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能招募到李克勝加入自己的團隊,心情還是很開心的。
很多外國企業到華夏發展會水土不服,華夏的企業到國外發展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況,尤其是中醫,以前都是給黃種人治病,藥方都是為黃種人量身打造,如今到了國外,俄羅斯人的體質不一樣,藥方肯定要進行調整。
李克勝雖說醫術可能一般,但他和他的團隊對俄羅斯病人的了解程度,絕對要超過自己從道醫宗、水云澗那邊請過來的中醫,簡而言之,李克勝團隊的加入,可以很好地幫助國內過來的中醫人員完成水土不服的過渡期。
而且,李克勝精通俄羅斯語,國內來的那些中醫,如果沒有李克勝相助,連問診都沒有辦法完成,所以李克勝對俄羅斯店非常關鍵,給他這么多股份,讓他能夠盡心盡力地留在醫館,是完全有必要的,是蘇韜經過仔細計算,絕不是心頭一熱,做出的決定。
“關于維克多的病情,接下來如何治療?”李克勝忙完自己的事情,開始試圖幫助維克多解決難題。
“我去見他一面吧。”蘇韜笑著說道,“造成脫疽之癥的原因有很多共同點,但我還是得給維克多脈診,才能確定他采取什么樣的措施,能夠完全解決病因。”
見蘇韜愿意主動去給維克多治病,李克勝嘴角露出笑容,道:“請你不用擔心之前發生的矛盾,他現在還是對你很尊重的。”
蘇韜笑著點頭,道:“看在五億美金訂單的份上,就算對我不尊重,我也會一笑了之的。”
李克勝知道蘇韜是在開玩笑,忍不住笑了兩聲,人內心深處都有仇富的心理,維克多雖說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但舉手投足還是有上位者的傲慢。
見維克多被巧妙收拾,李克勝內心深處還是會覺得暗爽。
蘇韜隨后讓李克勝和麗莎認識,簡單分配任務,李克勝擔任館長以后負責業務方面,麗莎擔任副館長,負責財務、行政等后勤管理工作,嚴格意義上,麗莎所做的工作,對于管理者而言更加重要,屬于心腹的角色。
李克勝沒想到和自己搭檔的是一個漂亮年輕的俄羅斯姑娘,不過這讓他放心不少,說明自己以后在三味堂的工作并非那種架空的職位,而是能夠掌握實際權利的。
隨后蘇韜帶著李克勝和麗莎在附近一家餐廳吃了個午飯,人就是這樣,只有真正在同一個桌子上,看過對方吃飯的樣子,這樣才算是真正熟悉了。
吃完午飯之后,稍作休息,蘇韜和李克勝一起前往醫院,去見維克多。
費婭早就接到李克勝的電話,在醫院門口等待,陪同的還有主治醫生阿納托利。
阿納托利在網上找到蘇韜的資料,他沒想到蘇韜在俄羅斯也有粉絲,給他創建了一個俄文版的官方網站,上面詳細記錄了蘇韜的履歷,以及一些在公開場合的視頻。盡管明知很多視頻不可信,但阿納托利還是被蘇韜一些神乎其技的表現得所震撼到了。
他原本對中醫只是有個懵懂的了解,但現在對中醫充滿興趣,因為未知的世界帶來無限的可能。
在李克勝的翻譯下,蘇韜和費婭、阿納托利打了個招呼,隨后幾人來到維克多所在的病房。
維克多臉上帶著微笑,目光少了傲慢之色,道:“蘇先生,終于再次又見到你了。”
蘇韜這次主動伸出手,維克多微微一怔,抬起那只健康的胳膊,握住了蘇韜的手。
維克多明白蘇韜的意思,上次自己主動想握手,被蘇韜拒絕,這次蘇韜主動伸手,是給他臺階,算是真正的握手言和。
維克多暗嘆一口氣,蘇韜倒也不是想象中那般難以相處,如果換做自己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盯上,也會像一只被激怒的斗牛,對整個世界充滿敵意吧。
蘇韜笑著說道:“我們挺有緣分,如果不是因為共同喜歡上一個女人,說不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維克多被蘇韜的幽默詼諧惹笑,“放心吧,如果我能好起來,一定不會再騷擾她。”
蘇韜聳了聳肩,笑道:“有你這句承諾,我相信我們有機會成為很好的朋友。至少我們的審美都是一樣的,有共同語言嘛。”
費婭原本以為蘇韜和維克多會針鋒相對,沒想到兩人談笑風生,竟然跟許久沒見的朋友一般,也是愕然無語。
李克勝在旁邊也是暗松了口氣,他很擔心蘇韜見到維克多之后,情況不受控制,但蘇韜以靈活的方式,化解了自己和維克多之間的摩擦。
其實蘇韜和維克多之間也沒有什么生死大仇,也就是蘇韜拒絕和維克多握手,然后將一些湯菜潑到維克多的身上而已。
“謝謝你神奇的藥,保住了我的胳膊。”維克多真誠地感激道。
“不用感謝我,感謝李師兄找到我,同時還得感謝你英明的選擇。”蘇韜笑著說道。
維克多發現和蘇韜交流,并沒有那么難,指著椅子道:“請坐。”
“我不是來休息的,而是想看看你的病情。”蘇韜挽起衣袖,然后從行醫鄉里取出一副皮手套。
“麻煩你了。”維克多趕緊躺好,然后將那只纏繞著繃帶的手遞給了蘇韜。
蘇韜緩緩解開紗布,經過幾天的休養,手臂上的潰爛部分早已生了新肉,只不過膚色比正常的部位要顯得粉嫩一些,蘇韜上前仔細看了許久,然后按了按幾個部位,觀察維克多的反應,最后摘掉了手套,又給維克多搭了個脈。
維克多咳嗽了一聲,與其余人用俄語道:“你們能不能出去一下,我和蘇醫生想單獨聊幾句。”
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維克多臉色漲紅,還沒來得及出聲,蘇韜主動微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能不能治好你的腎病?”
“是啊!”維克多暗忖蘇韜這是有讀心術嗎,怎么什么都知道。
“剛才李克勝已經將你的情況告訴我了。你不要多心,他說得越詳細,我對你的病情越了解,才能制定更加精準的方案,幫你徹底根治病根。”蘇韜頓了頓,沉聲道:“其實你得的脫疽之癥和你的腎病,有必然的聯系,治好了你的腎病,你的脫疽之癥也就根除,以后就不用擔心復發了。”
“真的嗎?”維克多眼睛一亮。
“中醫認為,脫疽之癥由于肝脾腎虧虛,感受寒濕之邪,致經絡瘀阻,血脈不通,從而使得陽氣不能溫達四末,肢端無血供養,從而引發缺血性壞死。”蘇韜雖然知道維克多并不一定聽得懂,但還是盡量耐心地解釋,“另外,你的脫疽之癥,屬于熱毒入絡,熱毒深入下焦,灼傷腎脾,相當于是惡性循環。”
“那該怎么治?”維克多似懂非懂地問道。
“清除熱毒的同時,養腎補脾,差不多三四個月就能徹底康復。”蘇韜輕松笑道,“我先給你用隔蒜灸,幫你疏通脈絡吧。”
隔蒜灸屬于艾炷灸之間接灸的一種,主要用治癰疽腫痛之癥,具有拔毒、消腫、定痛的作用。
《肘后備急方》中記載隔蒜灸的辦法:“取獨顆蒜橫截厚一分,安腫頭上,炷如梧桐子大,灸蒜上百壯”。
蘇韜給維克多用隔蒜灸與一般又不同,灸得不是外表腫痛的地方,而是腎臟部位,需要用獨特的手法,將藥力送到臟腑深處,這需要天截手才行。
若是采用一般的辦法,也可以讓維克多能夠慢慢好轉,但蘇韜不長期在俄羅斯,沒有足夠多的復診時間,所以采用這種比較強勢的方案。
蘇韜讓維克多解開上衣,趴在床上,然后將混合了蒜的藥餅放在他的腰際,上置艾炷施灸,維克多并不覺得燙,反而是一股涼氣朝自己的臟腑里鉆,那是因為藥效滲透其中,蘇韜伸出手指,在藥餅周圍輕按,維克多仿佛有種在極其寒熱的天氣,遇到一股清涼的微風,口中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一個大老爺們,叫得還真夠淫蕩。”
蘇韜心中暗想,凝聚注意力,繼續開始給維克多揉按。
又過了半個小時,蘇韜才停下動作,然后將藥餅取下,維克多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有種沖動,希望蘇韜繼續給自己按下去。
“蘇醫生,我好多了,精力充沛,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維克多興奮地說道。
蘇韜將工具收拾好,淡淡一笑,解釋道:“你之前體內脈絡到處都熱毒,就跟汽車加了不滿是雜質的汽油一樣,即使動力再足,跑起來總覺得不對勁,現在加了純凈的汽油,當然跑得比之前更加得勁。”
維克多頓了頓,不好意思地看了蘇韜一眼,“那我的腎功能…”
“嗯,好了之后,一晚上一兩次,沒什么關系,但也要注意節制。”蘇韜板起面孔,很嚴肅地提醒道,“不過,你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戒煙。你糟糕的身體,完全是吸煙過量導致。如果不改變這個習慣,未來還會有其他的病情發生。”
維克多張大嘴巴,咽了口吐沫,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