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斷、理不亂,曲曲折折的又回到了“原點”。
在命運和姻緣的安排下,那么多年過去了,柳飛和柳玉蓮還是做了多年前早就該做的事。
兩人恩愛一番后,柳飛仰躺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望著皎潔的明月,柳玉蓮則是伏在他的懷里,傾聽著他的“心聲”。
就這么過了好一會兒,柳玉蓮道:“飛哥哥,我這算不算被你改命成功了?”
柳飛笑道:“成沒成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你今后是我的女人了。”
柳玉蓮當即拍了他一下道:“錯,應該是你今后是我的男人了。”
“…”柳飛一陣暴汗道:“咱能不能別三分柔情,七分霸道?”
柳玉蓮嘴角高翹道:“怎么,你有意見,想讓我柔情似水啊?這個我可做不到。
柳飛干咳一聲道:“不,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十分霸道吧,哈哈哈…”
“你個大壞蛋!”柳玉蓮萬分嬌羞地擰了他一下,嘟了嘟嘴道:“聽好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欺負你的話,那就必須是我,聽到了嗎?”
柳飛笑道:“聽到了,但是你一定要做好反過來被欺負的準備,就像剛才在水潭里一樣。”
“你…真討厭!好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要是被云柔和小寒寒發現就不好了。不過今后每逢月圓之夜,你都陪我來這里玩耍好不好?”
柳飛湊頭親了她一下道:“只要你不怕被欺負,當然沒問題!”
柳玉蓮冷哼一聲道:“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咱走著瞧。”
兩人穿好衣服回到家中后,躺在床上,腦海中皆是不停地浮現出在水潭中瘋狂的那一幕幕,都未入眠。
第二天,柳飛來到觀賞魚公司工作,馮闖突然急匆匆地趕到他面前道:“柳總,吳昊天剛才打電話邀請你三天后到他家去吃飯,你去還是不去?”
柳飛笑道:“這是要擺鴻門宴嗎?”
馮闖道:“我也感覺是鴻門宴,所以拒絕吧!咱們和他有什么好談的?”
柳飛站起身,走了幾步,琢磨了一番道:“不,答應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招來。”
馮闖連忙道:“那吳昊天可是個狠角色啊,我怕他會對您不利!”
柳飛道:“沒事。之前我一直在給玉蓮治病,也沒有抽出身親自對付他,現在是時候拿他給俎寇山一個震懾了!”
馮闖也知道他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是別人難以改變的,所以當即給吳昊天打去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他干笑道:“聽他那語氣,他自己都完全沒有想到你會答應!還有三天的時間啊,他足以做好任何的準備。”
柳飛深有意味地笑了笑道:“對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三天后,柳飛孤身一人來到了花城,然后和吳昊天見了面。
由于屢屢聽馮闖說他是個狠角色,所以柳飛本來還以為他面相很兇呢,誰曾想他長得慈眉善目的,而且應該不到四十歲。
他看著滿桌子的酒菜,笑道:“真是讓吳總破費了。另外,你這別墅可真大,不像我那農家小院。”
吳昊天連忙站起身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道:“柳總真是太會說笑了!您那哪是農家小院啊?分明就是金山銀山!我這也是打臉充胖子,粉飾門庭而已,肯定沒您有錢。”
柳飛道:“你不必過謙。據我所知,你在花城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而且養殖觀賞魚的技術和經驗是最豐富的。”
吳昊天笑道:“那也不及您養殖觀賞魚的技術和經驗啊…”
說到這,他突然戛然而止,然后示意柳飛吃菜。
柳飛拿起酒杯,刻意留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又忽然放下,然后又去夾菜,不過最終也沒有夾。
吳昊天連忙道:“柳總,您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我這酒菜都不合您的胃口?還是您怕…”
柳飛道:“當然不是,只是覺得我這樣似乎太沒規矩了,怕你看笑話!”
吳昊天怔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道:“柳總太會說笑了,現在誰會看您的笑話啊?請,快請!這酒買來就是喝的,菜做出來就是吃的!我也是一個很隨便的人,沒有那么過忌諱和規矩。”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哈!”
說完,柳飛和他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后,夾著一道道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在一旁服務的兩個女子看到這畫面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尼瑪,這是億萬富翁?完全就是餓死鬼附身啊,太沒規矩,太不在乎面子了…
你現在好歹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如果把你這狼吞虎咽的照片傳到網上去,你還有屁得形象!
吳昊天看著柳飛這吃相,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他喜歡,而且是打心底里喜歡。
他立即萬分殷勤地給他倒滿酒,一杯又一杯地敬著,隨后又讓人傳話給大廚,再多加幾個菜,而且要都是葷菜。
酒過三巡,柳飛打了幾個響嗝,仰靠著椅子,一臉享受地道:“吳總,你家的這酒實在是太好喝了,菜更是非常合我的胃口,多謝,多謝!”
吳昊天笑道:“您喜歡就好!繼續啊,還有這么多呢…”
柳飛絲毫不顧形象地拍了拍肚子,然后翹起二郎腿道:“再吃恐怕就要撐破肚皮了。我現在也吃飽喝足了,吳總,想必你找我來肯定不只是為了請我吃一頓飯這么簡單吧?說吧,你說的所有的事我都答應。”
“所有的事…有這么好的事?”
吳昊天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特么和他想的“劇情”完全不一樣啊,他會因為區區一頓飯就做出讓步?
天底下會有這么二的人?
柳飛留意到他的表情,笑道:“怎么,你不相信?”
“當然不是…”吳昊天見機不可失,慌忙道:“還請柳總給我一條生路!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讓您如此特別‘照顧’。咱就是想在觀賞魚這個行業混口飯吃,公司能夠一步步地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還請您高抬貴手!”
柳飛一臉愕然地道:“得罪?照顧?高抬貴手?吳總,您此話是何意啊?我們倆并無任何的過節,這更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我看你慈眉善目的,也十分欣賞,怎么會為難您呢?”
一聽這話,吳昊天瞬間想吐血。
媽蛋,被耍了,這個賤人!
早就知道他不會就這樣讓步,放他一條生路的。
他這分明就是死不承認,揣著明白裝糊涂,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老板,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過,柳飛這樣,他也不好直接撕破臉皮,遂硬著頭皮繼續道:“那看來一定是您手下的員工,在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了一系列針對我們公司的舉動,所以還請…”
柳飛直接打斷道:“等等,什么舉動?”
吳昊天道:“既然您問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諱了。總結起來就是玩價格戰,搶我們的合作商、渠道,壓縮我們的市場等等。”
柳飛哈哈大笑道:“我當是什么舉動呢,誤會,這全都是誤會啊!吳總,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觀賞魚公司是在全國范圍內打價格戰嘛,如此一來,自然會搶了一些同行的生意,壓縮他們的市場,對此我們也深表歉意,但是這就是市場規則,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自然是要尊重市場規則,盡可能地實現優勝劣汰,最終造福消費者…”
聽他說完,吳昊天以手扶額,哭笑不得。
他敢再無恥和不要臉些嗎?
他是在全國范圍內玩價格戰,而且價格沒有壓得太低,按照市場規則,這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并沒有對同行趕盡殺絕,還讓大家都有口飯吃,還算仁義!
但是他為什么唯獨在花城把價格壓得那么低,而且還把和他合作的商家全部都給搶走了,甚至還秘簽了“排他協議”,即和他們合作的,一律不準跟他合作,這不是針對他是什么?
他把這個疑惑拋給了柳飛,讓他再次吐血的是柳飛竟然道:“這個很顯然啊,因為花城的觀賞魚市場在國內是數一數二的,我們也是想憑借更具觀賞性的錦鯉迅速地搶占市場,這要是換成你,你恐怕也會這么做吧?至于‘排他性協議’,有嗎?我怎么一點都沒有聽說?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造謠,混淆視聽,讓我們互相殘殺,他們好漁翁得利,你可一定要明辨是非!”
這黑白顛倒的…真是超一流水準!
早就憋了一肚子怒氣的吳昊天實在忍不下去了,猛拍了一下飯桌,一站而起,咆哮道:“柳飛,你這是把我當傻子耍嗎?”
柳飛一頭霧水地看了他一眼道:“有嗎?吳總,你想多了吧?”
“你…你太過分了!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樣嗎?我可是暴脾氣,發起狠來,連我自己都怕!”
柳飛拿起筷子,一邊慢悠悠地吃著菜,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哦。”
臥槽,這是幾個意思?
這分明就是沒有把咱放在眼里啊!
吳昊天暴跳如雷地砸了一下飯桌道:“柳飛,狗急了都會跳墻,更別說我是個人了!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必須要立即停止對我公司的打壓,不然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呸!”
柳飛又哦了一聲,然后突然吐出幾根魚刺,又直接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在一旁服務的兩個女子已經完全看不下去了,粉拳悄然攥起。
吳昊天咬牙切齒地看了幾眼柳飛后,忽然轉怒為笑道:“柳總,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要趕盡殺絕呢?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豈不是很好?”
柳飛緩緩地站起身,踉蹌了幾步,又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道:“何必呢?既然早已下定決心,有必要玩這么一出嗎?你是不嫌累,還是想把我當傻子耍啊?”