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
兒科主任室,匆匆走出一名俏麗的少婦,她皺著眉頭,往二樓行去。剛才得到一個消息,自己的病人被中醫科“搶”了過去,這在醫院屬于大忌。
來到中醫科診室門口,張超滿臉堆笑,攔住了少婦,道:“呂主任,不好意思,咱們蘇主任正在里面治療病人,還請您在外面等待。”
呂詩淼柳眉擰起,不悅道:“她是我的病人,以前都是由我在為她治療,你們不能亂來,讓病人病情加重,就更不好了!”
張超聳了聳肩,指著坐在旁邊的婦女,嘆氣道:“女孩的媽媽跪在繳費窗口前,沒錢掛號,小女孩突然就犯病,蘇主任見義勇為,將她抱上來救治。這可不是搶人啊!”
呂詩淼微微一愣,她大致知道前因后果,不悅道:“那也應該跟我事先通氣協調,這是我的病人,他從中橫加干涉,這是什么意思?”
呂詩淼對蘇韜原本就沒有什么好感,如今是火上澆油,覺得蘇韜是故意這么做。
張超尷尬地一笑,道:“這樣吧,等會蘇主任出來,你親自與他溝通一番。”
呂詩淼皺了皺眉,道:“我進去找他!”
“那不合適吧?”張超皺眉道。
呂詩淼冷聲道:“搶病人,你們中醫科的所作所為就合適嗎?”
呂詩淼倒也不是意氣用事,主要擔心那個叫做嬌嬌的女孩。
那婦人見到呂詩淼,心情復雜無比,拉住張超解釋道:“呂大夫是我女兒嬌嬌的主治醫生,醫院幾次停止治療,都是她出面幫我們申請,還親自掏腰包,給我們墊付了錢。這次我們不告而別,最對不起的就是她了。”
呂詩淼嘆氣道:“我原本是想給你們申請臨床試驗經費,如此一來,有了項目經費的支持,嬌嬌就可以免費得到治療。沒想到你們突然離開醫院,項目就擱置了。”
“免費治療?”婦人聽到此話,表情有點發怔。
張超瞧出呂詩淼也是誠心為病人著想,道:“你們稍安勿躁,等蘇主任出來,他得知前因后果,絕不會跟你們搶病人,就當蘇主任給她做個檢查吧?”
呂詩淼秀眉擰起,雙手抱在胸口,曼妙地身姿,惹得中醫科的醫生不時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呂詩淼是江淮醫院公認的院花,雖然已經結婚,但憑借出色的容貌與冷若冰霜的氣質,成為眾多男醫生心中的理想情人。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診室的門被打開,蘇韜略微有點憔悴地走出,嬌嬌的母親沖到蘇韜的面前,緊張地問道:“醫生,我女兒呢?”
蘇韜微笑安撫道:“暫時睡著,等醒來之后,就會好。”
呂詩淼站起身,朝蘇韜筆直地走過去,冷聲道:“口氣還挺大!兒科治不好的病,你中醫科輕而易舉地就能治好了?”
張超連忙解釋道:“呂主任是嬌嬌的主治醫生,正準備替嬌嬌申請臨床試驗經費,用來補貼醫藥費用。”
蘇韜眉頭擰起,頓時覺得其中有點麻煩,連忙笑道:“我只是暫時用針灸的手法,將她穩定下來,想要徹底治好植物神經癲癇,還得長期服用一些抗癲癇藥物治療。”
呂詩淼見蘇韜這么說,板著面孔,走入診室,將嬌嬌抱在懷里,然后直接下了樓。
張超嘆了口氣,笑道:“蘇主任,您反應挺快,那可是喬書記的兒媳婦,非常強勢,若是得罪她,麻煩還真不少。”
蘇韜望著張超笑了笑,暗忖張超誤解自己,以為自己害怕把事情鬧大,所以才會與呂詩淼說話如此客氣。
其實,他已經用天截手,治好了那個名叫嬌嬌的女孩。
但他聽張超說,呂詩淼正在申請臨床試驗經費,用于抵消救治嬌嬌的高額治療費,若是現在告訴呂詩淼,女孩已經治愈,不需要再接受臨床試驗,那么之前欠下的費用又該如何支付呢?
所以蘇韜不得不改變說法,他并非害怕呂詩淼的興師問罪,而是為了女孩的家庭考慮。
一個多小時過后,呂詩淼表情凝重地望著嬌嬌的各項指標——
腦電圖趨于穩定,下丘腦底部的病變消除,植物神經機能沒有任何異常…
“這是什么情況?”
呂詩淼眼中露出凝重之色,病癥不可能無怨無故突然消失,唯一的解釋,方才蘇韜的治療,有了很好的效果。
呂詩淼是研究兒科疾病的專家,植物神經性癲癇,屬于三到九歲兒科多發病,目前西醫最好的治療方法,是使用抗癲癇藥物。
在中醫領域,之前有過成功案例,但大多是有經驗的中醫大夫,按照自己的經驗,用藥湯輔助治療的方式,幫助患者慢慢恢復臟腑、脈絡、氣血的功能。
所以呂詩淼總結得出,中醫與西醫在醫治這類病癥,都是旨在調節植物神經機能上下功夫,沒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治愈。
但是,蘇韜前后只花了一個小時,便治好了嬌嬌的病,呂詩淼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也讓她對自己的醫學觀有了顛覆性的思考。
手機這時振動起來,一個陌生電話號碼發來短信,“善意的謊言,醫者的仁慈。”
呂詩淼輕輕吐了口氣,陷入天人交戰,短信肯定是蘇韜發來的,他希望自己撒個謊,讓嬌嬌的家庭渡過難關。
呂詩淼望了眼早已準備好的那份臨床試驗立項申請材料,材料齊全,由院方審批通過,自己也談好了一家生產抗癲癇新藥的藥商贊助,承擔全部治療費用,只是嬌嬌突然被她媽帶出江淮醫院,導致出現后面出現了波折。
從辦公室走出,呂詩淼見一個男子坐在嬌嬌媽媽身邊。那男子見到呂詩淼,連忙站起身,道:“您是呂主任吧?我是《漢州都市報》的記者,聽說江淮醫院正在申請,免費為嬌嬌提供治療?”
呂詩淼微微一怔,很意外,她淡淡道:“現在只是在申請,還沒有具體落實下來。”
記者道:“醫院能為經濟困難的患者如此考慮,讓人感覺溫暖。請問嬌嬌接受免費治療,痊愈的機會,有多大?”
呂詩淼覺得這個問題最難回答,因為不好說嬌嬌的病,其實已經痊愈了。只能道:“任何病癥,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治愈率,我只能說,盡我最大的能力!”
記者笑道:“當真是醫者仁心,我打算利用報紙的影響力,號召社會有愛心的團體,針對嬌嬌發起募捐活動,盡管嬌嬌現在有希望免費獲得費用支持,但家庭因為之前的費用,欠債累累,不能因為嬌嬌的病,毀了一個家庭。”
呂詩淼點點頭,肯定道:“你們是有責任感的媒體。”
“您也是有責任感的醫生。”記者笑道。
經過與記者的這番交流,呂詩淼不再那么糾結。
那個抗癲癇藥物,雖然是新藥,但藥效尚算明顯,沒有明顯副作用,對于康復后的患者也有不錯的輔助療效,全國只有十多個名額,呂詩淼依靠自己的人脈關系,好不容易才搶到了一個。
雖說嬌嬌痊愈,與那個藥物已沒有太多的關系,但呂詩淼做好決定,把名額給嬌嬌。
正如蘇韜短信中所提及的,這個行為盡管屬于謊言,違背職業道德,但符合醫者的仁慈之心。
周三的《漢州都市報》,有一個版面記錄了江淮醫院兒科醫生呂詩淼救治貧困患者嬌嬌的新聞。其中穿插了一個小細節,描述了呂詩淼與中醫科主任蘇韜發生的“摩擦”。
“師父,你上報紙了啊!”王鵬抖著報紙,大聲念道——
“在采訪兒科主任呂詩淼的過程中,還發生了個“搶人”的小插曲。原來中醫科主任蘇韜,突然發現女孩昏厥,沒有經過掛號的手續,就將她帶到中醫科治療。科室之間‘搶人’,那是犯忌諱的事兒,但蘇韜與呂詩淼卻互相諒解。因為救人是醫者的天職,經過蘇韜主任短暫的醫治,嬌嬌的病情也暫時穩定下來…
江淮醫院的醫生,看到病患家庭的不幸,盡管他們無力支付高額的治療費用,但出于醫者之心,江淮醫院愿意伸出援手。在此,記者也號召,希望充滿愛心的廣大群眾,對嬌嬌能獻出自己的愛心…”
肖菁菁面帶微笑,道:“如果記者在文章中提一下三味堂,就好了。順便幫咱們做個宣傳。”
趙劍道:“這名呂詩淼醫生是文章的主角,師父不過是綠葉配紅花而已。”
王鵬望著版面上呂詩淼的照片,嘖嘖稱贊道:“真是個大美女,人美心也美!”
蘇韜見自己的幾名弟子在拌嘴,淡淡一笑,暗忖呂詩淼倒還算是靠譜,撒了個善意的謊言,由此可見,她內心并不像外表那樣冰冷。
想了想,蘇韜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沒想到你挺上鏡,報紙上的照片,比你本人漂亮多了。”
“去死!”呂詩淼很快回復了兩個字。
蘇韜暗忖這個院花少婦性格挺火辣,輕咳一聲,道:“好了,從今天開始,咱們進入特訓階段,為淮南中醫藥大學內部醫比備戰,一定要取得好成績。”
王鵬見蘇韜突然嚴肅起來,苦笑道:“師父,咱們三人,恐怕就大師姐有戲。”
蘇韜擺了擺手,道:“記住,想要成為優秀的中醫,千萬不能沒有挑戰自我的勇氣和信心。從今天起,你們都要住在三味堂,每天給你們四個小時睡覺的時間,其余精力全部花費在備戰內部醫比上。”
蘇韜言畢,三人都很坦然的接受,蘇韜前幾日就打過預防針。
趙劍聽說要終于可以寄宿三味堂,偷偷掃了一眼肖菁菁,心里高興不已,暗忖終于可以與肖菁菁同住一個屋檐下了。
只是肖菁菁目光一直停在蘇韜的身上,根本無視自己的存在,又是一陣失落。
王鵬緩緩伸出手,匯報道:“師父,我有件事想申請一下!”
蘇韜微微一怔,道:“說吧!”
王鵬道:“師姐用的那個沉魚落雁膏,能不能給我一份,研究一下!”
趙劍笑道:“鵬鵬,你不會也想美容一下吧?”
王鵬臉色紅得像個熟番茄,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如果臉上少了痘印,絕對比你有人氣!”
蘇韜暗忖王鵬所言,也是個商機,沉魚落雁膏也有治療痘印的神奇功效,稍微修改一下,可以推出治療痘痕、痘印版的沉魚落雁膏。
蘇韜道:“給你沉魚落雁膏,沒有什么問題,不過你要答應我,從今天開始,要更加勤奮用工,研究藥材,希望在不久的未來,你能配制出類似的藥膏。”
王鵬眼前一亮,道:“師父,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