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民警要帶著那倆女的,魁梧男子頓時傻眼了。
這民警叫做許剛,知道這魁梧男子是大名鼎鼎的曹小六,在雅克市名氣不小,出警的時候,路上上級便有電話打來,讓自己走個過場,隨便調解幾句,然后就離開。
許剛工作有幾年,以前是市刑警隊的,因為性格比較火爆,在一次查案的過程中,誤殺了一名犯罪嫌疑人導致線索中斷,因此被調離到了基層派出所當片警。
許剛問清楚情況,覺得有點不對勁,曹小六明顯是故意在惹是生非,內心的正義感突然涌起。他讓這群外地人跟著警車離開,看上去是要對夏禹等人不利,事實上何嘗不是為他們解圍?
前幾年雅克市出現外地人被當地混子群毆重傷的事情,結果鬧得很大,最終被壓下去,依稀記得曹小六也參與其中。
曹小六背后還有一個叫做韓如更的公子哥,那家伙是市公安局局長的外甥,在雅克市黑白兩道通吃。
夏禹走到門口,低聲道:“丁鐺,是我,你們趕緊出來吧,現在沒事了。”
大約幾秒鐘過后,門鎖被打開,丁鐺和姬湘君從里面走出來。姬湘君抬頭看了一眼蘇韜,連忙低下頭,生怕蘇韜罵自己。
在和那群人糾纏的過程中,姬湘君挎著的那個名牌包,背帶被扯壞,如今只能提在手里。姬湘君愁眉不展,看上去我見猶憐。
許剛見到丁鐺和姬湘君,也是眼睛一亮,終于明白曹小六等人為啥要為難這幾個外地人了。
這兩個女人實在長得太漂亮,跟從畫上走出來的仙女似的,尤其是姬湘君,那清秀嫵媚的外表,但凡是男人,都會生出親近之心。
曹小六見警察要帶著韓哥的獵物,急忙道:“你們不能走!”
許剛心里更添英雄救美之心,回過神來,怒道:“怎么?你們也想去警局一趟?”
許剛與夏禹點了點頭,道:“走吧!”
姬湘君和丁鐺一起上了警車,蘇韜和夏禹也攔了一輛出租車,幾分鐘之后,抵達警局。
許剛讓他們進了審訊室,還特地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道:“我知道你們是受害者,但這個曹小六是有名的混子,他心有不甘肯定會在附近蹲守,你們一旦離開警局,就會被盯上,所以建議你們暫時在警局呆著。”
夏禹暗嘆了口氣,道:“謝謝,你是個好警察。”
許剛自嘲道:“再好的警察也沒用,得按照規矩辦事。尤其是民事糾紛,我們要保證客觀公正,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我只能幫你們這些。”
丁鐺在旁邊怒氣沖沖地抱怨道:“他們光天化日之下騷擾我倆,你們作為警察,難道不應該主持正義嗎?”
許剛無奈道:“具體情況我也了解過了,對方和你們僅有一些肢體動作,你們還動手踢傷了其中一人。”
丁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見那曹小六毛手毛腳,狠狠地踹了他的襠部一下,丁鐺的防狼術練得還是很標準,又快又準,只可惜畢竟是女人,力道略微輕了點。
丁鐺指著姬湘君的包包,據理力爭道:“這個包可是正品,價值兩萬多,就這么被扯壞,已經不是簡單的糾紛,涉及到破壞私人財物。”
許剛發現丁鐺伶牙俐齒,竟然有點說不過她。
蘇韜見丁鐺將這個警察弄得啞口無言,有點同情他,淡淡道:“你也別為難他了。警察也不是萬能的,他其實已經很有正義感了,如果換做其他警察,早就將我們丟在商場自生自滅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里吧?”丁鐺皺眉道,“這群人太氣焰囂張了,無法無天,沒人管嗎?”
許剛被丁鐺一陣數落,臉上火辣辣的,卻也無可奈何,有些潰不成軍地離開審訊室。
“陳所!”許剛迎面看到所長,打招呼道。
陳所皺眉,質問道:“剛才你帶了人回來?”
許剛點了點頭,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交代,“我擔心這幾個外地人會受到傷害,所以將他們帶回所里。”
陳所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你的好心,但這么辦事情能解決嗎?你現在到外面去看看,停著好幾輛私家車,不出意外就等著他們離開呢?當片警和刑警不一樣,要學會圓滑地解決矛盾,你現在只會讓矛盾變得更加激化。”
“那我應該怎么處理?”許剛骨子里很反感陳所這種不作為的行事風格。
“能怎么處理,先讓這些人呆著,如果在警局門口出現毆斗,豈不是會讓我們自己下不來臺。”陳所不耐煩地朝許剛擺了擺手,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許剛走到門口一看,果然外面停著好幾輛轎車,幾個穿著黑體恤的男人蹲在車輪旁邊抽煙聊天,瞧見了許剛,也不害怕,還沖著許剛樂呵呵的笑,這跟耀武揚威沒什么區別。
謝開容知道妻子的情緒不穩定,所以沒有去上班,主動下廚給桑雪迎準備了豐盛的午餐。正準備吃飯,門鈴響起,謝開容走過去看了一眼門禁監視器,發現是母親在外面,連忙出去打開門。
“媽,您來得正好,我們正準備吃飯呢。”謝開容笑著說道。
老太太的情緒不對,搖頭道:“你們吃吧,我就不吃了。”
謝開容微微一怔,困惑道:“瞧您的面色不對,出什么事了嗎?”
老太太搖了搖頭,“進屋說吧!”
老太太進屋之后,將手里提著的袋子擱在茶幾上,謝開容喊來妻子桑雪迎,兩人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老太太說話。
“剛才去省中醫院一趟,見了副院長潘坤明。”老太太皺眉道,“那個國醫專家蘇韜,開的藥方,根本就不是治療不孕不育的藥方,完全就是個大騙子。”
難怪老太太這么生氣,原來是蘇韜讓她白跑了一趟,謝開容連忙安慰母親,“您也別太生氣,我看蘇韜不像騙咱,會不會是潘院長搞錯了?”
蘇韜是謝開容請過來給妻子治病的,如果真那么不靠譜,責任在自己的身上,謝開容琢磨著還是得問清楚。
老太太重重地嘆了口氣,生氣道:“你還在為他辯解。潘院長說得清清楚楚,那個方子根本就沒有跟不孕不育有關的草藥,而是治療肝病的。”
謝開容見老太太心情不好,琢磨著不能繼續刺激她,道:“既然藥不對,那就別吃了。這個蘇韜也夠奇怪的,既然藥不對,干嘛還提醒你,讓你去驗藥呢?會不會他早就猜到會有這個結果?”
老太太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真心不需要給他做什么解釋了。我估計他是虛晃一槍,擔心我去驗藥,故意說在前頭,讓我沒有警惕性。沒想到還真被我驗出來了。”
謝開容感覺蘇韜不像是那么蠢的人,這不是賊喊抓賊嗎,雖然不知道其中還隱藏什么玄機,但他還是按捺住內心的疑慮,賠笑道:“媽,您別生氣了。我今天下廚,您賞個光,吃點東西吧。”
老太太沒好氣地白了謝開容一眼,委屈地抱怨道:“你啊,太疼媳婦。長這么大,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
謝開容笑道:“今天不是逮著機會了嗎?”
不遠處桑雪迎聽到婆婆和丈夫聊的內容,她識趣地沒過來摻和,見那邊聊得差不多,喊道:“開容,趕緊請媽來吃飯吧。”
老太太嘀咕道:“我架子沒那么大,不用請。”老太太是說給兒媳聽的,兒子給兒媳專門下廚,她作為母親,內心有點吃醋。
桑雪迎笑了笑,知道老太太也有點開玩笑的意思。
謝開容笑著說道:“媽,您最善解人意了,明明肚子不餓,還給兒子這么大的面子,我得謝謝您。”
老太太上了桌,桑雪迎給她盛了一碗雞湯,老太太雖然覺得有些油膩,但還是勉強喝了兩口。
見老太太沒什么食欲,謝開容奇怪道:“怎么,很難喝嗎?”
“沒什么味道。”老太太埋怨道。
“不會啊,我覺得還有點咸了。”桑雪迎連忙又喝了一口。
謝開容笑著說道:“我放了不少鹽呢,我試試你這碗里的湯,看是不是與眾不同。”他用勺子從老太太的碗里舀了一瓢,喝了一口,感覺咸淡適中,但為了不讓母親生氣,起身去廚房拿了鹽盒,給老太太象征性地加了一點,笑道:“的確是淡了。媽,給你加點鹽。”
老太太又喝了一口加了鹽的雞湯,皺眉不解道:“怎么還是沒味道?你多加一點。”
謝開容和桑雪迎對視一眼,露出驚愕之色,他們意識到老太太的味覺出現了問題。
謝開容為了試探母親的味覺,這次多加了一點,老太太喝了一口,這次她反應過來,吃驚地望著兒子和兒媳,“我是舌頭出毛病了嗎?怎么嘗不出味道了?你再給我加點鹽。”
謝開容安慰道:“您別急,這湯已經齁了,再喝會出毛病。我這就帶您去醫院,找潘院長看看,您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