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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迎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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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風笑了笑,他也只是隨口一說,成親是大事,定下的日期總不能隨意更改。

回到住處,只見豬老二正在院門外等候,這家伙雖胖卻不經凍,不停地搓手跺腳  見二人回返,豬老二上前說話,只道皇帝賞賜了婢女下人,請二人前往接收。

  閑來無事,二人便隨豬老二去了新建的宅院,里面還在趕工收尾,遣派過來的雜役和婢女都在院外候著。

  十八個婢女,元安寧留下三個年紀較大的,九個雜役,她只留了一個年歲較小的充當門房,余下眾人盡數退回。

  剛剛選罷,車馬隊伍就到了,是運送生活器皿和皇帝各種賞賜的,元安寧等人忙不過來,南風也上前幫手,一直忙到傍晚時分,終于將各處安置妥當,而那幾個婢女仍在后院忙活布置洞房。

  御筆匾額也掛上了,沒寫公主府,寫的是七星別院,此前他從未向宇文邕提及自己的情況,這些多是宇文邕派人打探到的,由于是在破廟舊址起的別院,就想到他的一干兄弟姐妹可能會來探訪,這一稱呼最能令眾人感覺欣慰。

  人在什么位置,很大程度上是由智慧決定的,似宇文邕這種心思聰慧,洞察人心的人,想不身居高位都難。

  當晚二人就自新家歇息,次日一早,轎子就到了,這是來抬元安寧的,公主出嫁得自皇宮出發,之前還得有梳妝絞面等諸多繁瑣的事情要做。

  元安寧被抬走了,他在家里也不得空閑,與豬老二等人前后忙碌,準備接親。

  下午,下雪了,下的很突然,雪勢也大,鵝毛大雪。

  迎親隊伍出發,前面鳴鑼開道,南風騎馬行在正中,后面是新娘乘坐的轎輦。

  雪下的很大,街上少有行人,實則這大雪也是他故意左右,此番迎親不過是給元安寧一個交代,說白了就是二人走個過場,沒必要讓太多人見到。

  豬老二和老槐為表忠誠,非要隨行,一個牽馬,一個跑到前面敲鑼,這倆家伙都不是人,有異類氣息,馬匹能察覺出來,很不安定。

  本來就不安定,豬老二還亂敲鑼,這匹馬原本是戰馬,聽慣了鑼鼓聲響,豬老二胡亂敲打,令它誤以為是鳴鑼收兵,冷不丁的調頭往后跑。

  也幸虧故意降下大雪,阻礙了他人觀看,如若不然怕是真要丟人出丑。

  攆走了豬老二和老槐,隊伍繼續前行,往皇宮接親。

  皇宮門口站著幾個渾身是雪的老太監,見隊伍來到,立刻傳旨,可能凍的時間挺長了,一開口牙關都打顫,圣旨一共兩道,一是敕封元安寧為公主,二是賜婚加封。

  南風本以為來到娶了就走,未曾想迎娶公主的禮儀異常繁瑣,還得考試,第一關是考新郎的武功,幾個勇敢的武士攔住去路,向南風邀戰。

  大喜的日子,總不能真打,應個景兒也就是了,走過幾招,武士認輸,吆喝一嗓子,大致意思就是新郎官身強力壯,武功高強,他們幾個不是對手,只能讓路放行。

  武功高強倒是不假,但身強力壯就純屬撒謊了,他個子不高,長的也瘦。

  第二關是考文才,幾個老文官攔住去路,顯擺淵博,賣弄風騒,提些三歲孩童也能答的上來的問題,這些問題自然難不住南風,回答過后暗暗鄙視文官小瞧他,凈提些幼稚問題。不過轉念一想,此事也不能怪他們,倘若真的提出新郎官回答不了的問題,將新郎給難住了,屆時娶不走公主,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問我答,幾個回合之后,又開始吆喝,大致意思就是新郎官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準許前進。

  本來兩關文武雙全也就完了,未曾想后面還有,一群官宦人家的孩子圍住去路,討喜要錢。

  類似的事情他們可能干過,都是富家子弟,銅錢打發不了,南風見他們賴著不走,起了玩心,灑出金錠滿地,金錠太大,他們拿都拿不動。

  眼見鬧的差不多了,又有人扯著嗓子喊,只道新郎官友好慈愛,心思良善。

  第四關是一群老頭兒老太太,也是攔路要錢,這些都是些官員和他們的妻妾,原本都是養尊處優的人,受了皇差在這里喬裝攔路,都快凍死了,也只為應個景兒。

  照例給錢,還是那般大手,大手到足以令這些官員動容,暗道真財主。

  接著喊,這次喊的是體恤長者,謙恭敬老。

  成親是很無聊的,不過這么一鬧,反倒挺熱鬧,實則先前那些叫嚷都是喊給新娘子聽的,新娘子能根據喊聲猜到新郎到哪兒了,也能加重心中的期待。

  還有第五關,一群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占據通道兩側,身著羅裳錦繡,素紗紅綢,顧盼生姿,秋波暗送。

  南風不明所以,有些疑惑,這大冷的天兒,一個個穿的這么少,凍的嘴唇發烏還在這兒搔首弄姿,這是作甚。

  很快他就知道這是作甚了,那老太監稱贊他是正人君子,無視繁花似錦,目不斜視。

  這自然也是撒謊,他不但斜視了,還瞪眼了,不過老太監自然不能說新郎官,‘眼神飄忽,左右張望。’

  大喜的日子,過五關也就行了,斬六將就免了。

  終于進門了,一群老后宮圍繞著元安寧,這幫婦人年紀都很大了,有些可能還是元安寧的姨娘,見新郎進門,都圍著元安寧哭。

  按成親的規矩來說,哭也正常,是不舍得女兒出嫁,不過這幫家伙可是真哭,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機發泄心中的悲苦,哭的南風頭皮發麻,心里發毛。

  元安寧身穿彩鳳大紅嫁衣,鳳冠霞帔,碧玉珠履,渾身上下的首飾珠寶怕是有好幾十斤。

  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話一點兒不假,元安寧原本就好看,此番穿上了嫁衣更加好看,說好看也不對,因為蒙著蓋頭看不到臉,確切的說是更顯從容貴氣。

  便是早就熟了,此番看到心中還是別有一番感觸,叫花子娶了公主的那種感觸。

  便是看到了新娘,也不能立刻帶走,還得吃上一頓酒,酒宴早就準備好了,宇文邕坐主,三公九卿作陪。

  哪怕明知道宇文邕有心示好,南風也好生感動,將眾人逐一敬過,最后坦言欠下宇文邕人情。

  宇文邕求的就是他這句話,與他往來八大碗,喝的南風心驚肉跳,也幸虧他有靈氣在身,如若不然定然喝宇文邕不過,論智慧,宇文邕與陳霸先也就在伯仲之間,不過此人身體里留著胡人的血,驍勇果敢,大有魄力。

  齊了規矩,牽著元安寧出門,一出門,雪停日出,陽光普照,上轎之后,大雪再度降下。

  眾人不明所以,驚呼神奇。

  回程時多了兩個人,一個是轎子里的元安寧,還有一個老宮女,跟隨在轎子左右。

  由于中途耽擱了時間,回來時都入更了,給了賞錢打發隊伍離去,豬老二和老槐又帶著一干土地廟的舊識過來與南風道賀。

  看得出來它們是想留下吃酒的,但南風哪有心思陪這群妖魔鬼怪,給了喜錢,打發它們去外面吃酒。

  早就認識了,也不用緊張了,也不用金磯子挑,直接用手把蓋頭拿了,一笑,回一笑,這就算成了。

  晚飯是對坐吃的,吃完飯,丫鬟收走了碗碟杯盞,南風過去插門,見到那自宮里跟出來的老宮女站在外頭,就沖她擺了擺手,“下去歇著吧。”

  待得插門回來,元安寧已經坐到床邊了。

  南風左右揮手,滅了燈燭,走上前去,嘿嘿一笑。

  是否經歷人事還是有區別的,十五歲經歷了人事那也是婦人,三十歲未經人事那也是女孩,女孩總是會害羞的,害羞就免不得垂眉低頭。

  南風笑過之后也就沒了動作,左看看右看看,斟酌如何下手。

  端詳過后,坐到旁邊伸出手去。

  “你想做什么?”元安寧斜肩避開。

  “我想遵行天道。”南風笑道。

  “何為天道?”元安寧笑問。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南風答道。

  元安寧愣神過后方才明白南風的話外之音,歪頭一旁,緊張期待。

  南風也有些緊張,直身站起,“忘了喝交杯酒。”

  “不喝。”元安寧說道。

  “也好,省得一張嘴一股酒糟味兒。”南風笑道。

  元安寧不接話。

  南風走到床邊脫鞋登榻,沖元安寧招手,“都這么熟了,別客氣,快來損我。”

  元安寧沒動靜。

  “三十歲的老姑娘了,還害羞呢。”南風笑噱。

  元安寧不愿聽,摘了只鐲子扔過來打他。

  南風接過鐲子,主動上前,幫元安寧拆卸首飾,叮叮當當,單是鐲子就幾十只,發簪也一大堆,還有配飾和掛件,單是拆卸這些就耗時不短。

  接下來就容易多了,三下五除二,解圍之事大多是南風做的,元安寧只在他尋不到紐扣和繩帶時才會動手。

  之前看過一些,卻不曾看的這般全,元安寧纖細苗條,自然不會凹凸有致,卻是身形婀娜,公主十個有九個肌膚白嫩,原因也簡單,黑不溜秋的妃子皇帝也不會寵幸。

  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然后是行云流水,即將水到渠成之際,屋外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叫喊,“時辰到啦。”

  這聲叫嚷來的很是突然,嚇的南風一個激靈,疑惑回頭。

  “是敬事女官。”元安寧輕聲說道。

  見南風不解疑惑,再度解釋,公主出嫁朝廷都會指派一名敬事女官,此人的職責是控制公主和駙馬的時間,限時一刻鐘。

  “要是一刻鐘不夠呢?”南風哭笑不得。

  “那只能下次了。”元安寧說道。

  “怎么有這種規矩?”南風皺眉。

  “公主大多孱弱,駙馬多為武將,皇家是發乎關愛之心才定下這樣的規矩。”元安寧說道。

  元安寧話音剛落,屋外又是一聲時辰到了。

  南風氣急惱怒,翻身下地,開門探頭。

  “駙馬…”

  “大半夜的瞎叫什么,滾一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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