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漸漸黑了起來,而且還刮起了寒風。
不少異能者已經萌生了暫時找個地方歇歇腳,等明早再去找其他異能者的想法。
潘羽自然也看出來了。
他很是動情地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但是請你們明白一件事,我們每多休息一分鐘,可能就會有更多的異能者死于非命!世間到底有多少像我們這樣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覺得我們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頓了頓,他繼續道:“因為我們有實力,有能力,可以創造無限可能!所以不管其他的異能者來自哪里,修為如何,那都是我們的兄弟。甭管走出這片雪原后,大家會怎么樣,但是眼下在這里,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共同的敵人,我們就應該團結所有的兄弟,向意欲將我們統統殺光的黑暗勢力宣戰!”
他這么一說,其他人紛紛附和,也不休息了,繼續向雪原深處挺進。
梁靜妍小聲對柳飛道:“他這是想當主宰的人,野心果然很大。”
柳飛淡然一笑道:“有些人實力強大了,野心也就隨之變大了,這很正常。”
“那你的野心是什么?”
“天天被你罩,人生樂逍遙。”
“滾!”
梁靜妍給了柳飛一腳后,俏臉悄然變紅,暗自思忖著你這一路竟然敢處處調戲我,看我逮住機會不玩死你!
一行人繼續向前尋找大半個小時,發現了五六具尸體和一個假的還魂鏡,潘羽沖著尸體很是傷感地道:“兄弟們走好,是我們來晚了一步,我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
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皓月,大聲道:“看來上蒼也希望我們可以盡快找到那些還被蒙騙其中的兄弟,早點揪出真兇,所以我們切不可辜負了上蒼的美意,大家繼續往前趕!”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他們碰到了十幾個人,他們也是及時發現還魂鏡是假的,并迅速聚集在一起,準備共同應對的。
為首的男子長相普通,但是眉如墨,甚是濃,名叫耿明遠,他看了一眼柳飛、潘羽等人道:“毫不夸張地說,這次但凡因為想奪得還魂鏡而冒險來到這里的異能者,很有可能一個也回不去了,所以在此危難之際,為了共同應敵,我們愿意和你們一起,只是這么多人,總該有一個領導者。”
很顯然,耿明遠是覬覦領頭羊之位了。
潘羽也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向前一步道:“我目前是他們共同推舉的帶頭人,潘羽。”
“他就是空降的地榜榜眼潘羽?”
他一報上名諱,耿明遠身后的眾多異能者便立即炸開了鍋。
然而耿明遠卻是很不以為然地道:“我知道你在最新一期的天地榜單中很引人矚目,但是那又如何?我位列天榜第二十,我身后還有一位是天榜第十六的。”
潘羽不屑一笑道:“那又如何?我身后這位可是天榜第十,現在也是以我為首。”
位列天榜第十的男子沖著他們笑了笑,隨后將手一揮,但見耿明遠周圍頓時狂風大作,雪花飛舞…
耿明遠瞬間消停了。
人家天榜排名第十的都唯潘羽馬首是瞻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對,一切以大局為重,待他不能帶領我們找到真兇,到時候我不僅要取而代之,而且絕對要讓他好看!”
如同柳飛一樣,耿明遠也是以“大局為重”的名義選擇蟄伏,靜觀其變,而且他的野心似乎比柳飛要大多了。
見耿明遠帶頭走到自己的身后,潘羽沖著出手的天榜高人笑了笑,以示感謝,然后沉聲道:“我們現在的處境確實很危險,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勠力同心,那就一定可以找到真兇,安然無恙地離開雪原,我們繼續往前走!”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個多小時,許多人已經是人困體乏。
他們雖然全都是身懷特殊能力的人,體力和耐力也都超乎常人,但是這樣惡劣的環境對人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不走了,不走了,實在走不動了!”
“羽爺,要不我們明天再找吧?這樣下去,萬一遇到危險,我們恐怕累得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幾個異能者相互看了一眼后,一起走到一顆大樹旁靠著,死活不愿意走了。
潘羽瞪了他們一眼,厲聲道:“你們幾個難道忘記我之前是怎么說的了嗎?我們是兄弟,那些還被蒙在鼓里的異能者也是我們的兄弟,我們只要多找到一人,不僅可以讓其免于危難,而且還可以進一步壯大我們的實力。這些你們難道不明白?”
“可是我們真的走不動了。”
“那你們想掉隊等死嗎?”
“你…你神氣什么啊?我們以你為首,那是看得起你,但是并不說你可以因此而搞一言堂,絲毫不顧及我們的感受!我問你,我們這樣急行軍,萬一遇到什么危險,因為勞累而戰力不足,誰負責?”
“我負責!”
潘羽怒聲說了一句,再次催促他們跟上,幾個異能者相互看了看,雖然不服,但是也是擔心落單后被滅,所以只得咬著牙跟上。
梁靜妍看到這畫面,小聲對柳飛道:“還別說,這個潘羽真有兩下子,夠鐵腕的,你覺得呢?”
柳飛微微一笑道:“萬事都是有兩面性的,他既然做出了選擇,那肯定是權衡了利弊得失,覺得急行軍能找到更多的異能者,對我們更有利,同時也更能樹立他的威望,但是一旦事與愿違,他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梁靜妍道:“好吧,你倒是看得很開。”
柳飛聳了聳肩:“想太多沒用。”
眾人繼續向前,沒過多久,帶頭走在最前面的潘羽突然停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眾人愣了一下,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柳飛聳了聳兩耳,隱隱聽到一陣“嗡嗡”的聲音似乎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從前方向他們逼來,他皺了皺眉頭道:“這雪原之中怎么會有蜜蜂?除非…不好!戒備,所有人戒備!”
他大聲喊了幾聲,然后和梁靜妍并肩而戰,直接把宮將給擋在了身后。
五秒后,無數的小白點鋪天蓋地地襲來,乍看之下,像是飛舞的雪花一樣,但是當它們再逼近點時,眾人皆是隱隱看到了它們快速閃動的翅膀。
飛蟲!
竟然是一種飛蟲!
可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拿它們當飛蟲看待,因為它們太多了,足以讓他們徹底吞沒。
潘羽倒是很有大將風范,站在最前面毫不退縮不說,而且第一時間想出了對策,大吼道:“誰修的是火系功法?”
在他想來,這些小白點肯定怕火,只要火勢一起,保證讓他們來多少燒多少。
“我,關鍵時刻還得看我!”
耿明遠連續兩個閃身竄到了潘羽的前面,冷聲說了一句,隨后快速在身前翻轉著手印,但見他大喝一聲,將雙掌一推,兩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竄向飛蟲。
“吱啦!”
“吱啦!”
一陣燒焦的脆響聲響起,眾多的小白點變成了小黑點落在了瑩白的雪地上,看起來非常妖異。
耿明遠向后看向眾人道:“如何?”
“不愧是天榜的高手啊,太厲害了!”
“這下完全不用擔心了,來多少飛蟲,那就燒焦多少!”
眾多異能者看到耿明遠兩團烈火滅一片后,全都是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們顯然是高興得太早了。
他們正前方的那些小飛蟲不僅沒有退縮不說,其他三面也有無數飛蟲涌了過來。
耿明遠見狀,頗有要當“救世主”的意思,立即讓所有人以他為中心,站立在他的四周,而他則是不停地向四面八方祭出烈火。
他的修為很高,烈火的威力也是很大,但是一個人同時面對四個方向的飛蟲談何容易?
這不,很快就有一個異能者被飛蟲給咬了,咬他的飛蟲從雪白色變成了血紅色不說,而且突然變大了好幾倍,威力更是一般飛蟲的十倍以上。
被咬的異能者強撐了十幾秒,忽然慘叫一聲,一頭栽進雪地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眾人看到這畫面,全都是目瞪口呆。
連潘羽都有些愣神了,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立即道:“大家共同抵御,另外以耿兄為中心,邊抵御邊撤!”
宮將雖然有柳飛和梁靜妍護著,但是他何曾經歷過這種場面啊,整個人已經嚇得不知所以了。
柳飛用力地晃了晃他道:“小將,振作點,你有沒有來過這里?這附近有適合躲藏的山洞沒?”
宮將嘴唇發抖道:“沒有!好像…有…”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我…我也不知道。”
在宮將的印象中,他曾經來過這里,而且好像還發現了一個山洞,但是那畢竟是多年之前的事了,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再加上如果他在不確定的情況下瞎指路的話,萬一這些人因此而死怎么辦?
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柳飛看出了宮將的心思,沉聲道:“小將,聽著,即使你不帶著我們去可能有山洞的地方,他們也會到處亂找的,你就當做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不論最終結果怎么樣,都和你沒關系。而如果到時候他們怪罪的話,為師一力承擔。”
“那…向右!”
宮將硬著頭皮指了一下,柳飛大聲道:“大家一起往右撤,右邊可能有山洞。”
說完,他讓梁靜妍幫忙抵擋飛蟲,然后快速給被飛蟲咬的那個異能者把了把脈,發現他還有氣息,可能存在救活的希望,立即讓宮將背著他一起撤。
眾人就這樣邊抵御邊撤了五六十米,又有兩個異能者被咬倒下了。
柳飛和梁靜妍各帶著一個繼續撤。
耿明遠如此不停地祭出烈火,對他的損耗可是相當大的,所以漸漸的,烈火的威力也沒有那么兇猛了,這無疑給了無數飛蟲可趁之機,它們攻得更加猛烈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五個異能者被咬,其中有兩個是被那變成血紅色的飛蟲所咬,當即七竅流血而亡,其他三個雖然還沒死,但是很多人都選擇了無視。
一個異能者見柳飛、梁靜妍和宮將都各攜帶了一個,一咬牙,正準備也帶上一個一起撤退,但是卻招來了潘羽的斥責。
“你們相救的話,就呆在這好好地救,不要連累大家!”
那人憤懣道:“不是你口口聲聲說大家都是兄弟,你作為帶頭人,也會負責到底嗎?”
潘羽冷聲道:“我只對活人負責,這里還有那么多活人,你讓我去顧及幾個死人的安危?我可沒有你們那么有大愛,如果你們想管,那你們就在這自求多福吧,不要連累我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