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等邵文濤離開辦公室之后,岳遵安慰蘇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國醫專家組大部分成員都是德高望重的醫學泰斗,但難免也會摻雜一些不好的東西。”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小事一樁,我還不至于那么心胸狹隘,并沒有放在心上!”
岳遵滿意地笑了笑,道:“其實那個分配方案給他看一下也無妨,就算他將功勞占為己有,那也無所謂,至少我算是扔掉了個包袱。”
蘇韜搖頭道:“師叔你是脾氣性格好,我是沒法贊同像他這種居心叵測的人。”
岳遵暗嘆了口氣,對蘇韜身上的正義感很滿意,但覺得蘇韜還是單純了一點。以他對邵文濤的了解,剛才蘇韜對他那么無理,以后肯定會挖空心思,想盡一切辦法為難蘇韜。
邵文濤回到辦公室之后,想起蘇韜冒犯自己,心情極其郁悶,岳遵等人瞧不起自己就算了,憑什么一個剛進入國醫專家組二十多歲的青年也如此蔑視自己?
他下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接替余友清成為下一任專家組長,等自己全面負責專家組工作,要想方設法地將蘇韜排擠走。
如果成為組長,想要打壓一個人,辦法很簡單,找個理由不給他派活,只是一個虛名,那你這個國醫專家還有什么意思?
就跟公司想要開除一個人,直接將這個人冷處理,不給他派活,對于心高氣傲的人一般就會主動辭退。
邵文濤深吸一口氣,已經解決掉孫長樂,下一步就是得干掉岳遵了。
孫長樂有把柄可循,但岳遵處人與事滴水不漏,所以對付起來也比較難。
不過,余友清已經撒網,至于邵文濤現在直接把網拖上來,就可以達到目的。
蘇韜和岳遵吃過午飯之后,岳遵要去一個大學參加演講,兩人就此分開。
蘇韜想起蘇沐上次跟自己提過,請自己幫忙給她親戚的治病,就主動打了個diànhuà給蘇沐。
蘇沐知道像蘇韜這種國醫級別的大夫,向來只有別人等他,沒有他等別人的道理,就連忙給自己的親戚溝通好,然后再與公司請假,先接了蘇韜,然后趕往親戚所在的醫院。
雖然不是最有名的協和醫院,但這家醫院也是非常有名,路過門診大廳,可以看到不少黃牛在兜售專家門診的票號,雖然知道會被宰一頓,但還是有人愿意上前詢問。
來到后面的住院部,蘇韜入門之后,就看到一個很年輕的女子躺在病床上,從容貌上來看,和蘇沐有幾分想象,不過眉眼更加清秀,雖然病重,但依然配得上měinu的稱呼。
旁白坐著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正在削蘋果,見蘇沐進來,連忙起身道:“姐,你來了啊。”
“是我姐,又不是你姐!”女子沒好氣地瞪了青年一眼。
青年眉頭皺了皺,旋即擠出笑容,道:“欣欣,我和你是朋友,喊她做姐,沒問題的吧?”
女子嘆了口氣,面朝墻壁,不再搭理青年。
“戴亮,我們照顧欣欣,你去忙吧!”蘇沐暗嘆了一口氣,戴亮是自己表妹田欣欣的同學,正在追求她。不過,從表妹的態度來看,似乎有點討厭戴亮。
等戴亮離開之后,蘇沐與田欣欣道:“這位是很有名的神醫蘇韜,你不是說你渾身上下都疼嗎?我帶他來給你治病。”
“蘇韜?”田欣欣轉過身,盯著蘇韜仔細看兩眼,“比網上的zhàopiàn看上去還帥一點。”
蘇韜有點意外,沒想到這個女孩認識自己。不過,這倒也是自然,現在互聯網這么發達,去年自己好幾次登上頭版新聞,所以人氣還是很旺的。
田欣欣見表姐請來蘇韜,連忙坐直身體,沉聲道:“我最近這段時間渾身上下到處都疼,醫生給做了全身檢查,沒查出問題,但我還是覺得不舒服。您是神醫,應該能看得出,我的確生病了吧?”
蘇沐在旁邊無奈搖頭苦笑,蘇韜瞄了她一眼,知道蘇沐之前跟自己強調,田欣欣得了很嚴重的病,但因為全身檢查沒有任何問題,所以覺得田欣欣在故意鬧病。
蘇韜朝蘇沐招了招手,暗示她出門。
蘇沐有些忐忑不安,以為蘇韜覺得田欣欣沒病,所以覺得浪費時間,準備批評自己。
蘇韜沉聲道:“你表妹確實有病,而且病得還很嚴重。”
“啊?”蘇沐沒想到蘇韜竟然會說出這個結果,讓她大吃一驚。不過,她知道蘇韜的醫術,絕對不可能胡說八道。
“我mèimèi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蘇沐有些緊張地說道,以至于鼻尖都冒汗了。
“我得跟她單獨聊幾句。”蘇韜想了想,笑道,“雖然你們是表姐妹,但涉及到,我覺得還是要尊重一下她。”
蘇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蘇韜走入房間,坐在田欣欣的對面,沉聲道:“問你個問題,你得如實回答。”
田欣欣見蘇韜很認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問吧!”
“你是不是在前幾個月剛流產過。”蘇韜目光清冽地問道。
田欣欣面色泛白,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她一直隱瞞著身邊所有人,沒想到被蘇韜一眼給看出來。
“沒錯!”田欣欣沒有隱瞞,“那個混蛋,不肯負責,帶著我去墮胎…”
“因為你去做人流的地方,并不正規,衛生環境不大好,所以你身體留下了毛病。雖然檢查不出來,事實上已經傷害到你的五臟六腑。”蘇韜也沒有多問田欣欣的其他事,畢竟涉及到個人情感問題,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蘇神醫,那我會死嗎?我不想死!”田欣欣激動地說道。
“當然不會死!”蘇韜笑道,“我先給你針灸,然后再給你開藥方,你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徹底康復了。”
“呼,謝謝你!”田欣欣嘆了口氣,伸手抽出紙巾,擦掉臉上的淚珠。
蘇韜打開行醫箱,正準備開始給田欣欣針灸,突然外面傳來吵鬧聲,未過多久,一個年齡大概在三十多歲的青年捧著一束鮮花走進來,面帶微笑道:“欣欣,我來看你了。”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田欣欣扭過臉,情緒激動地哭泣起來。
蘇韜暗嘆了一口氣,意識到這男人恐怕就是田欣欣的前男友,曾經帶著她流產的那個男人。
“欣欣,你別這樣嘛,我知道你喜歡玫瑰,所以給你買了九十九朵玫瑰。”青年厚著臉皮笑道,“我們雖然名義上分手了,但我還深愛著你,知道你得病,所以立即趕過來探望你。”
“你給我走!”田欣欣拿起床上的枕頭,朝青年扔了過去。
青年連忙躲過,臉色變得很難看,但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怒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車鑰匙,笑道:“你看這是什么?我今天剛幫你買了一輛車。你要知道,燕京的車搖號得有多難。我給你買這輛車,可是花費了很多代價。看在車的份上,你就原諒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對你。”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就是個人渣混蛋!”田欣欣對前男友失望到底。
青年還準備繼續糾纏,戴亮從外面聞聲趕來,見青年在鬧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你趕來鬧事?”
青年微微一怔,似乎想起戴亮是誰,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臭小子,就你還想趁虛而入?我是地道的燕京人,家里有好幾套房產。欣欣,嫁給我,以后衣食無憂,你憑什么跟我爭?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戴亮被氣得火冒三丈,他抬手就是一拳朝青年掄過去,沒想到青年身手不錯,直接來個小擒拿手,將戴亮給壓在身下,然后伸手在他臉上不屑地拍了拍,道:“就你這窮酸樣,我一個能打五個。爺,不找你麻煩就算了,還敢跟爺動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青年動作流暢,抬膝擊中戴亮的下巴,直接將他頂得頭暈眼花。
青年不屑地朝田欣欣冷笑一聲,道:“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以后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看不上你了。”
青年的氣焰實在太囂張,原因很簡單,他對田欣欣和戴亮都很了解,兩人都是外地來燕京求學的大學生,和自己這種土生土長的地道燕京人,如何能相提并論?
青年只是覺得田欣欣的性格不錯,與她分手之后,又處了幾個女朋友,都沒有田欣欣有趣,所以才準備繼續嘗試追求,如今見田欣欣根本不搭理自己,而且還有戴亮這接盤俠沖出來咬自己,所以就沒掩住火氣,直接戴亮給掀翻在地。
“慢著!你就這么走了?”青年正準備離開,突然身后傳來一個清亮的男聲,正是蘇韜開口,他原本不想惹事,但實在忍不住啊,這青年實在太想讓人發飆了。
“喲呵,原來以為你是啞巴呢,會說話的啊?怎么,也想給爺,當沙包出出氣?”青年有點不知死活地笑道。
蘇韜無奈苦笑,朝青年走了過去。
青年挑眉,暗忖這是哪來的雜碎,抬腿就是一腳,朝蘇韜的胸口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