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鑄山巍然,散發神圣氣息,竟然與天河水中的某些規則共鳴,這是兵鑄山原本所沒有的規則,應當是女山重新修復、祭煉之后的結果,這女山的來頭太神秘了,居然掌握了部分天河水中蘊含的真意,難道她的來頭與天河水有關?
“別胡思亂想,兵鑄山也快要抵擋不住了。”女山的聲音從兵鑄山內傳來。
誠然,當我踏入河水之中五步之后,一縷縷暴躁的金色河水從兵鑄山的縫隙間涌入,開始腐蝕這件超凡神器,一旦兵鑄山被腐蝕破壞的話,我就等于賠了老本了!
心底一急,馬上收起兵鑄山,以五雷印取代!
“滋滋…”
雷光肆虐,形成了一個圓形領域,抗衡河水,但畢竟雷勁原本就防不住水,僅僅維持了我兩步之遙五雷印就即將有崩壞的跡象了,不能就這么損毀掉!
收起五雷印,我渾身都錚鳴起來,六道戰伐訣真解印記浮現,混沌氣繚繞,同時祭出太皓真經與戰伐訣真解來抗衡天河水的規則入侵,頓時整個人猶如被置入熔爐一般,瞬間就千瘡百孔,肌膚被密集的河水劍氣斬破,血跡斑斑,但真龍之氣涌動,兀自抗衡。
忽地,靈墟中傳來一陣灼痛,仿佛靈魂被斬擊一般。
我禁不住的心寒,這是什么情況,天河水中的戰魂意志居然能直接攻擊我的靈魂?如果靈魂受到創傷,那后果將不堪設想,輕則悟性一落千丈,重則身死道消,到時候說什么都來不及了!
急忙服食下兩枚吞云果,圣果入口即化,化為濃烈的火勁涌入身軀各處,飛快修復破損的肉身。同時祭出了另一件神秘法器,從暗族高手那里得來的古鐘!
就在古鐘出現的瞬間,一縷縷經文在表層浮現,居然猶如有了靈性一般自行保護我的肉身,大鐘籠罩身軀,不斷承受著外界的攻擊,原本古色的表面開始露出了上古靈金的顏色,璀璨皎潔,同時氤氳著磅礴無比的古老氣韻,支撐著我繼續走下去。
終于,來到了法器一旁了。
我伸手便抓住了血色戰矛,但與此同時卻像是有一股意志瘋狂鉆入靈墟之中般,腦海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神明法相,似乎是戰矛生前主人的樣子,行走于天地間,引動雷鳴與地震,揮舞戰矛殺伐,將一個個強大的先賢化為飛灰,并且這柄戰矛很奇異,攻擊對方的同時能擊潰敵人的意志,那是直接能攻擊到靈魂的效果!
“絲…”
一縷灼熱血力沿著戰矛涌入我的手臂之中,開始吞噬我的肉身!
“小心!”
女山十分緊張,緊咬銀牙道:“這器靈真是一個畜生,已經反噬了一位主人的身軀,難道還想反噬新主人不成?快點,動用你的天賦!”
吞噬之力,催動!
一時間體內小世界血脈之中波濤萬丈,在我體內存留多年的吞噬力量瘋狂反撲,比戰矛器靈的力量更加兇殘,幾乎在一息之間就將戰矛的反噬給驅除了出去,并且這還不算,吞噬之力自行涌出身軀,直接開始煉化這柄戰矛中的器靈。
“不…我不甘心!”
戰矛中,一個妖冶的身影扭動掙扎,身軀被不斷蔓延的吞噬天賦所席卷,聲音戰栗:“為什么…為什么一個凡塵小子會有這般力量,這一方天地已經變了嗎?你…你又是誰,隱藏在超凡法器中的器靈,你為何知道我的弱點?”
女山淡淡道:“閉嘴,你只是區區的一個器靈,而我不是,就憑你也想反噬這小子,你以為凡塵界太古一戰之后就沒有妖孽級的高手了嗎?去死吧,從今以后這柄破靈戰矛不再需要器靈了。”
“啊啊啊…老子不甘啊,我本逆天,為何會歿于此地…”
扭曲的器靈怒吼,但最終還是被吞噬天賦湮滅,最終塵歸塵土歸土,而這柄戰矛則明晃晃的發光,恢復了本相,表面有一縷縷銘文,看起來十分非凡,能夠直接攻擊對手的靈魂,僅憑這個能力就足以位列超凡了!
“退!”女山道。
我點頭,不再抵擋天河水的反撲,駕馭古鐘飛快離開河水區域,重回岸邊,頓時松了一口氣,而遠處的蘇顏也松了口氣,絕美的臉蛋上終于露出笑容。
“沒事吧?”
“嗯。”
我身上的傷勢已經開始痊愈,吞云果堪稱起死回生,這點傷勢不算是什么,而手中的戰矛則被煉化之后已經與我合一,自然明白我心意,微微錚鳴,似乎十分振奮的樣子。
“這柄戰矛叫破靈戰矛?”我傳音問。
女山道:“嗯,在太古年間,擁有這般神通的兵刃都被稱為‘破靈’,但數量稀少,所以這柄戰矛起名叫破靈戰矛多半不會錯。”
“好好好!”
我直接將破靈戰矛靈力裹挾送入空間骨戒里,有空了再好好觀摩參悟其中的規則真意,這柄戰矛的獲得將大大的增加我的攻擊手段,畢竟是一件準超凡法器,屬于至寶一列!
“小顏,我們去上游!”
我信心暴增,這一次,必須要為蘇顏奪下那一滴至尊靈液!
“嗯,走吧。”
阮天煬的氣息已經在上游處,看來已經過去了,不過那里傳來激烈的打斗聲,似乎巨大機緣的爭奪依舊在進行,而且能走到上游的人,哪一個不是絕強的高手,這一戰必然是一場龍爭虎斗,將這次劍隕之地的爭奪推向了一個。
充滿靈秀的古山之上一條石階直通上游,宛若一條登臨天路的仙道,一旁便是奔流不息的天河水,中間形成了高達百丈的瀑布,水流沖擊聲滔天,有數十丈的水花迸濺,散發著一縷縷規則力量,僅僅是這些水花就足以殺人了。
我和蘇顏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一步步沿著臺階踏入上游。
當我登臨上游的那一刻,卻又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天河水的源頭居然來自于一株參天古樹的樹根處,源源不絕,大樹上方看不清,處于霧靄籠罩之中,一片仙意,天河水的源頭原本只有數尺那么大,但流淌出來之后卻十分驚人,匯聚成了數百丈之遙的大河,滋養萬物靈性。
空中近百米高處,一根根枝頭垂下,每一根枝頭的尖端顯化出一盞青色長明燈的模樣,泛著光輝,長明燈的下方垂掛一枚精致酒壺,里面氤氳光輝,但顯然與女山之前預言的不一樣,這里有上百盞長明燈,裝著至尊靈液的酒壺也足足有上百個!
“只有一個是真的,其余的都是虛像,讓人真假難辨,我也看不出。”女山幽幽道:“這種規則法相源自于世界樹,我也不是很懂…”
“你是說,這一株大樹是真正的世界樹?”
“只是一角的顯化罷了,真正的世界樹不在這里,你要動作快一點了,或許很快至尊靈液就會被別人搶奪去。”
前方,光輝四濺,有人在大戰。
其中兩個正是巨石門青年和武圣閣傳人,兩人也不知道激戰了多久,地上一段段碎木,是挑下了長明燈之后留下的遺骸,并非真正至尊靈液。
另外還有兩人在激戰,分別是朱雀少年和云國四公子之一的阮天煬!
四人都是人杰,大戰不休!
“颼…”
朱雀少年縱身而起,手掌化為火紅羽翅,直接震下了一盞長明燈,但長明燈落地之后就變成了枯木,并非真正的靈液。
“憑你也想得到機緣,問過我沒有?”
阮天煬暴喝,神威大振,渾身紋骨發光,催發出絕強之術與朱雀少年拼殺在一起,而朱雀少年則是一臉懶洋洋的神色:“你們人類真是奇怪,我獵取我的機緣,你獵取你的機緣,何必如此麻煩的戰斗?我本不想殺任何人,你為何一次次的為難于我?我宅心仁厚,根本不想殺你啊,你看看那位剛來的朋友,他就不喜與人斗。”
“步亦軒?”
阮天煬目光暴漲,看向了正在用劍意挑動一盞長明燈的我,低吼道:“你想獨自竊取通天機緣不成?給我滾開!”
巨石門的青年手握古卷,也一樣目光烈然:“造化唯有能者居之,步亦軒,就憑你還不配,帶上你的女友,滾出上游去,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憑什么你們能來,我們就不能來?”蘇顏渾身裹挾烈焰,十分生氣。
“既然如此,我等送你們出去!”
巨石門青年嘴角一揚,看向武圣閣傳人,道:“兄臺,你我大戰到現在也未分勝負,機緣反正已經在這里了,不如聯手,將新來的殺出去,如何?”
武圣閣傳人手握金色戰矛,淡淡道:“沒興趣,我唯一想做的是先滅殺你。”
巨石門青年玩味一笑:“滅殺我有什么意思?你知道步亦軒是誰嗎?那可是步璇音的弟弟,身懷真龍絕術的人。”
“真龍絕術?”
武圣閣傳人目光熾熱起來,手中戰矛一抖,笑道:“這么說來本少主就有興趣了,步亦軒,交出真龍絕術,立刻離開,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皺了皺眉:“人家一句話就挑撥你了,你真是頭腦簡單,憑這種智商也配當武圣閣傳人?”
“別誤會,我沒有被挑撥,只是想要真龍絕術罷了。別說廢話了,來戰吧!”
另一邊,朱雀少年渾身浴火狂舞,宛若一頭神禽撲殺大地般,他一邊大戰一邊轉身看我,道:“朋友,不如我們也聯手吧,他們三人,我們也三人,一同斬殺了這三人,天河源頭的一切機緣我們三個分了!我只有一個,你和你的美麗道侶卻有兩個人,你們穩賺不賠!”
“好!”
“殺!”
天河上游,大戰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