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倔強的家伙。”大熊郁江淡淡笑道,“你或許不怕死,難道你想要牽連身邊的人嗎?”
“你在威脅我?”蘇韜冷冷地望著大熊郁江。
“沒錯。”大熊郁江很直白地說道,“我并不是開玩笑的,看來你并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有多么可怕。”
言畢,他掏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一群黑衣人沖進了宅院,未過多久,將屋里的人全部趕了出來。
蘇韜從大熊郁江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這家伙表面看上去很俊朗,但內心陰冷、黑暗。
如果在華夏,蘇韜根本不怕這種威脅,但這里是京都,人生地不熟,而且身邊沒有足夠的幫手,即使是過江龍,也難斗地頭蛇。
“放了他們。”蘇韜跟著大熊郁江下了車。
大熊郁江輕松一笑,“你還沒作出承諾,我沒法放了他們。”
言畢,他揮了揮手,一個高大的保鏢,朝一名女員工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
蘇韜望著呻吟哭泣的女員工,額頭青筋直冒,這幫人有槍,他不得壓制內心的怒火,沉聲道:“我再說一遍,放了她們。”
大熊郁江桀桀一笑,道:“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在島國得罪了我們,你就別想混下去,雖然這里唐人街的的范圍,但如果想弄垮你們,依然一如反掌。”
他話音剛落,另外一名保鏢用力踹了女員工一腳,然后嘴角露出陰惻惻笑容,伸手過去拉扯女員工的衣領。幸好冬天比較冷,穿得衣服比較厚實,如果換作輕薄一點的衣物,根本經不起這般撕扯就得徹底撕爛。
這女孩正是童樂,站在她旁邊的宋海洋還沒有離開,過去想要攔阻保鏢,被那保鏢用力踹了一腳,宋海洋捂著肚子跪在了地上。
那保鏢顯然覺得打女人不太過癮,揪著宋海洋的頭發,朝院墻走去,狠狠地將他的頭撞在墻面上,發出轟的一聲悶響。那些女員工大驚失色,紛紛開始驚呼哭泣,蔡妍拿出手機,準備撥電話,被保鏢發現,一把奪過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冷笑道:“還敢求救?”
言畢,保鏢抬起手,狠狠地扇向蔡妍的面頰。
不過,他的手掌并沒有能如愿落下,只覺得人影一閃,他的手臂被托住,然后小腹受到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足有七八米遠。
大熊郁江有點意外,他發現蘇韜從身邊消失,剎那之間,已經到了遠處,旋即眼中閃過凝重之色,不出意外,蘇韜應該是一名高手。
大熊郁江用島國語吩咐道:“包圍他,一起進攻!”
既然蘇韜拒絕合作,那么有理由直接讓他這個世界消失。
蘇韜冷笑一聲,原地飛踢,最前面的一人直接被踹中面門,倒地不起。后面幾人不敢大意,重新返回轎車,取出統一制式的黑色棒球棍。
島國雖然黑社會猖獗,但一般不會輕易動用槍械和武器,所以火拼都以棍棒來殺傷。
蘇韜瞬間被數人包圍,他嘴角浮出冷笑,突然再次啟動,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影子。
幾分鐘之后,大熊郁江面色慘白,他沒想到蘇韜竟然這么厲害,自己低估了他的實力。
大熊郁江見蘇韜朝自己這邊步步緊逼,突然覺得有點頭皮發麻,背脊冷汗直冒,他用島國語喊了一聲,道:“用槍!”
那個帶頭的結實男子掏出了腰間的槍,打開了保險栓,指向了蘇韜,并沒有直接扣動扳機。
大熊郁江見蘇韜不再朝自己這邊逼近,以為蘇韜是被威懾住,嘴角浮出冷笑,“沒想到你的身手很不錯,但我們有槍,你最終只能束手就擒。把他押上車!”
剛才被蘇韜擊中的那些保鏢,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站穩,聽說要將蘇韜押上車,紛紛左右四顧,沒人敢輕易上前。
“一群蠢貨。”拿槍的男子直接朝蘇韜走過去,用槍指著蘇韜的太陽穴,冷聲道,“自己上車吧,我們也不會殺了你,只是想讓你消失幾天而已。”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手腕一麻,蘇韜已經將槍奪到手中,然后狠狠一記膝擊,頂中對方的腹部。
那男子只覺得小腹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眼淚鼻涕橫流,捂著肚子跪在地上。
蘇韜輕蔑地看了一眼大熊郁江,淡淡道:“現在我也有槍了。”
不過,他直接扔掉了槍,很是不屑一顧。
大熊郁江頭皮一緊,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還第一次遇到如今的情況,原本以為能軟硬兼施讓蘇韜屈服,沒想到這家伙就是個以一打十的厲害人物,以自己現在的人手,根本不夠對方收拾。
念及此處,大熊郁江已經有退意。
蘇韜走到剛才讓宋海天撞墻的保鏢旁邊,狠狠地踹中他一腳,將他提到宋海天的身邊,低聲道:“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宋海天回想起剛才被羞辱的情形,狠狠地揮出一拳,重重地打在那人的面門,那人頓時嗚咽一聲,翻了眼白,暈死過去。
宋海天有點害怕,道:“我不會打死他了吧?”
蘇韜搖頭笑道:“放心吧,只是暈過去而已。”
隨后他轉過身,淡淡地望向大熊郁江。
大熊郁江望著地上都是呻吟不已的手下,早已沒有之前的淡定,冷聲道:“不要以為這樣就解決問題了。我承認低估了你的實力,應該帶更多人手。”
蘇韜淡淡道:“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會怕你們要挾嗎?”
言畢,只聽到不遠處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大約三十輛各種各樣的車輛將不算大的小區圍堵得水泄不通。
大熊郁江嗅到不對勁的氣息,警惕地望著蘇韜。
片刻之后,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嘴角帶著笑容,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黑壓壓的一片人,大熊郁江心里打起鼓點,這起碼得有兩三百號人吧?
大熊郁江很快猜出對方的來路,這里是唐人街,能瞬間召集這么多人手,不是閩清幫,就是蓬萊幫。
大熊郁江很快看清楚走在最前面那男子,眼中露出忌憚之色,“楊雄?”
楊雄吐掉了嘴里的牙簽,吊兒郎當地笑問:“這不是山口組的大熊郁江嗎?”
大熊郁江和楊雄曾經見過幾次面,各大組織之間偶爾會因為爭堂口鬧出一點小矛盾,作為閩清幫老大和山口組重要的頭目之一,彼此并不陌生。
“你這是做什么?是準備和山口組宣戰嗎?”大熊郁江冷聲問道。
“我還得問你,你究竟在做什么?這是唐人街的地盤,你們過界了。”楊雄不屑一顧地笑道,“別人都怕你山口組,我可不怕。你敢欺負我們華夏人,我老楊就敢跟你拼命。”
大熊郁江沉聲道:“我只是過來請蘇神醫幫個忙而已,并沒有打算把事情弄得復雜。”
“蘇神醫是你們想請就能請得動的嗎?”楊雄朝地上吐了口濃痰,“蘇神醫給閩清幫不少兄弟治過病,他在京都開的分店有顧老大的一份股,山口組真想對他出手,就得問問兄弟們答應不答應。”
楊雄話音剛落,身后立馬有人大聲嚷了起來,“敢在唐人街鬧事,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兄弟們,你們能忍嗎?”
“當然不能忍,干死這幫狗日的。”立即有人開始附和道。
“蘇神醫給我治過病,難得來京都一趟,竟然被欺負,老子跟他拼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后面人多口雜,場面因此一度失去控制,卻也產生了驚人的氣勢,大熊郁江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但他此刻幾乎是孤軍奮戰,竟然覺得有些恐懼。
自己手里是有槍,但那又如何。槍里面的子彈也就那么多發,能殺得死這么多閩清幫的弟兄嗎 大熊郁江沉聲道:“今天這件事,算我栽了,不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閩清幫雖然人多勢眾,但恐怕也得罪不起背后的大人物,你們自求多福吧。”
大熊郁江隨后招呼兄弟們準備撤離,楊雄嘴角浮出嘲諷之色,喊住了大熊郁江,道:“你準備就這么走了?”
大熊郁江皺眉道:“怎么?難道你還想留下我們不成?你掂量一下后果。”
楊雄輕哼一聲,道:“馬蒂,在這邊耀武揚威一陣,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那以后是不是誰都可以來唐人街欺負我們這些華人?”
大熊郁江沉聲道:“這里是唐人街,但這里也是島國。你們不過是一群寄生蟲而已,早晚有一天,會將你們全部趕走。”
楊雄徑直朝大熊郁江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大熊郁江試圖掙脫,不過論身手根本不是楊雄的對手,被楊雄狠狠地踩在膝彎處,沉聲道:“給我跪下,心甘情愿地向蘇神醫和其他人道歉。”
“休想!”大熊郁江也是有骨氣的人,獰笑著望著楊雄。
楊雄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冷笑道:“還挺硬氣,我也不折辱你了。但你還是得留下點東西。”
言畢,他手中的匕首一閃,大熊郁江慘呼一聲,下意識地捂住自己手掌。
楊雄辦事不拖泥帶水,直接割掉大熊郁江右手尾指。
楊雄撿起地上的那根殘指,朝后面一扔。
立即躥出一只惡狗,呲牙咧嘴地淌著涎水,嗅到血腥味后興奮無比,將半截手指直接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