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若晨拒絕,在蘇韜的預料之中,水云澗宗主豈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的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水到渠成,蘇韜反而會覺得奇怪,他與柳若晨的關系,如今只能算得上志同道合的同行者,離那男女之情還差了好幾步。
回到房間,重新換上了正常一點的衣服,蘇韜暗嘆了口氣,沒想到今天主動勾引柳若晨,也沒有見效。他平時也不會浪到穿浴袍睡覺,主要是試探一下人性。曾經看過一篇報道,其實女人和男人一樣都很好色,只不過沒有男人表現得那么明顯。
仔細回味柳若晨,驚慌失措的場景,蘇韜嘴角浮現出笑意,惡作劇的感覺挺不錯。那柳若晨肯定永遠記住自己了。
泡妞、撩妹,偶爾要動用手段!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如果整天噓寒問暖,做個正正經經的小棉襖,女人不僅覺得你太過黏糊,甚至還覺得你太過古板迂腐,所以偶爾要給生活增加點作料。
當然,蘇韜這一手,讓柳若晨很無語。
只聽說,女人玩個睡美人的套路,勾引男人,男人玩睡美人這招,想誘惑女人撲上來,這得有多么自信和自戀。
效果很一般。蘇韜也有點氣餒,總覺得精心設計的泡妞計劃告吹,有種心疼的失落。
外面有動靜,蘇韜皺了皺眉,走到外面,見巴頌正準備從窗戶爬進來,一條腿在外面,一條腿在里面,蘇韜無奈苦笑,“你以后來找我,直接從正門進來,這樣看上去,有點怪瘆人!”
巴頌輕松一躍,從窗戶走了進來,沉聲道:“我是一個影子,從小就被這么訓練,很難改變!”
蘇韜指了指沙發,讓巴頌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邊。
巴頌受寵若驚,顯然這家伙在乾大師的手下,就是一個奴隸,沒有享受過平等的待遇。
“喝點水吧!”蘇韜掃了一眼巴頌的臉,這家伙至少有六七個小時沒有喝過水,也沒有吃過食物。
潛伏在乾大師的身邊,需要有足夠的耐性,也不知道巴頌動用什么樣的辦法。
巴頌猶豫一下,接過了水杯,一口氣喝完,蘇韜又給他續了一杯,然后轉身給前臺打了電話,用中文點了食物。
十幾分鐘之后,服務員推車進來,將食物擺在茶幾上,巴頌遲疑片刻,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這家伙明顯是餓壞了。
等巴頌風卷殘云地消滅了所有食物,蘇韜才問道:“調查的情況,如何”
“我聯系了幾個人,已經將你配的藥發給了他們。”巴頌恢復了恭順,“如果藥效不錯的話,他們肯定會背叛龍婆!因為他們對龍婆也是早有怨恨,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蘇韜從巴頌的體內逼出了線蟲,所以針對性地配制了克制的藥物,效果雖說不會像自己治療巴頌那樣立竿見影,但只要連續服用一周,整個人就會有明顯的變化。
乾大師控制巴頌的等人的方法,類似于南疆的蠱蟲之術。蠱蟲進入人體內之后,會影響人的頭腦,處于懵懂的幻覺,意志力脆弱,所以使用催眠術,極其容易受到控制。
當藥物進入體內,殺死那些蟲子,就可以讓人恢復理智和意識,催眠術的效果大打折扣,乾大師的手下徹底失控,蘇韜與乾大師交手的時候,就會少很多麻煩。
“干得漂亮!”蘇韜知道在散發藥物的過程中,巴頌肯定承擔了很大的風險,“乾大師此次來到韓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查出結果了嗎”
名義上是受到全球醫學峰會的邀請,但事實上乾大師肯定另有其他活動。
“為乾大師處理機密事務的,都是從我們這些人中挑選的精英,他們對乾大師特別忠誠!所以很難從他們口中獲得真相。”巴頌皺眉匯報,“不過,最近幾個重要的影衛,都在參與組織‘靜修佛會’的活動。”
“靜修佛會”蘇韜面色凝重,“這是什么”
“組織三十六名男子,四十二名女子,在封閉的環境,聆聽佛法,參悟佛學真諦。”巴頌嘆氣道,“乾大師此前并沒有組織過這樣的活動,所以具體的流程和目的,我也不知道!權家是此次活動推動者,影衛主要負責協助。”
“時間地點”蘇韜本能預感到活動不同尋常,牽涉到秘密。
“時間定在后天,地點位于西郊的一處別墅!參加活動的成員,來自于首爾幾所學校的高中生。”巴頌將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蘇韜。
“這件事總覺得有陰謀!”蘇韜深吸了一口氣,但畢竟在國外,他即使有心挖掘,也是力有不逮。不過,他還是決心嘗試,通過這件事可能會讓乾大師露出破綻。
巴頌想了想,還是繼續往下說,“你的嗅覺很靈敏,龍婆每次出國,都會發生一些慘案。”
“哦”蘇韜目光緊緊地盯著巴頌,“什么慘案!”
“1997年龍婆前往越南傳教,離境之后,四十九人在山谷集體2003年龍婆前往菲律賓傳教,歷經之后,有三十五人持槍械與警方對峙十多日,最終服藥自殺2007年龍婆在柬埔寨傳教,離境之后,有八十一人,在湖中遭遇沉船,沒有及時獲得營救,全部溺死…”巴頌目光閃爍,雖然看上去這些事都與乾大師沒有直接關系,但暗示了某種巧合。
巴頌跟著乾大師有十多年,連他也只是捕風捉影地找到了聯系,這充分說明乾大師行事縝密、穩重,不給人留下任何把柄,跟這樣一個狡詐、殘忍的人作對,讓人感到真是特別的刺激。
“原來如此!”蘇韜騰 地站起身,他意識到權家和乾大師在暗中組織的活動,像是某種儀式,類似于活人獻祭的邪術。
或許是自己猜錯了,但蘇韜還是決定一探究竟,如果乾大師真的籌劃并導演了這么多場泯滅人性的群體自殺性案件,那么這次也是制服他的契機。
“現在需要我做什么”在巴頌的眼中,蘇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同時自己妹妹的生死也掌握在他的手中。巴頌很聰明,只有讓蘇韜信任自己,妹妹才能夠獲救。
“你去靜修佛會的地點踩踩場,明天這個時候,我會跟一同前往!”蘇韜補充道,“記住安全第一,遇到危險就撤退!”
巴頌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蘇韜會如此關心自己,他點了點頭,突然跪下,朝蘇韜磕了個頭,然后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蘇韜見巴頌還是改不了習慣,先是無奈地一笑,然后面色露出凝重,撥通了樸重勛的電話。
在這件事情上,光靠自己的力量還不足夠,他必須要有援助,樸家與權家勢同水火,如果這真是如自己所料,摻雜陰謀,那也是樸家對權家出手的機會!
樸重勛見蘇韜要找自己商議事情,按理他現在正處于婚后的蜜月期,但經過權家那么一折騰,加上sg財閥內部出現重大分歧,所以一直沒有時間休假。他放下了手上所有的事務,然后開車前往酒店,剛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從右側沖出一輛白色的卡車,幸虧樸重勛反應及時,急打方向盤,躲避過去。
卡車裝在右側的墻壁上,前面引擎蓋凸起,車頭冒著煙霧,旁邊的保安沖了過來,樸重勛嚇了一身冷汗,吩咐保安,道:“控制住駕駛員!”
駕駛員受到反震,已經眩暈過去,等警車到場,樸重勛咬了咬牙,下了一身冷汗,他沒有開車,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酒店。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如果繼續開車,還不知對方安排了什么后招。
來到了酒店房間,樸重勛的心情才放松不少,見到蘇韜,讓他有種安全感。
蘇韜見樸重勛的神情不對,便主動詢問了情況。樸重勛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憤怒道:“權家這幫人現在太瘋狂!”
“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蘇韜暗忖事情來得很湊巧,樸重勛被這么一驚嚇,自己的計劃,他肯定會贊同。
權宇彬現在千方百計地想要樸重勛的命,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如果有個機會,可以讓權家遭到毀滅性打擊,你愿不愿意抓住”蘇韜還是選擇釣魚的方式詢問樸重勛。
人就是這樣,你只有吊足他的興趣,他才會考慮愿不愿意上鉤!
“當然!”樸重勛牙齒咬得吱吱作響,“樸家與權家的仇恨已經不共戴天!”
蘇韜點了點頭,沉聲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樸重勛。
樸重勛當機立斷,拍著胸脯保證道:“蘇神醫,你放心吧,既然此事涉及權家的陰謀,我告訴父母,他們一定會支持你,動手查出其中的真相。”
“不行!”蘇韜搖頭,“對方很狡猾,此事你不能與第三個人講,包括你的父母和妻子。你需要做的是,聯系好值得信任的檢察官,等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介入調查。絕不能讓幕后的人,一手遮天,遮住陽光,妨礙公正!”
樸重勛沉默,抬起頭,道:“我現在就去聯系!大韓民國的檢察官中,還是有幾個腰板很硬,他們遇到邪惡與不法之事,絕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