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化體一句話,北辰的確被嚇得夠嗆。
十天之內,晉升真仙至尊境界,北辰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見圣裁者不再留意,北辰摸了摸天意化體的腦袋,自語道:“不可能啊,這兔崽子才多大,就要真仙至尊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意化體,無奈給了北辰一個白眼,“我是天,你是人,這能比嗎,再說本座華育,已經有將近萬年,雖然修為一直沒有提升,但畢竟是天意化體,得益于上次抽取你體內的輪回血脈之力,一路將我的修為,推升到了洞天境巔峰,而這幾年,本座在南域待著,也沒有閑著,一直在吸收真域的天意精華,已經是臨門一腳了,這次意外發現中域亂海這片沒被天意掌控的地帶,等于是給本座,喂了一顆大補丸,而且是彌補了本座的先天不足,所以,才能在十天之內,將本座的修為,推升至真仙至尊境界。”
“萬年,我的天,您老可真是萬年正太啊,您這還能長嗎,不是一直就這樣吧?”
“你這兔崽子知道什么,天地化育,自然有別于常人,所謂鐘靈毓秀,天道顯征,非是外表所能決定的,我那兩個哥哥,自化育開始,便是真仙至尊境界,如今不一樣,還是十歲孩童的模樣,就算我成功晉升真仙至尊境界,外表也不會有太大變化,若是能夠突破真仙桎梏,晉升更高等級,應該還能再漲一點,但也不多了,若是像你們人類一般,長到成年,估計要數十萬年之后。可惜了,真域乃是低等位面,就算是我修為推升到巔峰,也只是真仙境界而已,永遠無法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了,估計,本尊永遠長不大了。”
北辰真是喜聞樂見,“您老,那可真是得天獨厚啊,反正小爺我,怕是看不到您長大的樣子了。”
心思微轉,北辰雙眼一亮,笑道:“對了,我跟您商量個事,您看哈,我們南玄宗不是有真域之子嗎,就我那師弟非雪,您老要是沒什么事的時候,可以去南玄宮陪陪他,看我師弟那母愛泛濫的架勢,鐵定會喜歡您這款的。”
“讓本座犧牲色相,也虧了你能想出來,說吧,讓我接近你那師弟,有什么鬼主意?”
“是這樣的,我那師弟,小時候有點不太愉快的經歷,您看能不能幫我去打探打探,對著您,也許他就放松警惕了,畢竟,您是天意化體,他是真域之子,他也算是您半個兒子啊!”
“還別說,這句話倒是有點對,真域之子,得天獨厚,乃是真域界面之內,地位尊貴的存在,真算是本座半個兒子,若他真的心有掛礙,也要盡早排除才是,不然日后經歷天地劫數,怕是會心魔滋生,亂了修為。”
北辰只是隨口一說,未曾想到,天意化體,竟然真的答應了,連忙賠上了一個笑臉。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這兔崽子,必須給我解釋解釋!”
天意化體發現,他只要跟在北辰身邊,這眼白就沒下去過。
“你這小子,真是欠揍,有事求本座,就是您、您的,沒事的時候,就直接喊上兔崽子了,你可知道,尊卑有份,上下有別,小心本座召喚天雷,把你給劈了。”
“說正事呢,剛才怎么不讓我直接把那什么勞什子三大天王給干掉,有你在背后撐腰,相信他們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看把你能的,那可是三位洞天境巔峰存在,還直接干掉,就算是本尊在暗中相助,你小子不脫一層皮,也休想在他們手中,討到好處。”
“這么說來,你還是替我考慮呢,我可謝謝你了。”
“也不全是,這中域亂海,畢竟脫離我真域天意掌控數萬年,而且自太古開天辟地以來,天地意志,便沒有接管這塊區域,他們畢竟是這中域亂海的高層,貿然將之擊殺,肯定會影響到整個亂海的天地之力,要知道,每一位洞天境存在,都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所在天地的,待本座晉升真仙之后,若是他們還不知回頭,自然不會放他們干休。”
“您可真偉大,算盤打得噼啪響,原來都是為自己考慮的,您這般自私自利,能當好天意化體嗎?”
“這不用你操心,本座眼下,終生平等,雖然他們是星域遺族,但畢竟是中域亂海之內,生長起來的,說起來,也算是半個真域之人。”
“果然啊,天道無情,視萬物為芻狗,一點不差!”
天意化體,發現他真是跟北辰,不在同一思維水平,多說幾句,都能憋出內傷,若不是這次北辰幫著他找到了中域亂海,他怕是早就一腳將北辰給踢開了。
遁光催動,天意化體,追上了圣裁者,北辰,也閉上了嘴。
圣裁者,可是北域儒門高人,最是注重禮節。
他與南玄宗妙山等人相同,視天意化體為神,是天意代表,尊之為天尊。
但北辰這小子,就沒有這種想法,早下瀚海星河的時候,他就將這種想法,給扼殺在了搖籃中。
若是圣裁者,見北辰竟然敢如此與天意化體相處,怕是立馬就會端出老學究的架子,狠狠教訓北辰一頓。
三人在虛空之中,足足飛遁了數個時辰,才在圣裁者的帶領下,破開虛空,降臨到了一處霧海世界之中。
北辰剛剛出了虛空,見眼前白茫茫一片,而且自身神識,好像也受到了影響,無法探查出去多遠,頓時大覺新奇。
“未曾想,中域亂海,竟還有如此隱秘禁地。”
圣裁者笑道:“這里算是一處禁地,我在中域亂海,流浪了千年,終于在中域找到了這一片安身之地,救了一些人,組建了圣心學院。”
北辰皺眉道:“救了一批人?”
在北辰看來,星域亂海,所有人生靈,都是星域遺族。而盤神當初在開辟中域的時候,因為被星域之人,強行阻斷,導致中域亂海,不能自行化育生命。
所以,中域亂海,所有人,都是侵犯真域的罪人后代,并不值得救。
所以,從圣裁者口中聽到這句話,北辰表示很不理解。
“北辰小友,可曾想到過,星域之人,也是人,而且他們還都只是星域侵犯我真域之人的后代,他們雖然占據了中域亂海,但也因此,他們失去了回歸故土的機會,他們何嘗不是受害者,可憐人,特別”
“特別什么?”
“特別,在中域亂海,這種生存環境之下,圣風不傳,弱肉強食,有很多生存在底層的人,他們沒有信仰,沒有未來,甚至沒有生存下去的意志,不管是修為高的,還是修為低的,除了變強,他們沒有其余任何的感情,、殺戮、凄慘、無奈,是整個中域亂海的生存狀態,自千年前,我意外來到中域亂海之后,便想著,為他們做點什么,如今千年過去了,圣心學院,也終于建立了起來,有了一定的規模,附近十幾座島嶼,也接受了我們儒門的教義,成為了我儒門的學子。“
面對圣裁者,這番長篇大論,北辰沉默了。
他是筑靈期的道靈真人,雖然他年歲不大,但他始終記得,自己曾經在南玄宗的課堂上,接受過“人人如龍”的盛世教育。
他也記得,曾經,他在儒門的儒心學院,進修過。
齊家、治國、平天下;親親、愛人、及眾生。儒門這些治世奧義,他也清楚的知道。
“圣裁者,不愧儒門圣地,學海無涯主事,也不愧儒門前輩,浩然之風氣,治世之理念,晚輩敬佩。”
“不敢當!”
圣裁者引著北辰與天意化體,很快降臨圣心學院。
圣心學院,布置與當初北辰見到的儒心學院,差不多。
同樣有圣賢店,同樣也有著,諸多儒門奧義的裝飾。
而學院之中,來來往往的學子、夫子,也都有儒風在身,有特有的書卷之氣,非是中域尋常之人能比。
“圣風之下,教傳天下,前輩果然有萬世師表的胸懷!”
見到如此情景,北辰不得不感慨,圣裁者的苦心。
圣裁者,是圣心學院的創立者,也是傳道者,同樣還是守護者。
他回歸學院,自然受到了整個學院的熱烈歡迎。
不管是老夫子,還是莘莘學子,見到圣裁者的第一時間,都是大禮相見。
而圣裁者,對天意化體,言行舉止之間的尊敬,也影響到了圣心學院的人,他們對天意化體,都十分尊敬。
自然,對北辰,也是笑臉相迎。
圣裁者,找了一處密室,讓天意化體進入閉關。
天意化體,在進入密室之前,突然停頓了下來,而后回過身,朝北辰招了招手。
“北辰,隨本座一同閉關!”
北辰聞言一愣,而圣裁者,即便心境修為高絕,此時也不由,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跟隨天意化體閉關,這在真域之內,絕對是逆天的機緣,是其他人求之不來的。
北辰也不矯情,點頭同意了。
“前輩,這幾日,中域亂海的情況,還要麻煩你幫著留意,另外,關于三教本源之事,晚輩受朱雀衣前輩所托,也要與前輩交接一番,還請前輩準備。”
圣裁者點了點頭,“無妨,待天尊與小友出關,我自會準備好一切。”
臨近進入密室之前,北辰還是忍不住問道:“前輩,千年前,您從北域離開,究竟是何原因,進入了這中域亂海,據我所知,若非真仙至尊出手,其余之人,絕對無法進入亂海。”
圣裁者皺眉思慮了一番,嘆氣道:“以我之修為,當時也沒有發現異常,學海無涯的頂級密室,超級守護大陣,能夠將我無聲無息,從其中拘出來,然后送入中域亂海,絕對是真仙至尊,而且出入我儒門圣地,如入無人之境,除了儒圣與法儒尊駕,不做他想,而法儒尊駕,這些年,一直在昊正五道閉關,從未聽聞他出關,想來,應該是中域儒圣的手筆,至于他老人家的打算,就不是我能隨意忖度的了。”
北辰稽首道:“多謝前輩如實相告,晚輩知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