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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韜光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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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去江北一”天德子急忙叮囑“曉得”天啟子拉開房門邁步而出天德子看向天成子,后者會意,起身關上了房門  天德子歪頭看向南風,“那太玄真經只有歷代掌教方得修煉,天元師弟將太玄真經傳授給你,乃是對你莫大的器重”

天德子說到此處停了下來,南風沒有接口,因為天德子的話明顯沒有說完  短暫的沉吟之后,天德子再度說道,“他既然遣你回山,便有心讓你肩擔重任,他的決定我們自當遵從,但你年紀尚幼,不宜展露崢嶸這般,你仍回俗務殿,自那里棲身藏己,韜光養晦,待得明年九月,我們會設法讓你拜入山門”

  南風點了點頭,“請問真人,現任掌教是什么人?”

南風這個問題雖然問的冒昧唐突,但眾人無不面露贊許,這說明南風不但明白他們想讓他走什么路,而且已經開始前瞻這條路上可能會出現的困難了  不過天德子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需知曉,回去之后我們也不會再去尋你,你一切照舊,萬莫心急顯露”天德子說到此處看向天成子,“為免旁生枝節,莫要對他額外關照”

天成子點頭應是“諸位可有話說?”天德子環視眾人  房唯一的老年道姑歪頭看向南風,“你姓甚名誰,父母何人,家可有親屬?”

南風知道對方在盤查他的來歷,便將當日結拜時的言語重述了一遍,老道姑緩緩點頭,南風所說情況不難查證,無有俗事牽扯,日后會免去很多麻煩  老道姑問完,另外一名老道接口再問,“太玄真經長達一百零句,你可曾盡數記下?”

  南風搖了搖頭,“太玄真經沒有那么長,只有三十二句”

眾人聞言盡皆點頭,他們雖然沒有習練過太玄真經,卻知道太玄真經的篇幅并不長,那老道本來就是詐他,為的是確定南風真會太玄真經,這是眾人輔佐和培養他的前提,必須加以確認  隨后另外一名老道開口說道,“將你與天元師弟相遇的詳細經過說與我們”

南風聞言立刻開始講述,自遇到天元子當日說起,眾人結拜,長樂犯事,避之法會,遇到蛇精幻化的道姑,連前去西山墳場都沒有隱瞞,但他將遇到林震東的時間提前了,提到了二人前去東城客棧之前,如此一來就與他先前與天成子所說的沒有沖突,由于有了林震東的監視,二人便沒有前往東城客棧,接下來就是二人南下時林震東的種種表現,包括天元子的臨終收徒,一直到最后天元子散功逝去天元子散功時出現的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他沒有提起,一來那白衣女子并不重要,二來他也擔心那白衣女子與天元子有甚糾葛,眾人知道之后會對天元子產生誤解他所講內容有九成真實,唯一隱瞞掉的就是龜甲天書,太玄真經和龜甲天書是他的兩張護身符,而今他知道太玄真經之事已經被眾人知曉,他雖然感覺眾人不會害他,但有了林震東的前車之鑒,他已經不敢再輕信別人,這最后的一張護身符他得留著南風說完,提問的老道點了點頭在老道點頭的同時,其他人紛紛歪頭看向天成子,天成子也點了點頭,南風所說的情況與當日跟他所說的那個口信基本相符,只是當日省略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環節南風見狀如釋重負,如果對方問的問題非常簡單,他一旦撒謊立刻就會被對方戳穿,但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很復雜,十句真話里面摻雜一句假話,就不容易被察覺了“若是與你一起做工的那些雜役,詢問我們尋你前來所為何事,你如何作答?”其一個年道人問道  南風知道對方是在試探他的反應,隨口反問,“這里是誰的住處”

“這里是天德真人的別院”年道人說道“天德真人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問我有沒有偷拿,我說這里的馬桶不歸我倒,天德真人就讓我回去了”南風說道  南風說完,眾人盡皆點頭,天德子出言說道,“腰間掛佩”

南風點了點頭  其他人南風記不住道號,但先前追出去拉回天啟子的天墨子他記住了,天墨子說道,“回去之后把負責傾倒別院馬桶的車夫喚來,另外你要記住,耐住心性,莫要引起他人注意,你成年之前我們也不會有太大動作”

  南風重重點頭,“記住了”

“還有,那九部真經萬勿自行習練,以免被人窺知”天墨子又道“我雖然記下了經卻不認字,想練也練不了”南風說道隨后無人再說話,天德子沖天成子點了點頭,后者起身,帶南風出門  走向山大路時,天成子再度叮囑,“他日便是途相遇,亦不要與我們說話”

南風點頭答應天成子順大路南下,南風穿過大路,走上了通往西山的小路由于先前耽擱了不少工夫,南風回去時走的就很快,忽然之間背后多了這么多紫氣真人撐腰,帶給他的卻并不是底氣,而是憂慮,看得出來,這些人議事之時非常謹慎,幾乎到了謹小慎微的程度,先前那知客道人靈喜子曾經說過,這山有居山修為以上的紫氣高手三十七人,而參與議事的只有九人,由此可見雙方實力相差非常懸殊他無心卷入這場權力爭斗,但此時他已經被卷了進來,而且身處漩渦心,如果對方知道了他的存在,天德子等人定然保他不住太清山這么大,這么多人,如果能當上掌教,肯定非常爽利,但他現在只有十三歲,若想接任掌教,至少也得幾十年之后,他怕自己還沒當上掌教就被人給害死了回西坡的途,南風甚至動了逃走的心,他身無長物,隨時可以走,但想來想去還是沒有跑,先前天成子帶他去前院休息的時候曾經說過天元子是受人陷害的,他身受天元子大恩,理應設法報答查出真相,找到真兇,還天元子一個清白就是對亡者最好的報答回到住處,一干車夫和廚下的婦人立刻圍了上來,七嘴舌的詢問上玄殿叫他過去所為何事,南風按先前所說予以敷衍,又讓那負責清潔天德子別院的車夫前去接受盤查眾人一聽是這等事情,立刻失去了興趣,那倒霉的車夫膽戰心驚的去了對孫職事和帶他去別院的靈康子,南風也是這套說詞,前者倒是信了,后者雖有懷疑神色,卻也沒有再度追問由于先前接受詢問時受到了驚嚇,南風心境難平,本想回房休息,但為免他人懷疑,只得似平常那般去廚下幫忙,他腦子活泛,手腳麻利,廚下的那些婦人都很喜歡他,總會給他藏一點精細的吃食吃過晚飯,南風又跑去別屋,與一個懂得字的雜役學字,他每次過去都不會空手,總會帶點食物或者茶酒,教的愿意教,同屋的那些人也不會嫌他們點燈刺眼,妨人睡覺二更時分,南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似平常一般躺臥休息,沒有任何人現他有何異常次日早起,繼續駕車勞作,隨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來找過他,確定風聲沒有泄露,南風徹底放下心來,每日除了勞作就是學字,了工錢總會拿出一部分孝敬孫職事和靈喜子,剩下的工錢就會買些米酒送與工友,若是還有剩余,就與廚下的那些大嬸兒買些瓜果來吃  南風正值長身體的時候,之前食不果腹,又矮又瘦,太清山不缺米糧,半年之他長了將近兩寸,稚氣褪去,已是少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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