹越大，秦冉更加不信了，哭笑不得道。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只想一盆涼水潑給他，所以秦升懶得爭辯，聳聳肩道“不信算了，可能我太低調了吧”
“信信信，你低調，行了吧，那你能別啰嗦了，里面還有好多沒貼呢，趕緊的，一會忙完我們還得去三里河那邊”秦冉不想和秦升繼續爭辯，拉著秦升就往里面走。
“姐，你聽我講啊”秦升還想繼續和姐姐講講道理，奈何秦冉早已不理會他了。
秦升只能感慨句，高手寂寞啊。
四合院里面大小門窗，都被秦升和秦冉貼上了對聯和福字，還掛上了不少中國結，再加上那些燈籠，整個四合院被裝扮的格外漂亮。
忙完這些已經四點了，秦冉帶著秦升趕緊跑到三里河的老房子，還好離的不遠，沒用二十分鐘就到了。
老房子已經被那位阿姨打掃干凈了，秦升和秦冉連忙貼對聯掛燈籠等等，用了半小時把老房子這邊也搞定了。
最后，當然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祭奠老媽，擺上從四合院帶來的祭品，秦冉作為姐姐上香，下跪磕頭后，秦冉面對媽媽的遺像開心的說道“媽，過年了”
秦升也跟著姐姐說道“媽，過年了”
二十多年了，一家人總算是可以團團圓圓的過年了…
從老房子回到四合院，已經是五點半了，路上的年味是越來越濃了，廣播里講著各地過年的風土人情，秦升看著認真開車的姐姐，心里莫名的很高興。
當他們回來的時候，秦長安也早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里忙碌著，秦冉故意打趣道“爸，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準備帶弟弟去上海投奔外婆呢”
秦長安哭笑不得，知道這女兒又拿他打趣，只得回應道“我怎么舍得你們？”
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瓜子水果糖果和點心，整個桌子已經沒有半點空余的地方，秦冉不解道“爸，你擺這么多東西干什么啊？”
秦長安沒有回答，他當然不會說什么原因了，只是推著秦冉道“別在這里搗亂，你們姐弟倆不是買了新衣服么，快去洗澡換衣服，大飯準備的差不多了”
秦冉撇撇嘴道“多大人了，還穿新衣服”
不過她似乎忘了，秦升前段時間也是這么說的，她哪理會秦升，還不是帶著秦升買了不少東西。
不過嘴上那么說，秦冉還是拉著秦升上樓去了，這個春節注定不同以往，畢竟這么多年，沒有哪次春節讓她如此的高興。
當洗完澡換好新衣服出來的時候，秦冉看見煥然一新的秦升，忍不住道“嘖嘖嘖，不愧是我弟弟，帥死了，姐姐都快被你迷倒了”
秦升同樣打量著眼前的姐姐，這氣質這模樣，真是甩那些大明星不知道多少圈了，笑道“嗯，有這么漂亮的姐姐，當然會有這么帥的弟弟了，不然多給她丟人啊”
秦冉被秦升逗的嬌笑不止，順勢挽著秦升的胳膊下樓，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
果不其然，下樓以后，剛從酒窖拿了幾瓶紅酒的秦長安直接被鎮住了，就差來一句，果然是我的兒子和女兒。
“爸，今年這大飯，怎么如此的豐盛啊”秦冉走到秦長安的身邊，乖巧的挽著老爸的胳膊問道。
秦長安淡淡一笑，這才給出答案道“客人應該到了，你們替我去迎接吧”
“今年還有客人，誰啊？”秦冉不禁好奇道，以往過年，除夕這天從來沒有客人啊。
秦長安故意賣著關子道“你出去就知道了”
當秦冉帶著秦升走出四合院，在門口還沒等兩分鐘，兩輛車就停在了四合院的門口。正在他們疑惑是誰的時候，只見舅舅舅媽緩緩下車，還有兩個表哥和表嫂以及他們的孩子。
秦冉被這個驚喜震驚的一時間愣在那里，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真的沒想到舅舅全家會來四合院過年，這真的太意外了。
往年冷冷清清的四合院，今年真的是太熱鬧了，秦冉只想說句話，那就是，這才是過年啊。
不遠處笑呵呵的秦升，當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