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東熟春市,是華夏東北城市群的中心城市之一,有著深厚的近代城市底蘊,這里留有遼金,清代、民國、偽滿等不同時期的建筑風格。網 位于市中心繁華之處,有一個極具京味的四合院,青色的板磚瓦檐,紅色的磨磚墻,黑漆油門上掛著兩個銅色的門鈸,門心涂抹著紅漆,兩門貼著對聯,“弘文世無匹,大器善求師”。院子內青磚鋪路,中間是個石屏,兩邊是花壇,種著草木,北房三間,東南廂房三間,院墻之間用月亮門過渡,已經進入初冬,臘梅花的香氣四溢,與幾十米外的車來車往,格格不入,有種鬧中炔的味道。
“你能來看我,倒是一件湘事。”坐在院子中央,曬太陽的老爺子,嘴里叼著旱煙,吐了幾口濃煙。
黑哥畢恭畢敬地站在他身邊,尷尬地笑道:“吳爺,我對不。”
雖然慶春市的房價不算高,但這市中心有這么一塊房產,價格過千萬以上,吳爺嚴格意義上是黑哥的矢,慶春市有名的教父級人物,他祖上是個京官,所以吉東打出一片天地之后,就造了這么一座仿古的四合院。
吳爺又吸了一口煙,“淮南的毒寡婦,給我捎信過來,讓我把你交給她。你是怎么想的”
黑哥額頭冒出汗珠,謹慎地笑了笑,“吳爺,你讓我怎么辦,我就怎么辦。”
“孬貨!”吳爺沒好氣地笑出聲,“平時在外面膽子挺大,在我的面前怎么就只會裝孫子!”
“我本來就是您的孫子。”黑哥賠笑道。
吳爺斜眼乜了他一下,“晏靜這幾年爬得很快,主要是攀上了大樹,聽說最近還將手伸到了淮北,這還真是個讓人欽佩的小輩,你如果能像她一樣,能夠獨當一面,我就把手里的東西全部給你了。”
黑哥連忙受寵若驚地咧嘴道歉,“讓您老費心,主要這東北江湖想要太平,還得您來坐鎮,咱們這些小輩都壓不住場面。”
吳爺敲了敲煙鍋,從軟榻上直起腰,“毒寡婦那邊,我會與她好好商量,不過你和康博制藥的合作,暫時要告一段落。”
“那可得虧大了啊。”黑哥臉上露出苦笑,雖然研究室出來的產品還不合格,但通過自己的運作,已經打通了黑市,每個月的流水差不多有六七百萬,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信我的話,這次事情鬧得不小,竟然雇傭殺手進醫院企圖毀滅證據,這已經受到淮南軍方的重點關注,你現在不收手的話,到時候撞上了槍眼,成為替罪羊,別怪我沒提醒你。”吳爺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他早已跨入古襲年,對危險和陰謀,有很強的預判能力。
“好吧。”黑哥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之色,對吳爺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吳爺瞧出黑哥的心思,低聲道:“洶,你父親當年為了我頂罪,被判了死刑。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待你如同親孫子。晏靜那邊要我給他一個交代,我會奉上厚禮,找中間人調和一下,畢竟她那邊也沒有遭到實際的損失,江湖事按照江湖辦法,就能解決。不過,你最近一定要低調一些,如果覺得無聊,就出國旅游吧,反正你現在也不缺那點錢。”
“送禮,這完全沒有必要吧咱們難道還怕了她一個女人不成”黑哥的臉色變得陰霾。
吳爺抑道:“洶,江湖有自己的學問,現在的江湖跟以前的江湖,看上去一樣,但其實變得更加復雜。晏靜手中掌握大量的財產,財產決定了這個勢力的強弱,消息是軍方一個熟人捎給我的,這個面子我必須給他。”
“錢!”黑哥朝地上呸了一口,“爺,我這就帶人南下,讓那個臭女人看看,咱們東北爺們是怎么混江湖的。”
吳爺暗忖這黑哥還是太沉不坐,擺了擺手,道:“還認你吳爺,就不要再多說了。”
黑哥知道吳爺的脾氣,在地上踢了兩腳,沙土飛揚,很快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吳宅。
吳爺目送黑哥離開,無奈地搖了曳,暗忖這洶不誓,竟然替康博制藥出面請殺手,到漢州醫院卻殺人,此事做得太過火了一點。
吳爺是吉東虱湖的風云人物,但畢竟年齡大了,他對于這些小輩有些拿捏不住,畢竟現在的社會,誘惑太多,不像他們那個時候的江湖,雖然爭強斗狠,一言不合就白刃見紅,但他們心中始終有道義,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黑子,若是放在二十年前,他屬于串通了外國佬,欺騙坑害百姓,屬于失了大義,這種人在江湖上是要被聯合起來除名的。
四合院外,早已團一輛奔馳車,黑子鉆進了后排,眼中沒有了剛才的溫順,薩代之是一方梟雄的沉穩▲在副駕駛的跟班許四指見黑子面色不佳,笑道:“怎么,黑哥,被吳爺給訓了”
黑子伸了伸手,許四指會意,掏出了一瓶高度白酒,遞了過去,黑子仰著脖子,痛飲了兩口,抹了抹嘴,“吳爺,是我的爺,他訓我是天經地義的,只是那個毒寡婦,實在太娘的倒胃口。”
許四指遞了個手機過來,笑嘻嘻地說道:“黑哥,這娘們我挺喜歡的,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比你玩的那些唱二人轉的娘們肯定更有味道。”
“騷味嗎”黑子瞇著眼睛貶低道。
許四指知道黑哥今天不高興,就想著讓他開心,提議道:“任翠屏昨天回來,要不我跟她聯系一下,讓她安排個飯局”
黑子冷哼一聲,沒好氣道:“我正好要找她算賬呢,那個新田淳一,是她介紹給我的吧⊥是一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竟然敢背叛我,還兜我的老底。”
“我這就讓她好好準備,如果招待得不好,黑哥你再飆,也不遲啊!上次你吩咐她代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許四指正在竭力地斡旋黑哥和任翠萍的關系。
黑哥知道許四指與有任姐之稱的任翠屏關系曖昧,又喝了兩口酒,閉上了眼睛,大約半個斜之后,車輛停在一個恢宏的建筑物旁邊。建筑物電動門旁邊的寬墻上刻著幾個鑲金的大字“范奇藝術學院”。
許四指打了個電話,未過多久,只見身材豐腴的任翠屏婷婷裊裊地走了過來。
黑哥下了車,任翠屏主動挽的胳膊,豐滿的軟胸蹭來蹭去,“黑哥,你有好長時間沒來我們學校了吧走,我帶你去逛一圈。”
黑哥在她臉上掐了一下,道:“最近比較累,沒空到處逛,找個地方,把事情處理好吧。”
任翠屏連忙笑道:“時間也不早,到了飯點,那就去鴻泰樓吧,我已經定好位置,也按照你的意思,請好了你要找的人。”
黑哥在鴻泰樓的包廂里坐了一會兒,任翠屏帶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過來,介紹道:“這是二十三中常校長。”
常校長與黑哥握了握手,討好地笑道:“趙總,您好!”
黑哥點了點頭,道:“上次給你們捐了個圖書樓,還滿意嗎”
常校長剛坐下,又站了起來,鞠了個躬,感激道:“我替全校的師生,謝謝趙總的大度。”
黑哥朝常校長招了招手,笑道:“我雖然上學的時候是個問題學生,但對母校還是有感情的,非常感激母校對我的養育之恩。”
常校長覺得有點尷尬,這趙黑剛讀初二,就因為翹課和打架斗毆,被學校給開除,如今這捐圖書樓的事情,看上去是好事,其實是變相地炫耀自己如今混得有多好。
黑哥朝任翠屏怒了努嘴,困惑道:“任姐,你不是還安排了幾個人作陪嗎”
任翠屏輕輕地拍了一下腦門,笑道:“你瞧我這個記性,她們在隔壁等候多時了。”
言畢,她扭著腰身走出去,帶回了三名穿著初中制服的少女,年齡都在十五六歲,雖然不像任翠屏那樣,臉上涂抹著胭脂水粉,但青春無敵,無論是剪的彈性,還是并未完全張開的眉眼,都透著一股清純如水的秀氣。
任翠屏朝自己和常校長的旁邊有意空出的位置指了指,笑著吩咐道:“同學們,今天帶你們過來吃飯,主要是想為你們提供一個社會實踐的機會,你們每天都在讀書,課業繁重,所以不妨抽空,放松一下心情。”
常校長的面色變得特別難看,這三個女學生,他都有些芋,是二十三中學習比較優秀的三名應屆生,有希望考入重點高中,竟然被人帶到飯桌上,對方明顯是帶著目的。
三名女學生看上去特別茫然,她們只能按照命令行事,其中有一名眼睛通紅,仿佛隨時會痛哭出聲。
等女學生落座之后,黑哥主動提起酒杯,笑道:“誠師,當年我上學的那會,你還只是教導主任,我對你既是尊敬,又是害怕。其實我特別感謝你,因為你主動讓我退學,也讓我徹底明白,我不是讀書那塊料。”
常校長五味雜陳,等黑哥將酒一飲而盡,也只能顫抖著手腕,飲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
黑哥用筷子夾了一根豬肚絲,放入口中咀嚼一陣,笑著往身邊的女學生一攬,將之摟在懷中,笑道:“我那時候就喜歡成績好的女學生,所以特別讓任姐請了你們學校成績最好的三名女學生。常校長,今天破個例,讓她們喝點酒,用無妨吧”
那女初中生嚇得面色煞白,整個人哆嗦起來。
常校長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指著黑哥的鼻子,怒道:“趙黑,她們還是孩子,你忍心下得了手”
黑哥挑眉,站起身,按住常校長的肩膀,咧嘴笑道:“今天這頓飯,你必須陪我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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