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直人和野村信好不容易才游上岸,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了。大島直人摸了摸口袋,發現錢包丟了,至于手機進水,已經沒法正常開機,幾乎完全崩潰。
至于野村信的錢包還在,安慰大島直人道:“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等下被那個華夏中醫追上來,可就不好了。”
他倆早就一眼認出了蘇韜,曾經在醫院給坂本圭右違規治過腎病的年輕中醫,只是沒想到對方身手如此之好。
他倆沿著小路往前走了小半段,迎面走來了一群穿著西服的男人,為首之人脖子上戴著金鏈子,短寸頭發,眉心有一道刀疤,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喜色,暗忖這莫非是石丸安的后手,有了這幫人出手,那豈不是能一掃剛才的晦氣?
“怎么說,走嗎?”大島直人猶豫不決地說道。
野村信卻是有些膽怯,道:“咱們還是走吧,這幫人都是暴力團成員,咱們惹不起!”
“我預交了兩百萬呢!”大島直人心有不舍地說道。
野村信暗嘆了一口氣,只能舍命陪君子道:“那咱們回去看看?情況不對,趕緊走人!”
大島直人正準備點頭,突然嘴唇哆嗦了起來,仿佛看見了極為恐怖的事情,野村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是露出驚恐之色,不遠處再次走來一群人,他們不像之前那幫人都穿著統一制式的西裝,不過雖然穿得花花綠綠,但是給人的氣勢卻是一點也比剛才那撥人弱。
“嘿,朋友!”為首那人朝大島直人搖了搖手,“你怎么會在這兒,還跟落湯雞似的。”
大島直人嚇得雙腿直打哆嗦,這家伙正是前幾天讓自己陷害吉川副院長和大森唯之人。后來大島直人安排人調查過他們,都是華夏人,祖籍是閩南省。
曾經有過這么一段故事,某個閩南人為了移民島國,利用關系修改了自己的籍貫,才得以成行。原因在于,島國人對閩南籍華夏人太過畏懼,這是唯一一個讓島國山口組也不敢輕舉妄動的組織。
在島國,除了本國人組成的社會組織之外,一個是閩清幫,一個是蓬萊幫。
而,為首之人,就是閩清幫的頭目之一,名叫楊雄。
大島直人趕緊低下頭,顫巍巍地說道:“我是過來放松休閑的。”
楊雄淡淡地掃了一眼大島直人,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提醒道:“記住,之前請你幫忙做的事情,要永遠爛在肚子里。”
大島直人機械式地點頭道:“請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那就走吧!”楊雄在大島直人身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差點將他拍了個跟頭。
等楊雄帶著幾十人離開,大島直人才緩過神來,額頭上滿是汗水。
“還跟過去嗎?”野村信試探道。
“你是想找死嗎?”大島直人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野村信,二百萬相比生命安全,顯然太微不足道了。
石丸安見早川組的頭目之一,光谷良田臉上帶著陰云,站在了岸上,石丸安心中一喜,知道救兵趕到,原本已經被打壓的氣焰再度熊熊燃燒起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水,囂張地說道:“哈哈,這下你們完蛋了吧!我知道你身手不錯,就算你再能打,能打得過對面幾百號人?”
蘇韜皺了皺眉,心中也是涌現出一抹陰云,自己倒是不怕這些人,想要脫身離開很簡單,但還有大森唯和坂本奈月,有這兩人自己倒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那批人沒有動靜,站在岸上觀望了片刻,更遠處飄來一陣嘈雜聲,然后兩個涇渭分明的人,可以拉開了一段距離,西裝帶金鏈的刀疤男子,和楊雄站在兩個陣營的中間,刀疤男子給楊雄遞了一支煙,楊雄叼在了嘴上,然后掏出打火機給刀疤男子點燃香煙,聊了大約十幾分鐘,分別退回自己的隊伍。
又過幾分鐘,從楊雄身邊走出一個清瘦的青年,朝游艇走了過來,笑著與蘇韜說道:“你是蘇韜大夫吧,我叫老五,剛才我們老大已經跟對方溝通過,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至于坂本奈月的事情,他們會給出完美的解釋。”
這時從早川組那邊走出一人,走進游艇,提起石丸安的衣領,狠狠地扇了他兩記耳光,然后將他拽了出去。
蘇韜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肯定是這幫華夏僑胞幫自己解決了難題。
蘇韜等人上了岸,楊雄笑著迎過去,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楊雄,奉命來接蘇大夫離開。聽說你之前給穆會長治過病,醫術高明,不知能否給我幾個弟兄看看一些老傷。”
“謝謝你們及時施以援手。”蘇韜笑道,“不過,他倆的事情,最終結果是什么?”
“顧老大,已經跟早川組的老大打過電話,商議過此事。坂本奈月早就跟公司的合約到期,所以石丸安這家伙的行為完全是私下行為,違反了組織定下的規矩,基本回去之后會按照幫規進行處理。”楊雄淡淡道,“像這種不講信義的人,是最令人不齒的,絕對會被開除。”
蘇韜嘆了口氣,笑著與大森唯說道:“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大森唯連忙跟坂本奈月解釋道:“已經解決了!”
坂本奈月眼中閃過驚喜之色,輕聲道:“幫我謝謝蘇醫生,他幫助我太多次,恩情這輩子我都還不清了。”
大森唯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笑道:“放心吧,天大的恩情,我幫你還。”
大森唯將密碼手提箱遞給了蘇韜,感恩地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這筆錢也沒有用處,那就還給你吧!”
蘇韜搖了搖頭,異常認真地說道:“這筆錢就當作我聘請你的預付款,至于你的收入,將會和中成藥工廠的收益掛鉤,簡而言之,如果工廠一天創造不了業績,你也無法獲得其他收入。這筆錢你就用來在華夏安家,維持日常生活所用吧。”
大森唯聽了蘇韜這番話,難免感激涕零,心中將蘇韜視作除了恩師錢鴻鵠之外,第二個對自己真誠相待的華夏人。
蘇韜內心有自己的打算,之所以在大森唯身上花費這么多心力,關鍵在于他是一個島國人,自己本能對他有所戒備,只有徹底地讓他發自肺腑對自己充滿信任,才能讓他為自己效忠。
大森唯在蘇韜的心中,和夏禹、劉建偉都不一樣,蘇韜盡管對他的人品性格有所了解,知道他絕非忘恩負義之人,但依然還是回留有許多戒備。
“謝謝你的信任,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正式工作。”大森唯一臉凝重和期待地問道。
“先給你們辦理出國手續,過兩天會有人來與你們聯系。”蘇韜已經讓晏靜安排人對接他們出國的問題,不過還是得要有相關的流程,沒有那么快就能搞定。
大森唯用力地點頭道:“我隨時待命!”
大森唯和坂本奈月由楊雄安排人送往住處,蘇韜則主動跟楊雄來到他們的基地,位于郊外的一個倉庫,楊雄早已喊來了十多名弟兄,蘇韜粗粗看了一眼,大多是皮外傷,就在現場給眾人立即進行治療。
“大兄弟,你右手臂的傷,沒什么問題,我重新處理下,要切開傷口,割掉腐肉,你不要害怕,保證不疼。等好了,還能祛疤。”
“小伙子,你臉上的抓痕是女朋友抓的吧?有點感染了,注意清潔衛生,涂點藥就能好。”
“好漢,你這是被多少人追著砍,傷到了肌肉韌帶,治療起來稍微有些復雜。”
“帥哥,什么?你不是給自己看病,而是給你女朋友問病?當然可以,把她的具體情況詳細說給我聽聽!”
大約兩個小時之后,蘇韜終于給所有人診治完畢,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楊雄一直在旁邊觀察蘇韜如何給自己弟兄治病,心情震撼不已,對蘇韜也有了更深了解,難怪顧老大會對蘇韜這么高看,原來是個獨一無二的天才人物。
各種疑難雜癥到了他手中,立即變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無論針灸還是推拿,總能恰大好處,藥到病除。
“真是名副其實的神醫!”但凡被蘇韜治療過的弟兄,都會情不自禁、發自肺腑地感嘆。
等蘇韜給閩清幫的弟兄們看完病之后,顧隱也感到了基地,笑著與蘇韜道:“辛苦了,我帶你去吃飯。”
蘇韜謙虛道:“談不上辛苦,給大家幫點忙,感覺特別充實。”
跟著顧隱上了車,蘇韜坐在后排,見身邊顧隱若有所思,笑著問道:“顧總,您在想什么呢?”
他并非八卦,而是知道顧隱等著自己詢問。
顧隱灑然笑道:“聽說你打算在京都開一家醫館?”
蘇韜點頭道:“確有其事!”
顧隱手指在腿上輕輕地敲打了幾下,道:“要不開在唐人街如何?我給你物色地段,絕對保證是旺鋪。”
蘇韜笑道:“顧總,應該還有其他想法吧?”
顧隱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沒錯,我想摻股,就怕倪家那小丫頭不不肯,所以私下跟你通個氣。”
如果真要在京都建立據點,還得靠著顧隱這群華夏人,讓顧隱合作,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蘇韜爽快地答應:“沒有任何問題,我會跟靜秋好好溝通。”
顧隱嘴角浮出微笑,顧家之所以這么多年越做越強,關鍵在于獨到的眼光,他跟穆景辰一樣,評估項目風險投資。
顧家的投資方式,是最高的投資境界,永遠只投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