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你先前心臟有沒有瘋狂跳動?”
見他睜開眼,從修煉中醒來,董麗懷著疑惑,好奇地問道。≠
聶天緩緩點頭,“我的感覺和你們一樣。”
“真是奇怪了。”董麗瞇著眼,美眸滿是困惑,“沒有理由,我們會無緣無故地心跳加,一定是生了什么我們不清楚的變故。”
“嗯,或許有某些奇特的事情生,可惜我們并不知道。”聶天附和道。
只有他心知肚明,董麗和黎婧眾人的心跳陡然加,皆因他生命血脈的蛻變。
在那一道青色血氣,催出新生的血脈晶鏈時,他對生命氣息的感知力,得到數十倍的提升。
也是那一刻,除了身旁的董麗等人外,他還另外感應到方圓千里內,四股不同的生命。
那時,所有被他察覺到的生命,心臟都明顯生異常的跳動。
自身血脈的奧妙,他沒有想要和任何人說明的打算,他皺著眉頭,暗暗思量。
“四股生命氣息,其中三股始終在變幻著方位,應該就是器宗那些搜尋趙山陵的玄境強者。最后一股被空間結界隔絕,氣息微弱的,十有屬于趙山陵本人。”
“趙山陵的真身,就潛藏在骸骨族的大地深處,隔空掌控著死界。”
“或許,我應該將趙山陵潛藏之地,告知一個器宗長老…”
從虛空亂流返回的趙山陵,乃是大荒域動亂的禍,只要能找到趙山陵的真身攻擊,他就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操控死界。
死界漂浮的目的地,乃器宗宗門,沿途必將經過那些煉器師淬煉靈器的火山群。
李冶,也是參加評介盛會的一員。
他和器宗沒有淵源,可李冶和裴琦琦的安危,他還是頗為在意。
另外,脫離器宗的甄蕙蘭,和器宗分明也有密切的聯系,不然也不會參與對趙山陵的搜捕。
他從未見過甄蕙蘭,可因華暮的關系,他從離天域消失后,都在甄蕙蘭的居住地生活。
不久前,甄蕙蘭僅僅因為他和血宗的交情,不但讓黎婧等人安然脫險,連孟慶那具骸骨族的遺骨,都一并贈送。
他斟酌了一下,就有了決定,打算將趙山陵潛隱地,告知器宗強者。
只是,如今眾多器宗的玄境強者,包括甄蕙蘭和靈境的武瑯邪,都苦尋無果。
甄蕙蘭和武瑯邪等人先前在的白骨門領地,離那骸骨族區域,又相隔不遠。
這種情況下,甄蕙蘭和武瑯邪,都沒有察覺到趙山陵的存在。
他貿然出頭,告知器宗的搜尋者,趙山陵就潛隱在骸骨族大地深處,會不會太過駭然聽聞?
器宗的那些長老,是否愿意相信他,事后會不會詢問緣由?
想到這里,他暗暗皺眉,又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何不回答我?”就在此時,董麗提高聲音,神色有些不悅。
聶天一臉茫然,“什么?”他忙于思考著,該通過何種方式,將趙山陵的蹤影告知器宗,又不引起器宗的懷疑,一時分心,沒有注意到他和董麗的交談。
“我問你這里會不會不安全,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董麗黛眉微蹙,道:“反常的心臟跳動,讓我感覺不太好,怕是會有不知名的兇險存在暗處。我知道你感知靈敏,所以問問你的意見。”
“這里或許真的不太安全。”聶天道。
確定了趙山陵的位置,他就覺得他們離那趙山陵還是太近了一點,如果能再遠一點,他們的安危可以得到更好保證。
“啊,真的不安全?”董麗一驚,“那你給我們指明一個方向吧。”
旁邊明明有玄境中期的黎婧在,她不去詢問黎婧,反而在感到不妥時,第一時間征詢聶天的意見,這足以說明聶天在她心中的地位。
看著一驚一乍的董麗,聶天靈光一動,決定將這個難題交給董麗來解決。
從他認識董麗起,就知道這個美艷卻帶刺的女人,狡詐多端,這點從董麗嫁禍白骨門,令黎婧等人安然返回,就能看出端倪來。
所有器宗的人,都明白大荒域動亂何時結束的關鍵,在趙山陵。
能將趙山陵給揪出來的那人,也就是解決大荒域禍端的功臣,這其實是一個表現自己,令自己萬眾矚目的好機會。
可他因為身份特殊,血脈玄奧,又在暗冥域悄悄得了冥魂珠,目前還算是神秘失蹤者。
他和武嶺還有舊怨…
種種因素下,他一旦暴露身份,成為了那個萬眾矚目者,未必就是好事。
另外,董麗也幫了他不少忙。
暗冥域湖泊時,他被冥魂珠追擊,董麗毫不猶豫地,聽他的吩咐,以黑鳳帶著他離開,不久前在那奇地,董麗僅僅索取了一枚生命之果,又設計陷害白骨門,讓黎婧能活著歸來。
不知不覺間,他和這女人的關系,其實早已生了變化,不再是勢不兩立的敵人,反而是并肩而戰的盟友。
沉吟半響,他決定將這個決定大荒域走勢的機會,讓給眼前的董麗。
“黎前輩。”打定主意后,他揚聲高呼,對不遠處的黎婧說道:“董麗剛剛得到族內前輩的警訊,說我們目前所在地,可能并不安全。”
此言一出,董麗先是一愣,旋即便輕輕點頭,完全配合他的說辭。
聶天暗贊此女的聰慧,果真是最佳的戰友。
黎婧訝然,儀容優雅地緩緩站起,疑惑道:“何處更加安全一點?”
聶天隨手指向一個方位,好心建議:“那邊,再行千里,應該會安全許多。”
黎婧點頭,立即喚出血色蓮臺,對他招了招手,道:“你們一并上來,我帶你們離開這里。”
沈琇和封羅、虞彤,也都深深看向聶天。
這時,聶天輕輕搖頭,抱歉地說道:“黎前輩,你們先行一步,我過兩日去找你們。董家的長輩擔心她,正在趕來,一會兒就到。我欠董家人情,董家還有一個舊友在,我想要和他聊兩句。”
“哦。”黎婧也沒深究,道:“那好,我們先走一步。你和董家會面后,早點過來尋我們就是了。”
“會的。”聶天應承下來。
旋即,沈琇和封羅、虞彤,就在黎婧的示意下,逐個登上血色蓮臺。
黎婧想了一下,又對董麗說道:“多謝你的援手,并代我向你長輩問好。以后董家族人,若是來了離天域,只要表明身份,我血宗必將好好款待。”
“當然。”董麗嫣然一笑。
“保重。”丟下這句話,那座血色蓮臺,就騰空而起,漸漸遠去。
“呵呵。”董麗抿嘴輕笑,待到血宗黎婧徹底消失后,才說道:“血宗那個叫虞彤的丫頭,離開時看你的眼神頗為留念呢。那個小丫頭,模樣不錯,只是目前還稚嫩了一點。聶天,你和那丫頭,是不是有過什么?”
“沒有。”聶天否決。
“沒有才怪呢。”董麗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多說什么,“好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支開血宗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向來心思玲瓏,聶天玩的小花樣,從聶天第一句話時,她就看出來了。
“你能看出我要支開他們,那黎前輩…”聶天一愣。
“黎婧和那沈琇又不傻,自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他們不愿點破罷了。”董麗笑了笑,當著他的面,伸了個懶腰,胸前的驚人曲線,讓聶天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也好,我反正和血宗不熟,讓他們離開正合我意。”
似注意到聶天賊賊的眼神窺視,她將伸懶腰的姿態,故意放緩,待到聶天的目光,完全吸引向她豐滿胸部時,她又突然結束,然后直勾勾地看著聶天笑。
早就習慣被她捉弄的聶天,絲毫不顯尷尬,神情自若。
“好了,說吧,你想單獨和我談什么?”董麗神情歡愉,美眸波光蕩漾,一臉的期待。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那趙山陵,如今就潛藏在骸骨族領地的一個巨大坑洞底部,那處被層層空間結界封禁著,阻絕一切靈魂意識的感應。”聶天鄭重其事地道出真相,又補充道:“不要問我如何知道的。”
董麗嬌軀轟然巨震。
旋即,她一言不,保持著沉默,可眼眸卻變幻莫測,似在思考著,該如何處理此事。
半響后,她才開口:“為什么告訴我?”
她果真沒有詢問聶天,是通過何種方式知曉的,也沒有問聶天是否確信。
這說明她相信聶天所言。
雖然聶天的說法,極其的匪夷所思,可她就是相信聶天,一點都沒有懷疑。
她百分百的信任,聶天也感覺到了,這讓聶天都心生感動,誠懇道:“我告訴你,是因為我也同樣相信你。”
董麗美眸異彩漣漣,輕輕點頭,嘴角逸出了極為高興的笑容。
“我不宜暴露身份,所以我希望,由你來通知器宗。”聶天再次道。
“你可知道,此事一旦確定,將趙山陵揪出來,能影響整個大荒域的局勢?對器宗而言,如果是由外人找到趙山陵,那個外人…相當于讓器宗避過一次大劫?”董麗點明其中的玄妙。
聶天微笑,“我不是欠你很多人情么?這就當是還你一個嘍。”
“你這笨蛋,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情有多么的珍貴!”董麗美眸一亮,帶著一陣香風,閃掠到聶天身旁,豐潤朱唇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看著呆如木雞地聶天,董麗笑盈盈地說道:“這個人情,姐姐我就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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