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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黑龍引頸龍吟之時,那兩條四爪青龍幻化為人,疾落地,與那畫符道人一同收拾法臺上的器物一龍吟聲止,黑龍蜿蜒下行,臨近地面時化為人形,是一個年輕的道人模樣此時那三人已經將一干法器盡數收起,不得帶走的法臺揮入江河,那年輕道人與三人匯集一處,短暫的交談之后,四人踏地升空,往東北方向去了直至四人不見了蹤影,南風和胖子方才回過神來,此時上空的烏云已經散去,雷電也已消停,不過仍在下雨,二人便跑到那三人先前作法的草棚避雨“他們是什么人?”胖子凍得直打哆嗦“它們可能不是人”南風搖頭說道,此前他一直以為那三人要降妖,未曾想那三人與那巨蟒竟是一路,三人不但助那巨蟒渡劫,還以師弟稱之,這便說明那三人與那巨蟒是同門道友胖子自草棚內頂拆了些木板干草,探手入懷找出火捻子,卻現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好在南風也帶了火捻子,一通費事,終于點燃了篝火二人脫下濕衣湊火烘烤,說著先前所見那三個道人和那渡劫成功的黑蟒想必是上清道人,上清宗是三宗之唯一招收異類弟子的宗派,那黑蟒注定自此時此地渡劫,作為師兄的三人事先得知,便趕來此處出手相助眼見所得也只有這些,至于四人出自上清祖庭還是出自上清宗下屬門派,便無從推度四人是誰更是不得而知很少有人能夠親眼看到蟒蛇渡劫化龍,二人從頭到尾看了個詳細,離的又近,看的更是真切,胖子興奮不已,叨叨敘說南風雖然也感覺新奇,卻沒有太過興奮,恰恰相反,他有些失落,不管是之前見到的黑衣老者保護臨凡仙人,還是此前巨蟒經受天劫化身為龍,他們都只是個旁觀者,只能看個熱鬧,看不出門道,更不能插手涉足參與其,與那些身擁異能的道人和異類相比,他和胖子顯得異常渺小,虛弱無能人家若是飛在天上的龍鳳,他們便是爬行地面的螻蟻外面下雨,尋不到干柴,胖子就地取材,自草棚這里扯把草,那里卸塊板,如此這般,不等烘干衣物,草棚被他搞塌了,二人灰頭土臉的自廢墟鉆了出來“那些牛鼻子搭這棚子的時候,怕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風雨”胖子套著半干的褲子南風歪頭看向胖子,身為罪魁禍,這家伙竟然能跟沒事兒人一樣,推卸責任還搞得理直氣壯“走吧,再找個避雨的地方”胖子幫南風拽出了袍子南風沒穿那袍子,搭在肩上,拎著包袱往大路走,胖子找出刀劍,隨后跟了上來走出四五里,雨停了,但二人不曾尋得破廟廢屋,到得下半夜,氣溫更低,二人衣服都是濕的,凍的瑟瑟抖破廟沒找到,廢屋沒見著,二人最終自山前現了一處山洞,山洞不大,此前可能有人自這里歇腳,洞里還剩下一些樹枝摸黑收集樹枝干草,等到生火時卻現火捻子滅了胖子的意思是這里避風,自這里將就一晚,但南風不同意,二人現在身上都是濕的,若是睡著一定會染上風寒,他有前車之鑒,便逼著胖子出得山洞,繼續趕路這一夜熬的好生辛苦,好在天亮之后前方出現了一處縣城,二人加趕往這是一處邊陲小城,比村鎮大不了多少,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客棧還是有的燒熱土炕,烘上衣服,二人躺臥休息睡了沒多久,就聽得前廳有吵鬧之聲,還有桌椅板凳和陶器破碎的聲音,南風扯過被子蓋住了腦袋,若是他和胖子現在學有武功,遇到不平之事還能管上一管,但二人不曾習得武功,不管外面生了什么事情,二人也無力干涉一覺睡到午后,南風醒了,但他沒有起床,而是穿上衣服,躺回炕上,睜眼想事十個胖子九個打呼嚕,胖子也打,每當胖子呼嚕聲太大,他就會踢上一腳,胖子也不醒,但呼嚕聲會消停一段時間,隨后又會響起,再踢 胖子一直睡到傍晚時分方才醒來,他自然知道南風一直在踢他,不過他也知道南風為什么踢他,醒來之后也不與南風計較,“真是好睡,該吃齋飯了吧”
南風也沒有吃午飯,早就餓了,便與胖子一同前往前廳吃飯此時前廳只有一桌食客,二人進得前廳,那桌食客下意識的歪頭看向二人那桌食客共有四人,武人打扮,三男一女,年紀都不大,其一人南風有些眼熟,再細看,那女的也很眼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二人 其一名年輕武人貌似也看南風眼熟,心存疑便多看了他幾眼,隨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離座站起,“好小子,沒想到在這里撞見了你”
此人一說話,那年輕女子和另外兩個年輕男子紛紛歪頭看向南風,那女子一轉頭,南風看到了正臉,瞬時想起在哪里見過二人 “撞見你又能怎地?”南風撇嘴冷哼,轉而自桌前坐下,“店主,來些酒肉,我們要吃酒再來碗素面,我師父吃素”
那年輕武人聞聲止步,皺眉看向南風眼見嚇住了那有心尋釁的年輕武人,南風暗暗松了口氣,前年深秋,他和天元子離開長安趕赴南國,途遇到了一對年輕男女,那女子途勒馬,請天元子算卦,與她同行的男子詆毀天元子,他氣不過,便破口謾罵,雙方由此生了沖突,這四人之就有當日的一男一女,剩下的兩人想必是他們的同門“師父?什么師父?”胖子疑惑的坐到了南風對面南風本來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未曾想胖子一句話就讓他露了餡,當真是不怕強敵,就怕惡友,此番真讓胖子給害慘了 那年輕武人轉念一想,立刻明白南風是在唬他,獰笑邁步,來到二人桌前,陰聲開口,“站起來”
南風沒有答話,也沒有起身“阿彌陀佛,施主…”胖子話到途才想起自己已經換下了僧衣,此時是俗人打扮“你是他的朋友?”年輕武人冷視胖子 眼見對方語氣不善,胖子隱約猜到這人與南風有仇,“有話好好說,和為貴,和為貴”
“滾開!”年輕武人陡然出手,給了胖子一記耳光 胖子被打懵了,“你,你,你…”
南風早就知道此事難以善了,見那年輕武人毆打胖子,隨手抓起桌上的茶壺沖著對方腦袋就掄了過去那年輕武人猝不及防,未能躲開,茶壺破碎,里面的熱水灑了他滿頭滿臉那年輕武人捂臉蹦跳,慘叫連連南風趁機拉上胖子,沖向后門那年輕武人的兩個同門見雙方動手,立刻起身參戰,凌空起腳,將沖到后門的南風和胖子踹進了后院南風倒地之后立刻爬起,向房間沖去,他和胖子的刀劍都在房間里,空手肯定打不過,得回去抄家伙但那年輕武人的兩個同伴有些功夫,其一人將準備起身的胖子一腳踹倒,踩在地上另外一人閃身上前,將跑到房門口的南風抓了回來,反手扔下臺階此時那年輕男子已經沖進了后院,臉頰和脖頸通紅一片心憤怒,也不多說,沖著南風狠力踢踹那年輕男子動手之際比那靈研子還要狠辣,南風不通武藝,難以起身還擊,但他并不老實,挨打之時一直在高聲叫罵 胖子想要前往援救,卻被另外一人制于原地,只能高聲呼喊,“莫動手,莫動手”
喊莫動手的不止胖子自己,那年輕女子也在外圍呼喊那年輕男子動了真怒,見南風死撐硬挨并不求饒,環視左右,自門后抄起鐵鍬一把 胖子見對方要動家伙,越焦急,掙扎坐起,高聲唱佛,“阿彌陀佛”
那年輕男子聞聲看向胖子,胖子盤腿坐直,雙手合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要打就打我,阿彌陀佛”
那年輕男子面露憎惡,沖著胖子腦袋就是一鍬胖子哎呀一聲,吃痛倒地 南風本想趁機反擊,卻被另外一人起腳踹倒,那年輕男子轉過身來,輪起鐵鍬沒頭沒腦的拍砸,此人下手甚重,幾鍬下去就把南風打的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