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太他媽的刺激了。”楚中天滿臉興奮搖頭晃腦,“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總座為什么要把唐浩部調到禹洲了,原來玄機在這。”
伍朝文一愣,若有所思,隨即恍然大悟道:“是吶,我們的兵力部署實質是對新義州處于半包圍態勢,而且部隊所處的位置全部在沖積平原的外圍,地處高位,新義州的島軍被淹,僥幸能活下來的敵人也一定會往這些高地逃竄,卻正好撞到我們的槍口上,牛…總座太牛了,這下子不管敵人來多少就得死多少。”
楚中天神情一凜,道:“參謀長,立即下令,命令各部做好戰斗準備,肅清殘敵。”
“是,司令。”
當日七時許,漢城,島軍第五十軍司令部。
多田駿拿電文的手都在不斷地顫抖,滿臉更是驚恐之色,喃喃道:“二十余萬大軍,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沒了…居然就沒了?”
田中新一閉著眼睛,頭部輕微上揚,兩行濁淚悄然而下,一陣嘴角抽搐之后,痛心疾首道:“岡村寧次、石原莞爾…蝗軍的罪人、帝國的罪人啊,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水豐水庫存在著一個這么大的隱患?”
多田駿道:“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而是太自負,他們認為水豐水庫固若金湯,地面一個高炮聯隊足以保證任何機群靠近,但他們低估了之那人的高科技,一枚枚炮彈在半空中排著隊攻擊一個目標,這種場景誰見過?”
田中新一道:“他們自負造成的惡果,卻要用無數帝國勇士的生命去為他們承擔,想想勢不可擋的洪水從幾百米高的高地一瀉而下,這二十余萬大軍哪里還有活著的可能,即便不被沖入大海、不被當場淹死,能活下來的恐怕也難以達到三成,而這三成里,有兩成的希望在禹山,只有靠近禹山的士兵能有機會逃過這場劫難。”
“禹山?”多田駿苦笑一聲,道:“你太樂觀了,蔣浩然既然布下這個驚天大局,怎么可能錯過禹洲?”
田中新一一愣,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再次從眼神里飄過,繼而喃喃道:“是呀,我太樂觀,以蔣浩然的心思縝密、心狠手辣,他絕對能想到的。”
多田駿嘆了口氣,道:“岡村老畜生是指望不上了,即便他還能重整兵力,部隊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越過新義州這一片澤國,我們還是考慮考慮我們當前該怎么處置吧。”
田中新一點點頭道:“眼下我們要獨立面對之那特戰集團軍、遠一集團軍兩支兇狼部隊,這壓力真可謂是排山倒海,只怕…我們最終也是投鼠忌器。”
多田駿斜著眼看向田中新一,道:“怎么,你害怕了…還是有投降求生的念頭?”
田中新一苦笑道:“投降?開什么玩笑,蔣浩然的承諾如果能算數,母豬都能上樹,在他眼里,我們都是十惡不赦的人,你看吧,西尾壽造現在是還有利用的價值,一旦帝國滅亡,他的死期也就到了,而且,還指不定是個什么死法。”
多田駿道:“你知道就好,像我們這些高管,一定不要存在投降保命的愚蠢想法,那樣換來的結果一定是生不如死。”
田中新一似乎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道:“我們還要維持原定的撤退計劃嗎?”
多田駿想了想,道:“撤退是必然的,但現在我們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還得狠狠地咬他們一口。”
“怎么咬?”
多田駿一揮手,快步走向墻面的地圖,拿起指揮桿在地圖上劃了一下,道:“現在攻打我漢江防線的兵力約一個師,而且可以肯定是之那青213師,我們就拿他們開刀。”
田中新一皺起了眉頭,道:“青213師雖然兵力配置只有一萬一千余,但他們可是遠一集團軍除了新五師之外最精銳的部隊,歷來出征都是先頭部隊,這可是一塊硬骨頭,我們能咬得動?”
“咬不動也得咬,現在我們沒有后援,面對的又是強敵,我們只能自救,趁著遠一集團軍大部隊還沒有全面登陸,先折其一翼,以減輕后面的壓力。”
田中新一點頭道:“有道理,從他們登陸到現在也不過五六個小時,除去海軍陸戰隊,他們也最多送兩個師上來,而且,為了保證這兩個師的后勤,他們還得花費不少時間運輸物資,也就是說,最遲今晚仁川也只有這兩個師。我們的增援部隊最多還有三個小時能抵達龍仁、吳山一線,屆時,向南追擊我二十二師團的新五師就無法分兵,我們可以集結手里的所有兵力全力收拾之那青213師。”
多田駿接著道:“之那軍現在士氣如虹,乘勝追擊的心情一定迫切。而且,他們一貫以為我只會逃跑,斷不會考慮我會在漢城設伏,我們可以在北面埋伏兩個聯隊,然后,以不敵的狀態逐步放棄漢江防線,部隊丟盔棄甲往京畿道方向撤退,他們斷然全力追擊,等他們出了漢城,北面埋伏的兩個聯隊以猛虎下山之勢直撲漢江防線,切斷他們的退路,而正面的部隊立即回頭殺過來,三面合圍,將他們全殲在漢城。”
“妙計,真是妙計。”田中新一豎起大拇指連連道:“蝗軍259師團加上司令部直屬警衛聯隊,再加上為數不少的警察部隊、治安部隊,我們的兵力是他們的幾倍,此計一定能成。”
多田駿道:“此計雖然勝算頗高,但有一個缺陷。”
“哦…什么缺陷?”
多田駿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們只有八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這個時間里不能結束戰斗,第259師團可能就難以脫身。”
田中新一想了想,道:“你是擔心之那軍夜晚還會有部隊登陸?”
多田駿道:“這只是一個方面,而且,這還不是硬傷,關鍵是,如果我們不能趁夜跳出漢城,白天的航空兵再加上他們的增援部隊,我們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